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我的車,不擔心我拉你返警署咩？」彭越看了一眼坐上副駕駛的霍東峻,問道。
「我又有違反香港法律,彭r當然不會拉無辜市民回去刑訊逼供。」霍東峻叼著香煙看這彭越說道。
彭越擰動鑰匙發動汽車,看到士巴拿的賓利也隨之跟著出了停車場,特意探出頭說道︰
「去環士丹利街合彩投注站,隔壁就是美樂餐廳。」
縮回頭剛好看到霍東峻開窗,彭越問道︰「點樣？听到士丹利街就覺得氣悶？現在士丹利街是你地盤來的,明王剛好幫你佔場的嘛,不過只能算是半條街,因為另一半算環,我們去食飯的美樂餐廳剛好環這邊。」
「我都不知你在講咩。」霍東峻把煙蒂從車窗彈了出去︰「合彩我就知,前幾日睇報紙,上面講士丹利街從76年到今年,開出的頭獎足足9次,四千五百萬港幣,所以現在好多人下注都願意去士丹利街投注站,沾些好運,彭r也買合彩？」
「只有你我兩個人,仲要板著臉裝化人？我買合彩好久了,有時間就買了,在外面盯人時無聊,剛好就選幾注心水,不過這個真的是靠運氣來的,我買了四五年,就不要說頭獎,486塊的四等獎都沒過,最多一次了兩注五等獎,一注獎金30塊,可是有個同事,哇,我話連警務處長鬼佬韓都一定嫉妒他,五塊錢,買了一注,仲是隨意的電腦飛,結果那一期亞視直播合彩攪珠時,他剛好就在外面做事,本來是想在餐廳里布控抓幾個爆竊的毛賊,結果這家伙听著餐廳電視里的聲音,掏出合彩一看,全,歡喜之下忘記了抓賊。」彭越說起合彩,臉上有些興奮。
在香港,合彩不算是賭博,就算是沒有賭癮的人或者居家師女乃,如果上街時也會隨手買一注踫踫運氣。
听到彭越說故事,霍東峻笑笑︰「是不是幾個賊跑掉？他被免職？免職也得,差佬的退休金才幾多錢,五百萬,夠他一輩啦。」
「白痴就在于他當場興奮的跳起來大喊了合彩,他不去抓賊,賊都來搞他啦,合彩彩券被搶走,人被那幾個賊用折凳打在頭上,血流滿面,就像剛剛調職的曾r一樣白痴,對不對？」彭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語氣有些怪異。
霍東峻沒有接口,彭越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差佬和字頭,就像是磁鐵一樣,兩塊磁鐵如果放錯位置,那就會一直排斥,曾r就是一直擺錯位置,所以就調職嘍,可是磁鐵不只是會排斥,有時候,你要調整位置,它會吸在一起,這樣大家就能親密點,兩塊磁鐵和平共處,你現在對我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不會就真的以為我當你是化人來的吧？磁鐵點樣放,我再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這塊磁鐵不配合,我就去找另一塊。」
「你想知道咩事？」霍東峻沉默了幾十秒,才慢慢的開口。
彭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你開口,就說明磁鐵已經開始要調整位置,這是個好兆頭。」
「我多嘴,東哥你消消火氣」湯米的臉色變了變,最後露出笑容對陳東說道︰「我講錯話。」
陳東盯著湯米的眼楮︰「你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話就講清楚,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我試試你的嘛,你現在白紙扇, 數,我仲是四仔,我怕你忘了灣仔。」湯米臉上的笑容像是印上去的,有些虛假。
「剛才的話不要再提,我同叔之間有事發生,峻哥開口,我會把貨送回去。」陳東不知道湯米剛來時為什麼要說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又一副認錯的表情,不過他也懶的去想,叔那一晚的話讓他有些心寒,只要湯米不搞事,等福升聯搞掂之後,就讓他回去叔身邊。
「你做主就得,叔讓我跟你來學做事的嘛,有咩事要我幫手？打交我不如你,但是睇場,散貨,收數這些我都有問題。」湯米像是把剛才的不快全部拋開,眼神真誠的望著陳東。
觀塘這邊的馬欄,酒簾這類場都已經停了,小姐都被送去了豹頭和木哥的地盤開工,現在地盤上的生意主要是黑仔的A貨檔,幾家賭檔以及收取各個店面的保護費。
現在的生意和地盤都有人盯,而且冒然安插湯米進去幫手,陳東不用別人講,自己都認為突兀,所以想了想之後,決定讓湯米跟在自己身邊。
「最近你跟在我身邊就得,夜場和馬欄都停掉,防止被福升聯掃場,所以小弟都很閑,你跟在我身邊就得。」
「好啊。」湯米不假思索的開口。
等陳東起身去收銀台時,湯米臉色才變的難看起來。
讓自己收聲,送自己返灣仔？果然像叔講的那樣,當了大底之後就目無人呀
之前在灣仔時陳東哪里夠格讓自己閉嘴呀
「你要做咩事？」看到楊勇講要自己帶人做事,白頭佬臉上表情為之一振,出口問道。
楊勇的實力他是相信的,只要他出手做哩,一定能搞掂。
「當然搞灣仔嘍,飛仔峻佔了灣仔火牛的地盤,但是灣仔長樂堂口還在,蛋撻的幾間場,不如也送給飛仔峻,你話我如果把蛋撻的地盤搞掂,飛仔峻會不會趁機出手吃下,吃下之後會不會再還給蛋撻？我話就不會,蛋撻老家伙嘛,已經廢人,飛仔峻剛好就趁機趕他下台,自己佔了灣仔堂口,幫長樂種根刺下去。」
楊勇對白頭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頭佬沉吟著開口︰「你是話你打下蛋撻的場,等飛仔峻打回來時,主動認輸？」
「當然啦,我留著那幾間爛酒吧做咩啊？」
「會不會有些太便宜飛仔峻。」
「便宜？」楊勇瞪圓眼楮︰「大佬,蛋撻是長樂七星來的,長樂輩分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你話他咽不咽得下這口氣呀？有他幫忙拖飛仔峻後腿,我們都要同他說聲謝謝。」
「那就裝做認輸時炸掉那些酒吧,好處不能讓飛仔峻佔。」白頭佬點點頭,的確,挑撥長樂內部矛盾,拖飛仔峻後腿是個不錯的辦法。
「炸掉？一點挑戰性都有,放蛇嘛,你看那些人一次只放幾十條蛇,當然有人怕,我就決定一間酒吧一車蛇丟進去,幾千條蛇,抓一年都抓不完呀,我看邊個還夠膽去他的酒吧飲酒,當心被蛇咬掉何B仔呀」楊勇眼楮里閃著興奮的光芒。
想想成群成堆的蛇在酒吧里纏繞蜿蜒,白頭佬都有些後背發寒,點點頭說道︰
「那就按你說的做嘍。」
楊勇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雞毛鴨血四人,站起健壯的身體說道︰「你們陪阿公坐低聊天,我去找些蛇來玩哩」
香港不缺蛇的,每天吃掉的蛇都有幾千上萬條,賣蛇的地方大多集在上環的兩條街,高升街,別名藥材街,德輔道西,也叫海味街,基本上香港那些做蛇的餐館取貨都會來這兩條街,陳東找了幾個小弟去這里的蛇店收蛇,等四輛貨車都被蛇籠裝滿,楊勇這才吩咐小弟們開車去灣仔。
此時是午,酒吧還未正式開門營業,但是服務員已經上班打掃,蛋撻的幾間酒吧只能算是普普通通,如果不是還能在周邊收些保護費,幾間酒吧未必能撐下蛋撻的堂口。
蘭島酒吧,陳東走之後,這間酒吧就交給了蛋撻的新頭馬阿超。
阿超也是打拳出身,雖然不如陳東,可是在蛋撻手下已經算是排名前三的打仔,陳東走之後,蛋撻幾間夜場的生意都是他來負責,此時正在翻看著酒吧昨天的賬目。
听到門外劇烈的剎車聲,阿超頭都未抬一下,就算找麻煩都找不上叔這間酒吧,這段時間如果不是靠散貨的數目多,早就餓死了,單純酒水的收入說起來足夠讓人笑。
正在吧台處嘆氣算賬,打掃酒吧的服務生突然叫了起來
阿超轉過身,兩只眼楮不敢置信的瞪圓從酒吧門外,一袋又一袋的蛇被人扔了進來那些袋的袋口已經被松開,大團大團的蛇從里面爬出,朝著四周蜿蜒爬去
「我挑你老母邊個夠膽在我的場放蛇」阿超從吧台里抓起砍刀,貼著牆壁朝酒吧門外沖去
門外似乎停下了動作,扔了十幾袋之後好像就全部扔完,阿超盯著場足有幾百條之多的蛇,大步朝門口跑去,剛從略顯黑暗的酒吧里出來,不等適應刺眼的陽光,就看到一個布袋朝頭上套來,一個聲音桀桀笑道︰
「你這次爽翻了,特意留了幾條好貨色慢慢爽」
阿超還未反應過來,上半身已經被套入了袋,感覺到冰涼滑膩不住 作響的蛇在臉上,阿超嚇的慘叫出聲,不等他掙扎,楊勇的幾名小弟已經用鐵絲將布袋同阿超的身體牢牢捆在一起
「扔返回去,讓他爽到爆。」楊勇慢的點燃香煙,吩咐說道。
「收到。」幾名小弟抬起被罩住上半身的阿超,朝酒吧的蛇群扔去
受到驚嚇的蛇揚起頭,朝阿超掙扎的身體咬去。
「去下一間,這麼過癮的事,下一間,我們把人關進蛇籠,可以睇清楚點,你們話好不好呀？」楊勇看看幾名臉色有些難看的小弟,笑著問道。
听到楊勇這句話的幾名小弟都縮了縮身體,難怪整個福升聯都話懶哥是瘋的,與其這樣被蛇咬死,不如被亂刀斬死更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