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總壇。
「言子期,為什麼慕灕還沒回來……」夏顏非插著腰,看著坐在高位上慵懶的言子期,她心急如焚又不好發作。
再怎麼說,他也是無條件的在幫她。
「耐心一些,慕灕很快會回來的。」言子期神情淡漠,手里搖晃著精致的玉石酒杯,微微仰頭,便將那一杯酒飲盡。
「可是都一個月了……」夏顏非走到一邊的椅子處坐下,頹然的垂著頭,悶悶的說道。
「你且寬心,很快,就會找到白驀堯的。」言子期仍舊一副淡然的樣子,只是那雙眸子,劃過一絲篤定。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夏顏非抬起頭,有些挫敗,看著言子期,她忽然站起身正對著言子期,低頭一禮。
不管有沒有找到白驀堯,她都該感謝言子期。
他,很盡力的在幫她了。
「你現在放棄,還是為之過早。」言子期只瞥了她一眼,說道。
「我沒有要放棄,只是……我還是自己去找吧。」夏顏非猛地搖頭,隨後又輕聲說道。
「呵……本君都找不到的人,你一個人能找到?」言子期忽的冷笑一聲,眯著眼看著夏顏非。
「我知道,可我還是要找。」夏顏非絲毫沒有介意言子期的嘲諷,只認真的說道。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魔君言子期都找不到的人,她就更不可能找到。
只是,她沒辦法了,就算明知是條沒有盡頭的路,她也只能一直走下去,找下去。
「本君說過了,現在還言之尚早。」言子期低頭,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放在鼻間輕輕一嗅。
酒香濃烈,醉人心。
「可是……」
「再等幾日吧。」不等夏顏非說完,言子期便打斷。
「好吧。」夏顏非低低一嘆,只得答應。
「不過,你為什麼這麼盡力的幫我?」夏顏非又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言子期。
她不認為,言子期是一個多麼熱心又善良的人。
「本君說過了,你身上,有我想要解開的謎團,而且幫你,是我願意做的事,本君做事,向來不講理由。」言子期看著手里綠色晶瑩的酒杯,聲音淡漠。
夏顏非那日身上的紅光一定是妖靈,只是,為什麼一個凡人的身體里藏著妖靈,而且還是不簡單到無法想象的妖靈,他很好奇。
而且,她身上,像是有一根若有若無的線在勾著他一般,那個謎團,就是她和他,究竟有什麼關聯,他很想知道。
那種熟悉的感覺,一定不會是錯覺。
至于幫她,他也不過是隨性而為,好像,他很自然的就想幫她一般。
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夏顏非,能讓他這般莫名其妙。
想著想著,言子期偏頭看了一眼夏顏非,這個女子,沒有傾城之貌,只算是清秀佳人,一身簡簡單單的鵝黃色簡單紗裙,頭上也僅僅只是一根玉簪,一條同色系的絲帶,如此簡單,卻很特別。
他想,就算是如此,那,又有什麼他值得期待被解開的謎團呢?
想不通。
「好吧……-_-||」夏顏非滿頭黑線,這家伙就是這麼拽,還說什麼他做什麼從來不講理由!
「那我先走。」夏顏非見言子期又倒了一杯酒,便說了一句。
「嗯。」言子期點頭,仰頭又喝下一杯酒。
夏顏非見狀,只翻了一個白眼,便轉身走出去。
這家伙絕對就是個酒鬼!
夏顏非走出大堂,又不想回她屋子里去,她慢悠悠的走著,百無聊賴之際,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伺候她的丫鬟紫桐說花園里的花如今正開的好。
夏顏非當時還在想,這魔教就是魔教,秋天都能整出那麼多花來。
由于一直因為慕灕沒有回來的事情,夏顏非一直悶悶不樂,沒什麼心思去花園。
如今言子期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她倒不如去那花園走走,就當是緩解一下。
這麼想著,夏顏非便隨便在半道上抓來個戰戰兢兢的僕人,領著她去了那花園。
一到花園,夏顏非便有一種全是幻覺的感覺。
大大的花園,呈圓形狀,一圈隔一圈的擺著那些奼紫嫣紅。
牡丹,芍藥,菊花,百合,迎春……更有甚者,夏顏非已經快叫不出名字了。
讓夏顏非覺得驚悚的是,春天的花卻在如今開的燦爛這也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就連開在冬天的梅花這里也是一樹又一樹。
右邊池塘里,還開著本該是夏天才有的蓮花。
不屬于一個季節的花,卻在這個萬物都凋的秋天開的如此燦爛。
「這麼多花,你們家魔君不覺得太亂了嗎?」夏顏非瞅了瞅這些五顏六色的花,不由得朝那個領她來的僕人說道。
「回夏姑娘的話,這不是魔君弄的,是魔君的幾位夫人弄的。」那僕人顫顫的回答。
「夫人?!」夏顏非瞪大雙眼。
「就是魔君的四位小妾。」那僕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擦!言子期居然有四個女人!」夏顏非覺得她貌似被雷劈中了,言子期那個拽人居然有四個小老婆!
真特麼貪心啊!
「夏姑娘莫要傷心,魔君對你很不一樣的。」那僕人以為夏顏非是在傷心,便大著膽子安慰著說道。
「傷心你大爺啊!他對我不一樣我怎麼不知道啊!還有,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沒有關系!」夏顏非臉一黑,立刻沖著那僕人一番吼叫。
傷心?!她哪里有傷心了!!!
「奴才……奴才……」那僕人立刻嚇得渾身顫抖,話都說不真切了。
「你走吧!我自己去逛逛。」夏顏非撇撇嘴,沖那僕人擺擺手,說道。
「是是……」那僕人立刻如獲大赦一般,迅速跑開。
「跑那麼快,我會吃人嗎?」夏顏非黑著臉嘟囔著。
話罷,夏顏非便走進了那花園。
雖然這麼亂搭整體看來不是那麼好看,但一種一種的欣賞還是不錯的。
越往深處走,夏顏非便隱約的听到些女子的說話聲。
待走近,便更加明顯。
「听說啊,魔君帶回來一個女子,這女人也不知道給魔君使了什麼**湯,才讓魔君把她帶回來。」女聲甲。
「我也听說了呢,魔君也真是的,什麼人都往魔教帶。」女聲乙。
「我听下人說,魔君大人對那賤人很不一般呢!據說魔君沒有讓她坐下,她就隨隨便便就坐下了,魔君還沒怪罪她。」女聲丙有些酸酸的。
「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人而已,哪比得上我們?她好像沒有修仙,也沒有習魔。要不是魔君不準我們靠近她住的地方,我早就去殺了她了!」女聲丁冷哼。
夏顏非躲在花壇後忍不住抽抽嘴角,這幾個女人應該就是言子期的那四個女人了吧?
為什麼不是因為白驀堯,還能有人這麼貶低她?!
流年不利嗎?!
「一群臭嘴巴的女人。」夏顏非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誰?給我出來!」忽然,女聲丁又一次響起。
夏顏非目瞪口呆,她貌似忘了,這幾個女人好像是修習魔道的,听力自然好很多倍。
既然躲不下去,夏顏非也索性就站了出來,反正又不是她在嚼舌根子,她怕什麼?
「你是誰?」坐在亭子里的那四個女人異口同聲。
夏顏非看著亭子里那四個身形妖嬈,容顏絕色的女子,心里不由暗罵言子期艷福不淺。
「說話!」那綠裙女子美眉微皺,沖夏顏非呵斥道。
「我就是你們剛剛在談論的人啊。」夏顏非微笑著說道。
「你就是那個賤人?!」身穿藍裙的女子聲音嬌媚,說的話卻是那麼尖刻。
「你才賤人!你大爺也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夏顏非瞪了那藍裙女子一眼,怒罵道。
她丫丫的!她不發威,她們還真以為她好欺負是吧?!
「你!放肆!」還不等那藍裙女子緩過神,一旁的紅衣女子率先站起身來,指著夏顏非呵斥道。
「你才放肆!你大爺也放肆!你全家都放肆!」或許是多日尋白驀堯未果,她壓抑在心底的委屈,難過,在這一刻全都轉換成了怒氣而爆發出來!
「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羞辱于我們?你可知,我們可是魔君的夫人!」身著米黃色衣裙的女子摔了桌上的茶杯,沖著夏顏非怒氣沖沖的說道。
「你大爺給我的膽子,怎麼了!還有,你們不過是他言子期的小妾而已,在這里裝老大你們好意思嗎?!」夏顏非輕哼一聲,白了那米黃色衣裙的女子一眼。
真不知道,言子期他知不知道他的幾個小老婆這麼厲害。
「姐妹們,上!好好教訓這個妄圖勾引魔君還羞辱我們的賤人!」綠裙女子首先沉不住氣,手里幻化出一把劍,沖其他三個女人說道。
其他三個女人也都被夏顏非給氣急,相視點頭,紛紛念咒施法向著夏顏非而來。
夏顏非這下便傻眼了,她突然有些恨她自己剛才逞一時嘴快,把這幾個女人得罪光了。
開玩笑,她是凡人,可是這群女人是修習魔道的啊!
照她們這陣勢,她絕對會死的很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