士巴拿示意霍東峻先走,霍東峻看看對面十二三個提刀沖上來的蒙頭身影,把手里剛才奪下的砍刀扔給了士巴拿
「搞掂他們,我們一齊走。////」
說完,霍東峻上了賓利的駕駛席,發動了汽車。
士巴拿站在賓利車尾處,來不及回應霍東峻的話,接過刀掄起朝著最前面的一人劈下
「唰」的一聲,對方根本未想到士巴拿沒有上車準備跑路,反而站在原地率先出手因為揚著刀而露出的前胸被士巴拿一刀劈出巨大傷口胸腔內的壓強將鮮血好像噴霧一樣擠出染紅士巴拿前身和頭臉
「敢偷襲我大佬我送你滴一程」士巴拿不退反進,提著刀邁步上前,朝著福升聯火牛的十幾個手下迎去
帶隊的黑熊最初是跟楊勇,後來楊勇去了荷蘭,黑熊轉而跟了灣仔的火牛,當初楊勇的事在福升聯臭名遠揚,得罪他的兩個大佬一個是老母被送去九龍城當老妓,讓他老母一邊被人搞,一邊親眼看著自己的仔活生生被斗狗咬死吃掉,當場就嚇死,另一個則全家被活埋,上至那位大佬的父母,下至女兒兒子,甚至連佣人都被填了土坑,所有福升聯大佬震怒。楊勇走之後,雞毛鴨血就頭腦醒目,各個包了大紅封拜門那些比福升聯強大的字頭,而自己當時沒門路,只能同門過檔跟了火牛。
所有人都話懶鬼楊勇是瘋的,江湖上講禍不及妻兒,楊勇不僅滅了對方滿門,最主要的兩個大佬不是外人,是福升聯的大佬來的,當時福升聯五六個大佬準備聯手搞掂楊勇,是白頭佬和火牛夠義氣,站出來保住楊勇,最後只是將楊勇送去荷蘭,也正是因為這樣,黑熊才決定跟了火牛,這件事另一個後果就是白頭佬對小弟夠義氣的名聲傳了出去,讓江湖上好多爛仔都跟了福升聯,白頭佬也坐穩了福升聯坐館的位置。
不過內心深處,黑熊還是更信任楊勇,雖然楊勇犯下大鑊,滅同門叔伯滿門,可是黑熊堅信自己這位大佬這樣做一定是因為阿嫂車禍一尸兩命那件事,所以這次楊勇打給他,他決定站在楊勇這一邊,他相信楊勇多過火牛。
還未踫到飛仔峻,就已經一個兄弟捂著眼楮慘叫,一個兄弟被飛仔峻的司機劈開胸口,黑熊雖然得了楊勇的吩咐只是裝裝樣子,可是這些兄弟卻不知情,如果自己不做全套,很容易出破綻,所以黑熊自己提著一柄開山刀大步沖上來,第一個撞上士巴拿
黑熊也算楊勇手下雞毛鴨血之外能打的一個,開山刀橫斬朝著士巴拿而去,大有一刀將士巴拿兩斷的氣勢
士巴拿臉上滿是被血霧落下後沾染的細細斑點,雙眼圓睜,居然單手握刀架住黑熊這一記橫斬,另一只手探出采住黑熊的頭發
黑熊來不及收刀,被士巴拿抓住頭發的他,順勢一記頭槌朝士巴拿撞來,士巴拿另一手的砍刀果斷松掉,死死卡住黑熊的下巴用力扳動
常年扭動扳手的士巴拿雙手力量驚人「喀」的一聲輕響,黑熊剛才還力量驚人不住掙扎的身體一下就軟了下來,頭也垂了下去,士巴拿扯掉他臉上的口罩,記清楚對方的模樣,這才松開手,任由黑熊倒地。
「邊個想同他一樣,就上前來動我」
這里發生打斗,缽蘭街街口的路人早已經紛紛躲開,霍東峻看到已經足夠讓賓利加速沖出,按響了喇叭,士巴拿單手指著對面遲疑不前的福升聯眾人,一步步朝副駕駛的車門退去,可能是他一刀劈翻一個,又凌厲放翻黑熊嚇住了火牛的十幾名小弟,直到他拉開車門,福升聯眾人也未再上前一步。
等士巴拿上車坐好,霍東峻轟動油門,汽車咆哮著沖出了缽蘭街
沒理會士巴拿,霍東峻等賓利上了快速路,抓起電話打給了陳東︰
「阿東,有人盯我,不管是誰的人馬,混水模魚也好,落井下石也好,都推到福升聯頭上,不會有內鬼,我來缽蘭街是臨時想到的,連你都不知,告訴金剛,讓他放話,福升聯找人埋伏我。」
掛掉電話霍東峻才看了一眼士巴拿,士巴拿雖然剛才出手凶狠,但是現在臉色卻稍顯驚慌,呼吸都有些急促︰「點樣?驚呀?」
士巴拿點點頭︰「我第一次提刀斬人,之前在觀塘打架,都是用拳頭的,我打倒那兩個人會不會為你惹麻煩,峻哥?」
「他來斬我被你搞掂,是他倒霉,若是他字頭還要惹皇氣報警),那就一輩子不用想擦亮字頭招牌,安啦。」霍東峻笑了笑,士巴拿出事時喊出的那一句峻哥你走先讓他很滿意,因為人在事發突然時的第一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表現。
霍東峻和士巴拿回了觀塘,找間芬蘭浴讓士巴拿去沖個澡,讓睇場的長樂小弟幫士巴拿找身衣服,安排妥當之後,霍東峻自己 車朝鑽石山別墅開去,不過賓利的後面,跟著一輛三菱,車上是刀仔豪,樂仔和齙牙杰。
下了快速路準備轉入山道時,前面停的一輛黑色轎車車窗突然放下,一盞警燈安在了車頂點亮,彭越從警車副駕駛下來,朝霍東峻的賓利招招手。
霍東峻透過後視鏡,看到三菱慢慢從自己的車旁開過去,停在了遠處,這才拉開車門下去,對彭越露出個笑容︰
「彭警官,這麼晚還要出門?」
彭越穿著一件休閑西裝,腰間的手槍毫不顧忌的插在背帶褲的槍套里,听到霍東峻開口,彭越笑笑︰「飛仔峻,這次有打電話給紀律師?我這麼晚還在這里當然要感謝峻哥你呀,兩千萬的大手筆,我西九龍現在好多字頭大底亂成一團,你話我是不是要出門來見你?」
霍東峻點燃香煙,心想還好讓士巴拿去觀塘沖涼,不然一身鮮血,就算自己沒動手,恐怕也要回去協助調查︰
「彭你要是繼續說這些我完全不懂的話題,那我就不陪你嘍,我老媽煮了湯等我回去飲。」
彭越指了指遠處刀仔豪的三菱︰「不懂?警方盯死你呀,你現在就是上個廁所,都有人打電話通知東九反黑組梁偉昌,你去蘭桂坊見金剛,陳東,刀仔豪,士巴拿陪你一起,金剛離開不到一小時,灣仔明王就開口要借兵給你,陳東回了觀塘之後不久,就趕去灣仔見蛋撻文,你則去了缽蘭街見花姑,是不是想我說你在里面呆了多長時間?炮王 車買煎釀三寶,士巴拿就在缽蘭街街口斬人,你還想听什麼?我告訴你呀?」
霍東峻眼楮都不眨一下,抬手看了看腕表,笑笑說道︰「彭你是西九龍的差人,我住在東九龍,你過界請我調查好像警隊條例不允許呀?」
彭越拍了拍警車的車頂,黑色警車慢慢發動,開去了三菱的後面,等警車離開,彭越朝霍東峻走過來︰
「反黑組不是都像曾ef樣脾氣臭,我也驚你再拿出五十萬贈給警察基金,把我送去養老,所以我提議,大家你幫我我幫你咯?」
霍東峻在彭越開口時盯著他的眼楮,語氣不變的說道︰「我最鐘意警民合作,彭r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彭越嘆口氣,霍東峻哪怕開口講話,也滴水不露,對江湖背景完全一副不承認的表情,這讓他覺得接下來的對話會很難持續︰
「飛仔峻,你認不認都有關系,差佬拉人一定講證據,我有一天拉你就肯定有足夠的證據送你進祠堂,不過你現在只要乖乖的不要搞事,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
霍東峻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彭越要給自己消息?他剛才說你幫我我幫你,看起來就是想交換利益。
「不知是咩消息值得彭r這麼晚仲要在這里等我?」
彭越沉默了足足幾十秒,臉色變換不定,似乎內心在糾結,最後才開口說道︰
「東九龍新上任的梁偉昌梁最近正在狂掃你長樂在觀塘和深水涉新打下的地盤,一天掃三次,不是因為你這次搞事搞的太難看,而是梁偉昌本身就是某個字頭的人,他這次坐東九反黑組警司的位置,有一個字頭的地盤一定會在東九迅速擴張。」
霍東峻看看遠處的兩輛車,對彭越笑出聲︰
「彭這種事找廉署啦,我問你需要我幫手做咩事,我不關心警隊內部問題。」
「你要借兵打進油麻地我不反對,但是不要在我西九龍的油尖旺搞出大鑊,佳廉道這種械斗,不能在西九龍出現,我給你路走你才能走,如果你惹怒警隊,警隊就讓你無路可走,你想清楚點,同新合麥叔的例子就在眼前,如果有人想去陪他,我不介意。」彭越眼神銳利的盯著霍東峻,一字字開口。
「你想太多了,彭」霍東峻雙手裹緊風衣,轉身上了賓利,發動汽車朝山路開去。
等賓利上了山,霍東峻才覺得後背有些涼,那是剛剛和彭越見面時,滲出的冷汗。
彭越望著賓利消失在拐角,露出個微笑︰「這兩個消息,哪一個會讓你更心驚,飛仔峻?想在我西九龍搞事?古惑仔的事我比你更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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