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峻沒有虛偽的去說給楊勇一次機會,甚至連讓黑星開口收楊勇過檔的心思都沒有,就像楊勇說的,他一輩只跪低過一次拜大佬,卻被大佬出賣,就算最後入長樂,跪倒在黑星面前的,也不會是此時臉上掛著懶散笑容,死生無謂的雙花紅棍,懶鬼楊勇。
「強哥,我若是你,現在就離開,你話我說的有有道理？」霍東峻望向警惕的打量包房眾人的師傅強和心月復阿成,微笑說道。
「我在哪里,不用你飛仔峻教我」師傅強凶狠的朝霍東峻叫道。
他雖然此時心驚疑此時外面的斑豹和兩百個小弟,可是此時卻不希望讓飛仔峻的氣勢佔了上風。
霍東峻一邊扔掉手里的煙蒂,任由煙蒂將名貴的地毯燙出痕跡,一邊笑道︰
「我若是你,就不會這麼冒然的趕來油麻地,外面是明王的百人,我長樂的兄弟現在正要去旺角做客,跑來想看看自己有有機會爭坐館,哪里有守住地盤更實際？」
師傅強臉色鐵青,阿成的槍也從爆江龍指向了擋在霍東峻身前的阮玉簫。
「你去掃我的地盤？信唔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師傅強氣急敗壞的叫道。
他一直以為今晚油麻地是風暴眼,卻沒想過,霍東峻在油麻地排出這種陣勢的同時,仍然不忘吞佔福升聯的其他堂口
霍東峻低頭再次點燃一顆香煙,抬起頭對師傅強輕笑說道︰「那你就開槍試試看？要麼開槍,要麼閃人,仲有,閃人時記得走後門呀,美都今晚不知出了咩事,前門居然有人舉了顆菠蘿,放話只要有人進或者出,他就松手。」
除了楊勇和愣愣盯著慧玲的爆江龍,師傅強,白頭佬,阿成都臉色一變,也總算明白為何飛仔峻能在今晚進了美都夜總會。
「你放我走？」師傅強胸口起伏幾次,開口朝著霍東峻問道。
今晚無論如何,福升聯都再無可能翻盤,但是自己的地盤卻未必會被掃平,那里仲有過千的兄弟,夠打的也有五百名,如果自己此時趕回去,也許仲有機會保住堂口。
「當然啦,不然我為咩開口？我同強哥你,願意以和為貴的嘛,何況動槍出人命很麻煩,我就不似楠叔,夠膽拿把槍殺人,我若是想,就一定是叫兄弟堂堂正正的和強哥你交手。」霍東峻一臉真誠的對師傅強說道。
「阿強,你不要信飛仔峻的話」看到師傅強真要听了飛仔峻的話離開,白頭佬出聲叫道
這個時候如果師傅強離開,白頭佬就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飛仔峻,爆江龍,楊勇,三個人都恨不得他死呀,只有一把槍,他走不出這個房間
師傅強有些猶豫的望向白頭佬,霍東峻恰到好處的開口︰「忠心義氣無人知,兩肋插刀正家產,自己想清楚啦,強哥。」
師傅強被霍東峻的話說的身體一震,下定決心,朝著包廂的門口走去。
「撲街一個個都有義氣想最後等我死佔好處？我挑你老母呀」氣急的白頭佬起身,揚手朝著剛剛轉身的阿成扣動扳機
阿成的後背被擊,慘叫一聲朝前撲倒,手槍掉落
師傅強頂住阿成的身體想要去撿槍,霍東峻卻上前一步,將手槍踩在腳下,對彎腰的師傅強說道︰
「走啦？再不走楠叔就真的打爆你頭呀。」
白頭佬開了一槍後想要再瞄向彎身的師傅強,阮玉簫抓著慧玲的手從她上衣後領抽出一柄軍刺,朝著白頭佬舉槍的右手扔去
「砰砰砰」白頭佬的左手被軍刺刺手指因為劇烈疼痛瞬間不自主的收縮,扣動了扳機連續三次槍聲響起等槍聲響完,才慘叫著扔掉了手槍,捂住被釘住軍刺鮮血橫流的右手
早在槍聲響起時,阮玉簫自己就擋住了霍東峻,把慧玲又擋住自己
突然響起的三聲槍響,嚇的彎身的師傅強不等直起身,直接彎著腰從包房里沖了出去,甚至連地上受傷的阿成都再也顧不上。
「慧玲慧玲」爆江龍的聲音在白頭佬慘叫的同時響起
邊叫著女人的名字,爆江龍邊朝著阮玉簫身前的慧玲撲去,霍東峻看到女人的身下已經有鮮血淌出,皺皺眉。
阮玉簫卻不等爆江龍沖過來,一柄手槍從慧玲的後腰里拔出來頂向爆江龍,手指搭在扳機上,臉色漠然,隨時準備扣火。
「放人。」霍東峻望著爆江龍那張不復冷硬的臉,出聲說道。
阮玉簫一手舉槍,另一只手將腰部槍已經沒力氣再站立的慧玲朝著爆江龍推去,爆江龍一把摟住女人,將女人眼楮和唇上的黑色膠帶撕開,女人眼楮已經無力睜開,嘴里也朝外涌著鮮血。
霍東峻將腳下阿成那柄手槍撿起來,放到了白頭佬和楊勇以及爆江龍三人間的茶幾上,又伸手用力幫已經滿頭大汗無力拔出軍刺的白頭佬將軍刺拔出來,朝他笑笑走回原位,把軍刺還給了阮玉簫,這才望著場的三個男人說道
「這位小姐我已經幫她找到家人,不用謝我,不打擾幾位,我走先。」
楊勇一直未出聲,甚至連剛才白頭佬連開四槍都臉上掛著笑,此時听到霍東峻的話,抬頭笑著推開身前的鴨仔,望向霍東峻︰「要走呀？不準備睇清楚我如何死去？」
「說了,有一條活路的嘛,點樣選,要靠自己。」
「我話我不想親手……」楊勇臉上掛著笑坐直身體,未等他說完,「砰」的一聲,楊勇的額頭多出一個血洞,身體重重朝後仰去砸在了沙發上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雙眼睜著,嘴角掛著淡淡懶散的笑意。
白頭佬雙手勉強舉著從地上撿起的手槍,未散盡的硝煙下,是他那張猙獰狂怒的臉,雙眼盯著已經死去的楊勇。
鴨仔朝著茶幾上那柄手槍撲去,爆江龍卻已經先一步摟著慧玲抓起茶幾上那柄手槍不等白頭佬瞄準鴨仔已經凌厲出手
「砰砰砰砰砰」連續五槍,將白頭佬的頭打爛直到五發彈打空,還再不停的扣動扳機
他懷里的慧玲已經不再痙攣抖動,他手里的手槍扳機還在一下下發出「搭,搭,搭」的空響。
霍東峻裹了裹風衣,朝雙目已經完全失去神采的爆江龍說道︰
「你現在是福升聯最有資格坐上坐館位置的紅棍大底,恭喜你。」
說完,霍東峻轉身走出了包房,里面,鴨仔抱著楊勇的尸體痛哭失聲,爆江龍一手摟著分離兩年,再見面一句話都有講過卻已經被白頭佬殺死的女人,另一只手仍然在木然的扣著扳機。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走出美都夜總會的大門時,霍東峻輕輕重復了一句楊勇說過的話。
身後,除了阮玉簫,還有從後門走來的陳東,阿武,阮德為。
看到大門外,飛鷹仍然握著那顆菠蘿,雙眼滿是興奮的神采,霍東峻笑笑說道︰
「我請大家食飯,為福升聯新任坐館慶祝。」
「大佬,飛仔峻只要了那一個女人,現在這些點樣處理？」浩東看看被封住眼楮和嘴的七八個大大小小的白頭佬家人,問向耀陽。
「飛仔峻不需要,留著又有咩用,處理掉。」耀陽和幾個小弟神色輕松的玩著紙牌,听到浩東的問話,漫不經心的說道。
浩東看看其他幾個正在擺弄短狗的小弟,說道︰「喂,幫手,把這些人送去狗場」
幾個小弟懶洋洋的走過來,準備采著白頭佬的家人頭發拖出去。
耀陽突然抬起頭,望向那些白頭佬的家人,搖搖頭說道︰「白頭佬也算是堂堂坐館,還是不要這麼有人性,拉去海邊,給他們個痛快,也算我對白頭佬的尊敬。」
「大佬真是有善心,出牌啦,A一對呀」坐耀陽對家的一個小弟朝耀陽催促道。
耀陽笑罵著收回白頭佬家人身上的視線道︰「善你老母,A一對囂張乜鬼呀我大過你呀」
浩東搖搖頭,對幾個小弟說道︰「听見大佬講啦,帶去海邊。」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不用這麼勤力的,熟悉一下幾位兄弟就得,水警比pTH要輕松的多,一般情況下,主要是靠線報,因為海面不同陸地,如果有線報得知他們從哪里上岸,很難抓到他們的。」一個年警司對梁詩雅說道。
「謝謝鄺rR指導。」梁詩雅穿著警長的制服,對面前的鄺r敬禮說道︰「我想去走私的幾個小港睇一下,熟悉一下。」
「好,這麼晚我讓幾個兄弟陪你。」鄺刂梁詩雅笑笑︰「水警的確是要晚上開工,以後你恐怕要多買些化妝品,防止黑眼圈呀。」
沒有理會鄺rR勺打趣,梁詩雅立正行禮,轉身出了辦公室。
「彭要不要一起食宵夜？」霍東峻看著明王帶著手下散去,坐著賓利來到了廣東道的街口。
彭越靠在自己的轎車上,腳下滿是煙蒂,幾個反黑組探員正在讓想駛入廣東道的車輛和行人繞行。
听到霍東峻的聲音,彭越轉過身,看到霍東峻拉開賓利下車。
「點樣？」
彭越此時的眼楮如同鷹隼,盯著霍東峻問道。
霍東峻攤開手,對彭越露出微笑︰「斗狗睇完,準備離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