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忘川 第二十五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作者 ︰ 簡韶

一連兩個月,奈何果真沒有來,忘川從期待到失落,從失落到後悔,從後悔到麻木。忘川變得漸漸不說話了,每日趴在窗口,看著外面老槐樹上的鳥攜家眷往南飛,吱吱喳喳唱響秋季最後一曲。

天氣已經開始轉冷了,中原不像苗疆,苗疆的氣候一年四季相似,變化不大。但是中原的天氣,夏天是夏天,冬天是冬天。所以,不習慣氣候的忘川已經有些覺得冷了,自從那一日,幫蘭心驅寒癥後就覺得身體變得虛弱了很多。

「連翹,把我的大衣拿來。」忘川淡淡地說,天氣果然冷了。穿上大衣,忘川走進了屋子。沒有看到老槐樹下香歸花的種子已經長出了幼苗。

香歸花是在夏季播下種子,秋季長苗,冬季長成,要到來年春天才會開花,生長極其緩慢,所以也被稱為盼守花。

坐在屋子里卻無事做,忽然想起阿爹曾把她的古琴從苗疆運過來,從櫃子里翻出來,果然還在,輕輕挑了幾下,練了練手。一曲平沙落雁從指間流出,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段,優美動听;基調靜美,但靜中有動。

連翹在一邊想著,王妃此時的心境是如這曲子一般寧靜,還是故作鎮靜。卻也不敢問,最近的忘川變得不再像忘川了,像是變了個人。

「奈何,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不用再扶著我了。」蘭心笑著看著奈何,這兩個月奈何一直照顧她,生怕她有哪里不適。「既然你身體好了,那我馬上向父皇請旨娶你。」奈何很高心,蘭心的病好了,他也就不用擔心了。

一曲悠長動听的曲子從遠處傳來,奈何疑惑地轉頭看,好像是香歸居傳來的,拉著蘭心的手向香歸居走去,蘭心只好跟上。

果真是香歸居傳來的,「忘川?」奈何不知什麼時候院子外架起了柵欄,攔住了屋里的一切,看起來倒像是王府里的世外桃源。

琴聲戛然而止,「吱嘎」一身,門開了,身著綠色外衫的連翹從里面出來,看著奈何和蘭心,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氣,都是他們,把一個好好的天真無憂的女孩變成現在這副不言不語的樣子。「你們來干什麼!」連翹顧不上禮節,生氣地問。

「我來看看忘川,」看見連翹這個樣子,奈何也似乎知道了什麼,耐著性子回答,「不用看了,她很好,你們回去吧。」連翹轉身要走,又轉過身說︰「既然她的病好了,就安安分分的在外面相愛,不用到我家小姐這邊來顯擺,」連翹看著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以後都別來了,堂堂中原四王爺既然以說話不算話,還以拋棄妻子,只顧個連小妾都不算的外來女子。還有什麼做不出來。」連翹冷笑,「放肆,誰允許你以這麼跟本王講話,」奈何听見一個丫鬟也敢這麼說他,氣一下子上來了,「哼,就憑我是皇上派來的,皇上說若是有人不待小姐好,那我就不必顧忌是誰。」連翹恨恨地看了一眼蘭心,將門重重關上。蘭心往後嚇得一退,沒想到皇上竟對她這麼好。

吃了個閉門羹,奈何帶蘭心回了蘭閣,隨後便進宮去見皇上。蘭心想著剛才的事,那個女子有權有勢,博得皇上的喜愛,氣質不凡,又會彈琴,而自己卻除了王爺的愛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而且這個愛還是仗著那個不知名的救命之恩。蘭心越嫉妒忘川,那個女人憑什麼以擁有那麼多,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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