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夜過後,連續好幾日肖十瑯在朝堂上都沒有看見冷狐的身影,連早朝也是交了奏章後就退場,肖十瑯原想是自己那天的話刺激到他了嗎?只是,再一次見到的時候,卻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玉貴妃有喜,大赦天下三日。『**言*情**』欽此。」當武公公念完之後,肖十瑯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世界有一處崩塌了。
他和她歡愛過後,他總是會命人端來一碗湯藥,後來才知道那是未免懷孕的湯藥,原來,他從未想過要自己的孩子,肖十瑯有點苦澀,他要的不是她,當然也不曾愛過她。
「十瑯你怎麼了嗎?」自從從進宮回來之後,趙茵茵就見肖十瑯一直坐在房間的窗台,眼里偶爾露出苦澀的神情偶爾是無奈的神情,趙茵茵本來就是一根筋直到底的,當然也是有話一般都是早說的。
肖十瑯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凝望著外面,那一日,趙茵茵站在肖十瑯的身後一步也未曾離開的守著她,那一日肖十瑯才真正的明白,自己根本就是奢望,他不會愛自己,因為只是君與臣罷了。
「茵茵,天黑了。」看著屋外的天,從明到暗,就像她,從原來的希望變成了最後的不曾希望,原來天和人都是一樣的,跟隨著人的心而去變化,忽然听到肖十瑯的話的趙茵茵起先海爾米有反應過來,呼了幾口氣才勉強緩過神然後直勾勾的看著肖十瑯。
「十瑯。你怎麼了嗎?最近看你臉色都不太好,要不要我傳太醫給你看看?」趙茵茵看著肖十瑯的臉色都沒有好過,心里有點堵塞,在山上的時候,雖然也有煩悶的時候,但是只要她說一句話,她都會笑,只是自從她來到了這里,一切都好像在冥冥之中改變了。
肖十瑯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愣愣的看著趙茵茵,隨後肖十瑯淡漠的開口說道「茵茵,我們回南山吧。」
「啊?什麼?」顯然肖十瑯的話讓趙茵茵有點不明就里了,怎麼突然就想要回去了呢?
「我想師傅了,我想回南山了。」肖十瑯轉過頭,看著窗外,悶悶的對趙茵茵說道,這里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了,他已有了佳人,他已有了天下,自己算什麼?有她沒她一切都可以照樣。
趙茵茵回過神總算是听明白了,要回去了,真好,只是為什麼心里有點堵,突然想到了蘇九那幽默那討厭那惡心的樣子,趙茵茵甩了甩頭,甩掉了蘇九的模樣之後,看了幾秒肖十瑯「十瑯,真的要回去了嗎?」
顯然趙茵茵還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肖十瑯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趙茵茵後點了點頭。「明日,我便去辭官。」
趙茵茵愣愣的看著肖十瑯,一切來的太突然,突然的讓她招架不住。
第二日,紫荊殿上,冷狐這次高高的坐在了龍椅上,一身明黃讓肖十瑯有點想哭的感覺,肖十瑯只看了一眼後便趕忙的低下頭,隨後一位朝臣說了近日來京都內的情況後,另外一位朝臣說了余黨的事………在快要下朝時,肖十瑯半跪在地上,恭敬而又淡然的對冷狐說道「王,十瑯想辭官回南山。」
在眾臣都準備站直立身的時候,肖十瑯突然的一句話,讓大家都站回了原位大氣不敢喘一聲,而坐在龍椅上的冷狐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形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因為是君王所以情緒都不可以顯現在表面上,冷狐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將視線落在肖十瑯半跪在地上的背影上,肖十瑯見許久沒有反應,抬起頭看了一眼後,便再一次說道「王,十瑯想辭官回南山。」
冷狐依然沒有回答,在肖十瑯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冷狐意外開口了「你想辭官便辭官,那要律法何在?」
肖十瑯在听完之後身形頓了頓,隨後又半跪在地上說道「王,十瑯沒有想要藐視律法的詳情,十瑯只是想要辭官回到南山陪師傅他老人家安度晚生。」
「是嗎?」冷狐顯然不怎麼相信肖十瑯的話,不在意的開口隨意回答道。
「請王批準。」肖十瑯听完後,又一次恭敬的說道。
冷狐看了眼肖十瑯,不知道怎麼了,只是在听到她想要辭官的時候,心里突然有點難受「朕若不批準呢?」
肖十瑯不明的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冷狐,隨後又一次說道「懇請王批準。」
「此事別再論,退朝。」說完之後,冷狐一甩袖,站起身沒有顧大臣直朝偏殿走去。肖十瑯站直了身板後吸了一口氣,準備就算你不同意,我還是要走的樣子,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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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肖十瑯穿著一身軍裝站在窗台前望著窗外的瓊花樹,因為第一次的遇見,她愛上了瓊花樹,因為第一次的相遇,她愛上了他,最後卻是如此結局,就像瓊花,開花後凋零。
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一人站在肖十瑯的身後,肖十瑯沒有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只因那氣場那氣息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除了他便沒有人了。
「為什麼想要辭官?」冷狐帶著一絲不耐問道。本來沒有想要來,只是突然想起了在朝堂的那句話,他還是來了。
肖十瑯沒有轉過頭,也沒有回答他只是所答非問的問了他一句「你不愛我,我留在這里何用?你的天下早已不在需要我,我留在這里何用?」
許久,冷狐沒有回答,當肖十瑯以為自己此生再也听不到回答的時候,冷狐卻說「那,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