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差佬點會出現拉人」水哥坐在遠處的汽車上,望著自己的幾百名小弟和飛鷹一于長樂借兵都被全副武裝的軍裝包圍,一個一個的押解上早就準備好的押運車,憤怒的叫道。
「會不會是飛仔峻報警?差佬這麼晚還能調動這麼多警車,擺明早就準備,連催淚彈都用上。」大眼發坐在駕駛席上,小心翼翼的開口,自己大佬現在火氣很大,尤其是剛才,頭馬黃權倒地之後就再未起身,看樣子不是被人掛掉就是打成重傷昏迷,水哥差點將轎車的車門踢掉。
「你是不是腦殼里面裝滿大便的食屎啦飛仔峻惹皇氣?他發癲啊,擺明想這次來中環撈好處佔地盤,他自己報警拉自己小弟咩?一定楊勇個撲街啦我幾百名小弟進去,中環人手不足,他就開口可以過來幫手,順便要好處」水哥臉上的表情滿是憤怒,眼神充滿狂暴殺意。
「我們不用他進場不就得?找其他的大佬幫手啦,比如師傅強或者史姑娘?」大眼發開口之後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果然,水哥听到大眼發的話被氣的笑出聲︰「桀桀桀,你他媽還真夠蠢邊個大佬進場中環幫手不會要好處,你以為各個都是慈善家呀,義氣當先?那是貼在牆上騙關二爺的,各個爭坐館時邊個會記得這幾個字?有好處,有好處就有兄弟,火牛的堂口被飛仔峻的人佔下,你見史姑娘或者師傅強是否開口要幫社團搶回來?當然有啦可是如果白頭佬開口,說邊個打下灣仔,灣仔堂口就交給邊個,你看他們會不會像是吃了進口藥一樣興奮的各個湊上去?現在就是楊勇要好處,其他大佬也會要。」
大眼發這次識趣的不再開口,透過車窗望著差人將械斗的兩班人帶走。
灣仔反黑組警司張志偉從自己的車上下來,朝前面水哥法拉利的車窗敲了敲,臉色鐵青的水哥按下電動窗,語氣不善的對張志偉說道︰
「張反黑組現在也負責為違章停車貼罰單咩?」
張志偉朝水哥笑笑︰「水佬,搞這麼大陣容,觀塘前段時間佳廉道械斗,讓東九反黑組警司調職,你是不是也想我去總部睇報紙?你自己去警署報道,還是我帶你去?」
「我又有露面,去警署做咩呀?搞警民親善,登警報頭條?」水哥梗著脖子說道。
張志偉伸手采住水哥的頭發︰「不去?你頭馬黃權的頭被人打爆,好似爛西瓜,是不是想學他一樣?現在反正警方還未撤退,不如我幫你安一個襲警搶槍的名頭,下去陪他?」
水哥掙開張志偉的手,咬著牙說道︰「我去。」
「這才乖,記清楚,再搞這種事出來,我就不來請你去警署,我叫黑房車拉你去停尸間。」
張志偉滿意的轉過身,上了不遠處的警車,抓起對講機說道︰「通知各個單位,收隊。」
梁詩雅朝正抱著雷明頓nr70的大貓叫道︰「指揮中心通知收隊。」
大貓一臉沮喪,望著面前這位英姿颯爽的藍帽女警花,有氣無力的說道︰「拜托,今天是manam你在pthr勺最後一日,本來還想搞個大場面為你送行,點知雷聲大雨點小,這幫爛仔,真是不爭氣,幾顆催淚彈就搞掂。」
梁詩雅正了一下頭上的藍帽,看看面前已經站成一排的同車警員,出聲喝道︰「立正檢查裝備」
五名警員將槍械,警裝都整理一遍,用力蹬地︰「裝備檢查完畢」
「收隊上車,解散」
「y6ir」
幾名警員沒有急著上車,年紀最大的司機陳飛望著梁詩雅說道︰「manam,今晚最後一班,不如再去巡視一圈,你明日就是水警,以後見面機會很少,食最後一晚巡視面,飲最後一杯熱檸茶,再去總部交槍好啦?」
警長文慶忠也對梁詩雅笑笑︰「manam,水警很大一部分都是男人,你過去之後,一定是全港水警之花,不過不要給那些混蛋機會,水警各個好似漁民一樣,滿身水腥味……」
便衣王發旁邊打斷了文慶忠的話︰「拜托,一開口就是恨不得manam獨身一輩子,manam這麼靚,找個有錢人嫁掉完全沒問題,不如選港姐啦,全港警察都幫你投票,一定高票得中」
梁詩雅臉上掛著笑,兩只大眼楮里沒了剛才的嚴厲和于練,在夜色下帶著溫潤,輕輕開口︰「我知,謝謝飛叔,也謝謝忠哥,發哥,大貓,t水警和陸警都是警察,我有假期的話會回來看大家,63,7號沖鋒車,我會一直記得這兩個數字,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飲茶和食飯就不用,返總部交槍,我請大家食宵夜,灣仔渣甸街,美樂餐廳
「耀陽哥呢?」耀陽的心月復浩東推開倉房,朝里面實槍荷彈的十幾名小弟問道。
等倉內眾人看清楚來的是浩東,都將槍放下,繼續點查倉房里的毒品,其中一個出聲說道︰
「耀陽哥一早出去,邊個會知他去哪,放心,貨已經驗過,都是正品,絕對夠純。」
浩東皺皺眉︰「不是貨的事,我剛才去阿莉那里出火,听到隔壁有人說要做掉黑星。」
「黑星?黑星是邊個?我們的拆家?」那名小弟叼著香煙不屑的說道︰「這種事不用管啦,死掉就死掉,他死掉,自然就會有其他人繼續吃我們的貨,我們做包小姐,負責出貨,不包他壽命長短呀」
浩東吐了口氣,雖然這名兄弟說的有道理,浩東也不清楚耀陽哥同黑星的關系,但是不止是上下線這種關系這麼簡單,那天在中國冰室,耀陽哥為黑星出頭硬頂斧頭俊,浩東就在現場。
「耀陽哥帶了邊個出門?」浩東沉思了片刻,再次問道。
一名小弟將手里分裝好的毒品碼放整齊,抬頭望向浩東說道︰「阿健陪他一同出門,我猜就一定未出九龍城,多半是去找哪個女人出火,你若是想找,不如去狗場或者拳台找找看,也可能在那里下注。」
「我就好奇,耀陽哥花兩萬多塊買了手提電話,卻整日不帶在身上。」浩東看看倉房正中的桌子上放著的手提電話,開口抱怨了一聲。
「當然不帶在身上啦,他上次帶在身上,差點被肥佬杜的人于掉,槍手一邊撥他的電話,一邊找他位置,如果不是耀陽哥見機快,把電話放在地上自己離開,現在都已經死足百日。」叼著香煙的小弟邊將手里的白小姐用稱稱重,一邊說道。
「我去狗場找他,黑星是我們的下線,耀陽哥同他關系不知幾好,如果知我不告訴他這件事,我怕他送我去狗場呀」浩東對幾個人打過招呼,轉身出了倉房,沿著逼仄的樓梯巷道下來,朝著隔壁街的斗狗場走去。
而此時,黃雞帶著麻五,好弟,爛牙標幾個人從房間里出了,走向了九龍城寨的出口。
「就是這里,我找人打听過,這間財務公司就是我們要殺的人常呆的地方。」忠強開著一輛小型貨車,沒有停車,而是慢慢的開過了大發財務公司的門外,出聲對旁邊的海哥說道。
「確不確定這個人現在就在這里?」海哥眼楮掃過街道兩側,鼻子用力嗅了嗅,開口說道︰
「離開這里,這里有催淚彈殘留的味道,應該剛剛發生過戰斗。」
忠強用力踩下油門,小貨車搖搖晃晃的駛出了昭隆街,在一處已經暗下來的小巷里停下。
貨車後面的貨櫃,昆恩,阮玉簫,黃昌祉,阮德為跳下車,阮玉簫已經換上了一套阮紅的服裝,看起來就像是大陸偷渡來港的難民,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包袱,她下車之後先去了街口,四處打量之後左手放在背後握起拳頭,昆恩說道︰「安全。」
海哥從副駕駛下車,走到巷口對阮玉簫說道︰「剛剛那個亮著燈光的地方就是目標的藏身地點,我聞到催淚彈的味道,你化裝成大陸的中國人,去那個地方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有問題,就直接開槍,我們過去接應,注意安全。」
「是。」阮玉簫立正身體,對海哥說完,轉身就朝著昭隆街走去,剛剛還挺直的身體此時已經有些微微縮起來,頭也低低的垂著,眼楮總是輕輕怯怯的瞄著四周,雙手緊緊抓著手里的包袱,真的好像那些剛剛從大陸偷渡來港找親人的年輕女孩一樣。
等她慢慢走到大發財務公司時,站在門外猶豫很久,才伸手去推門,里面值班的幾名水哥小弟看到一個穿著老土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口,皺皺眉叫道︰
「喂,你邊個呀?」
「我……我找人……」阮玉簫開口就是熟練的國語,語氣中帶著一股驚怯。
幾名小弟打量著阮玉簫,互相看看︰「一看她就知道是北姑,喂,看起來不錯。」
其中一名小弟yin笑著朝阮玉簫叫道︰「你說咩呀,我听不懂你找邊個」
阮玉簫撩起衣服下擺,不經意間露出腰月復處的女敕肉,從內衣貼身的口袋里取出水哥的照片,朝幾個人揚起臉︰「找我表哥。」
幾名小弟看到水哥的照片,愣了一下,那名yin笑的小弟走過來接過照片看了看,對其他幾名同伴說道︰「找水哥的。」
「水哥去了警署,喂,水哥未講過他在大陸有親戚,這麼靚的表妹,太可惜啦」
听到那名小弟說水哥在警署,阮玉簫的眼楮里光芒一閃,卻仍舊低著頭,如同听不懂這名小弟的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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