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忘川 第二章 相遇

作者 ︰ 簡韶

「參……參見父皇,」姝兒連忙拜見皇上,也顧不得還在睡覺的小川,「美姝?你怎麼在這兒,」許宗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我,我來看看我未來的嫂子啊,」眼看逃不過,姝兒就干脆全盤說了出來,「父皇,你也真不夠意思,要給哥哥們找王妃也不和我說,還好昨日母後說漏了嘴被我知道了,這樣好玩的事也不叫上我,我一定為哥哥們找個好王妃!」「胡鬧,婚姻大事豈容你胡鬧,我記得美姝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也該招駙馬了,找個駙馬收收你的性子……」「什麼!父皇,不要啊,我不管了,我現在就回去,」說完,什麼也不管,提起裙子就飛奔了出去,「唉,等我處理完老三的事,再來管你的事。」許宗朝著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里屋,只瞧見小川趴在貴妃椅上睡的正香,帶著一些奸詐的笑了笑,「南邪絕對不會想到,我要把他的寶貝女兒給賣了,嘿嘿」許宗坐在桌子邊,一旁的太監馬上為他倒了一杯新茶,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又望了一眼小川,樸實無華,毫不做作,這才應該是我要的兒媳,他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聰明,要不是全福的一番開解,自己還在為老三的婚事著急,「皇上,你覺得邪二爺家的小姑娘怎麼樣,」全福微微屈著身子,在許宗耳邊小聲的說,「不錯,這才應該是老三的王妃,我很滿意,全福,你去安排一下,準備半個月以後的桃花宴,」「是,皇上,看著小川小姐暫時還不會醒,要不皇上先回宮去,老奴先派個靈巧的丫頭來伺候小姐。」全福公公望了一眼小川,笑眯眯的對皇上說,」嗯,這樣也好,記得找個懂事乖巧的丫頭,」撢了撢袍子,皇上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看著小川,笑著走了出去,這孩子越看越讓人喜歡。

遠在苗疆的南邪老爹正蹲在培育地,研究藥草,剛將成熟的一株藥草拔下,一個噴嚏便將不足一寸的藥草吹在了地上,「小川這孩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的,許宗那老鬼頭不知在耍什麼花招,什麼病了急需醫治,呸,假話連篇,若是急病,宮里名醫數百,何須來苗疆找我,小川可別被他給騙了。」「邪老二!邪老二!」遠處幾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揮著手跑了過來,「邪老二,小川去中原了!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呢,那多不安全,小川一直在我們幾個老頭保護下長的,這次忽然讓她一個人外出,別說她會怕,我們也跟著擔心啊,」曲老三不禁有些擔心,小川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也是十分疼愛小川的,「是啊,我們也很擔心啊,」後面的幾個族人也附和著說,「老三,我的女兒我都不擔心,你怕什麼,」南邪撿起地上的藥草放進兜里,轉過身對他們說,「而且現在小川已經走了,估模著也快到中原了,大家也別擔心了,小川從小古靈精怪的,也沒少偷偷離家,這次就當給她歷練歷練了。

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清晨,外面傳來雜亂的聲音,小川皺了皺眉頭,從榻上起來,伸了伸懶腰,忽然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貴妃椅相隔幾步,小川有些疑惑,總不會自己走過來睡到床上的吧,「小姐,您醒了?」一個身著粉色宮裝的丫鬟從外邊走進來,手上端著一個盤子,「小姐醒了就吃些東西吧,昨日都沒有吃東西,就先喝些白粥,」說完,自顧自盛了一碗粥端到小川面前,「你是誰?昨日的那個丫頭呢?」望著那碗粘稠細膩的白粥,咽了咽口水,一日不吃任何東西,果真是肚子餓了,也毫不客氣,端過白粥先喝了一口,「奴婢連翹,昨日伺候小姐的是美饒公主,公主已經回宮了,全福公公派奴婢來服侍小姐,」連翹笑著回應小川,「昨日的那個丫鬟是公主?」小川听了這話差點噎到,「什麼公主,怎麼頑皮,」「美饒公主向來活潑好動,稀奇古怪的事做的也不少,但是平易近人,小姐一定可以和她成為朋友,」

「這麼說,是你把我送到床上睡的?,」「是桂嬤嬤幫著奴婢將小姐扶到床上的,」小川喝完粥,模了兩下嘴,朝外面望了望,「外面怎麼了,怎麼吵?」「是全福公公給小姐送了些日用物件,」「我用不了多少的,我給皇上看完病就走了,」小川擺了擺手,剛要走了出去,「小姐,請稍等,皇上為小姐準備了服飾,請小姐更衣,」連翹將放在一旁的衣物捧起,送到小川面前,「哦,好吧,」「那奴婢替小姐更衣,」「不用了,我自己來,」小川抓過衣服跑到了屏風後面,連翹看著自己早已空了的手掌,不由的笑了,這個小姐真有趣,「連翹,這個衣服怎麼穿啊,怎麼這麼多帶子,」懊惱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小姐,那連翹來替你更吧,」「嗯,好,這衣服麻煩死了。」

「哇,小姐穿上這裙子真好看,」「是嗎,這是不是系的有點緊,」小川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身水藍色廣袖束身裙,腰間系著一條白色絲帶,小川的臉微微泛紅,第一次穿這種中原宮裝,有些不太習慣,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袖,「奴婢為小姐再換個發型吧,」連翹將小川扶到梳妝台邊,描紅涂腮,只將幾縷秀發盤起,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住,將身後的秀發用一根白色的絲帶綁住,「小姐生的美,連穿著這樣素色的宮裝也別有一番韻味,」連翹輕輕將小川從地上扶起,拿過一面銅鏡,「小姐,你看是不是很美?」「嗯,這還是我第一次穿宮裝,沒想的中原的宮裝這麼美,」小川捋了捋頭發,穿著這樣的宮裝,連動作也變得輕柔的。

「小姐是否已經洗漱完畢,奴才帶小姐去見皇上,」全福公公站在門外輕聲詢問,「全福公公,請稍等片刻,連翹馬上帶小姐出來,」連翹沖著外面回應,然後扶著小川說︰「小姐,那現在就去拜見皇上吧,」「嗯,好。」

前往皇帝的路上要經過一座白玉橋,橋下種滿了荷花,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蜻蜓立上頭」之際,雖不見青蓮,但尖尖角也別有一番韻味。

忘川扯著裙邊別扭的走上橋,穿著這個裙子倒還真是不習慣,從前上橋皆是蹦蹦跳跳,絲毫不用顧忌什麼,如今卻因為這長裙,為了不被絆著,只能慢慢的小步地走,「小姐,連翹扶著你走,」連翹見忘川如此不便,于是上前扶著她,也是,一個從小生活在苗疆山林,以種草藥為生,從未學過禮儀的女子,要她一時間學著宮里的禮儀生活,換誰都會有些不適。有了連翹扶著,忘川也有些放松了,不必擔心踩著裙邊,便開始左顧右盼,「咦,那個是誰?」忘川見橋下楊柳樹邊站著一白衣男子,神情憂傷,手握一把玉簫,只是注視,不曾吹奏。「那是奈王爺,皇上的第四個皇子,十六歲時離開皇宮駐守邊疆,一直不曾回宮,如今已有二十了,前幾日初聞皇上病重,特請回宮,」全福公公上前向她介紹,忘川轉頭看著連翹,連翹只是疑惑的搖了搖頭,並不說話,連翹雖自幼生在宮中,她的娘是皇後的貼身侍女,但也不曾見過這個百姓口中叱 疆場的奈王爺,從前她都是在內宮照顧公主們的,與外界也不大接觸,不久前皇上派她來照顧忘川,她還高興了一陣子,「忘川小姐,請隨我來,」走到殿門口,全福公公並未通報,直接領著忘川進殿,「皇上,忘川小姐來了,」全福公公笑著說,「嗯,你先退下,我和王川說些話,」一聲威嚴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全福公公示意她走過去,忘川緩緩地走了過去,全福公公隨後便退下了,「忘川,來,過來坐,」許宗坐在榻上,對著忘川說,看上去神色自然,紅光煥發,絲毫無急癥之狀,「皇上,你不是急癥復發嗎,怎麼看上去並無病狀,」忘川也不客氣,坐在榻上後,直接詢問,「朕確實是急癥復發啊,老大的孩子都會走了,老二的媳婦也有了,老三已經成親,老四卻遲遲不把婚姻大事定下來,朕甚是擔憂,積勞成疾,唯恐自己哪天去了,留的老四一人,老四連個媳婦都沒有,唉,這讓他怎麼過呀,」說完還抹了抹眼淚,絲毫沒有帝王的樣子,忘川不禁有些想笑,大老遠的讓她跑來就是想請她幫他兒子娶老婆?這簡單啊,要知道,在苗疆她也是幫不少人牽過紅線的,「好啊,既然這樣,那我就在這兒住些日子,幫你把兒子的婚姻大事給辦了,」「好啊,」許宗高興的大笑,現下,現將忘川騙下來,接下來再見機行事,就不信不行。「皇上,四王爺喜歡什麼?我們可以先從他的喜好下手,」「唉,我這個兒子,要說喜歡,他還真沒什麼喜歡的,唯獨喜歡干淨,」「額,這是什麼喜好?」忘川有些無奈,「也許他會喜歡白色,喜歡玉簫,喜歡練武,這樣算嗎?」皇上經過深思熟慮後,終于說出了幾樣,「算,當然算,那第一招,吹簫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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