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貪財娘子 049章︰玉夢冷之謀

作者 ︰ 許微泫

魔宮,顏非殿。

「魔尊大人,听說,一個叫夏顏非的女子來找你了?」聶遠寧手里不停地搖晃著一把水墨畫的扇子,笑眯眯地看著白驀堯。

「嗯。」白驀堯依舊是那般面無表情,紫眸空洞。

「你讓她留下了?」聶遠寧眼里趣味更濃,嘴角掛著如常的淺笑,問道。

「嗯。」白驀堯仍然只是毫無溫度的應了一聲。

白驀堯的腦海里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那個昨日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她的眼楮有些紅腫,哭得有些……難看。

但是,就是讓他心里升起一種難受的感覺,不知是什麼原因。

他有一瞬就那麼覺得,要是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蒙塵的那段記憶里的那個女人,那,該多好?

她哭得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貓一樣,讓他的心不自覺的就軟了幾分。

「你確定,就是她嗎?」聶遠寧收起折扇,斂去那些嬉笑的神色,忽而嚴肅道。

「不確定。」白驀堯一直背對著聶遠寧,那雙幽深死寂的紫眸里沒有半點光華。

「既然這樣,那就讓玉夢冷來幫你確定吧?」聶遠寧眼神微閃,沉思半晌,說道。

白驀堯轉過頭,用那雙空洞黯然的紫色眸子盯著他。

「想必,你留下一個叫做夏顏非的女子在魔宮,她應該知曉了吧?」聶遠寧微微眯起眼,想起那個這些日子在魔宮以魔後自居的玉夢冷,他忽然笑得詭異。

這些日子以來,玉夢冷在魔宮中作威作福,白驀堯也沒有絲毫要管的意思,就這樣搞得魔宮中的人真的以為她就是未來魔後一樣。

雖然玉夢冷時常挑釁似的找他的麻煩,但,白驀堯都沒有反應,他這個將軍也只有忍了。

只是,這個女人越得意忘形,恐怕摔得會越慘。

「她,危險。」白驀堯忽然眸色一寒,口氣雖依然冷硬,但聲音里微不可見的透著些擔憂。

「我知道,但是辦法就這一個了,魔尊大人,你放心吧,如果夏顏非真是你忘記的那個人,我會在暗處保護夏顏非的。」聶遠寧笑了笑,白驀堯或許不知道,他下意識里其實已經認定被他遺忘的那個女子,就是這個夏顏非了。

既然白驀堯不知道他自己的心意,那麼,他這個做臣子的,就幫他一把也未嘗不可。

白驀堯斂下眸子沒有說話,算是勉強答應了。

聶遠寧輕笑一聲,轉身走出大殿,這時候,怕是好戲已經上演了吧?他得趕緊去,否則,錯過了,那魔尊大人還不揍他。

……

夏顏非一夜未睡,在屋子中的檀木圓桌前看著那搖搖曳曳的燭火坐了一夜,等天大亮,燭火燃盡的時候,她才推門出去找了一個宮人讓她帶她去魔宮中的膳房。

踏進膳房,夏顏非便看見這諾大的屋子里,竟沒有一個人。

「為什麼這里沒有人?」夏顏非轉頭問那宮女。

「因為魔界中人是可以不吃食物的,仙人能闢谷,魔亦是如此。」那宮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麼怎麼還設有膳房?」夏顏非有些愕然,既然是可以不吃食物的,那麼膳房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因為……因為前魔尊喜愛人間的美食,所以宮中就設了這膳房。」那宮女有些猶猶豫豫的,卻還是說出了緣由來。

「哦,你們這里有魚嗎?」夏顏非點頭,又問道。

「啊?魚?魔宮中只有一處有魚,只是……只是……」那宮女有些支支吾吾的,面露難色。

「別嗦了,快帶我去!」夏顏非直接走出門外,推著那小宮女領著她去有魚的地方。

也不只是走了多久,那宮女帶著夏顏非在一處崖邊停下,那崖上也不知是從哪里留下來的水匯入這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煙霧的小溪中。

涓涓的水聲是那般好听。

夏顏非清楚的看到那河里游來游去有著藍色鱗片的魚,她緊緊盯著那些游來游去的魚,現在她的腦海里只有幾個字,那就是「好肥啊……」

「夏姑娘,這些魚是……」

「你別打擾我,你走吧,我自己知道怎麼去膳房了。」那宮女看到夏顏非這‘虎視眈眈’的樣子便想出聲提醒,卻沒曾想被夏顏非打斷。

夏顏非沖那宮女擺擺手,全然不顧那宮女快哭出來的表情。

夏顏非直接月兌掉鞋襪,不管不顧的就下了小溪去。

「夏姑娘,你別抓那些魚啊!會出事的!」那宮女已經快急哭了,站在岸邊喊道。

這些魚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得了!

「這些魚有問題嗎?」夏顏非用木棒插起一條魚,舉起來轉頭看著那宮女。

不就是一條魚嗎?能出什麼事啊……

「夏顏非,你膽子可真是大啊!這藍池魚可是魔尊的,你也敢動?」那小宮女見夏顏非的木棒上已經插著一條魚了,便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就在這時候,一抹有些尖刻的聲音傳來。

「玉、夢、冷!」夏顏非看著那抹穿著粉色輕紗裙容顏絕色的女子嘴角帶著譏諷似的向她走來。

「你先下去!」玉夢冷走上前來,命令那小宮女道。

「是,魔後娘娘。」那小宮女在听到玉夢冷的聲音時,身子抖的跟了篩子似的,又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才如釋重負一般,她听宮里人說,這位未來的魔後娘娘脾性不好,稍有差池她便喜歡折磨人,她迅速給玉夢冷行了一禮,便急匆匆的離去。

「魔後?」夏顏非瞪大雙眼,看著玉夢冷,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她一定是听錯了……她怎麼可能是魔後?

白驀堯怎麼會娶她?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呵……夏顏非,沒錯,我是魔後,白驀堯的魔後。」玉夢冷紅唇揚起一抹微笑,頗有些得意的看著夏顏非。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會娶你!他怎麼可能娶你!」夏顏非的腳泡在水里,這時候才感覺到透骨的寒意,讓她禁不住渾身都開始顫抖。

怎麼可能啊……他怎麼可能娶玉夢冷?

「夏顏非,你,被他拋棄了!驀堯愛的,是我。」玉夢冷走上前來,她站在岸邊,扯過站在水里的夏顏非的衣領,眼里滿是嘲諷。

「我不許你叫他驀堯!我不許!你給我閉嘴!」夏顏非甩開玉夢冷的手,像瘋了似的用力推了玉夢冷一把。

淚,如雨而下,她不該相信玉夢冷的,對不對?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會痛?

為什麼,一定要讓她這麼狼狽?

「夏顏非!你敢推我?」玉夢冷一個猝不及防便被推到在地,發髻散亂,衣角沾濕。

「我就推你,你又當如何?」夏顏非冷笑一聲,一把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有弱者才會在這種時候流淚,她夏顏非,就算輸了白驀堯的心,她也要驕傲的面對所有人。

「你只當我是從前的玉夢冷嗎?呵呵……我如今修習魔道,我有魔根,我將會是白驀堯的助力,你呢?你能做什麼?一介凡人之軀,孱弱不堪,你還想和我斗嗎?夏顏非,笑到最後的人,是我,是我玉夢冷!而你,什麼都不是!」玉夢冷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的看著夏顏非,嘴里的話,一遍又一遍的擊潰夏顏非的心。

「你這種人,配他?你還真不配。」盡管她的心已經被玉夢冷的幾句話狠狠擊潰,但面上仍舊冷笑著。

她才不要在這個女人面前狼狽不堪。

「哼……可我是魔後,你不是。」玉夢冷面上閃過一絲暴怒,隨即隱去,仍舊是一片得意之色。

「那又如何?」夏顏非的手在袖間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進手掌心,痛,卻遠不如心痛。

「夏顏非,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搶?我是身份尊貴的公主,而你呢?落魄的將軍嫡女?酒樓的老板?還是草芥一般的賤民?鏡恆居然還為了你而背叛我,他真是個傻子!」玉夢冷想起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鏡恆,眼里劃過一絲陰狠,這就是他鏡恆的愛?為了這個賤人就可以背叛她,這也叫愛?

躲在暗處的聶遠寧自然是將她們的對話全數听了進去,看來,這個夏顏非還真是魔尊大人心里的那個女人,聶遠寧不由得心道。

又听到玉夢冷的這句話,聶遠寧不由皺眉,這女人說話真難听。

「你,究竟要做什麼?」夏顏非不理會玉夢冷刻意的羞辱,只用一雙黑眸直視著玉夢冷,冷聲問道。

「自然是,殺了你!」玉夢冷的身上忽然迸發出濃烈的殺氣,她那雙美眸里閃過一絲嗜血的微紅,笑得一臉詭異。

「哈哈哈哈……」夏顏非卻忽然的笑了,笑得一臉燦爛。

夏顏非這忽然的一笑,讓暗處的聶遠寧都有些傻眼,這女人不會是被氣傻了吧?怎麼听了玉夢冷要殺她,沒被嚇到就算了,居然還笑了!

「你笑什麼?」玉夢冷感覺到夏顏非這笑聲是對她的侮辱,便厲聲喝道。

「笑你精心導演的一場好戲全部都敗在你這句話里了啊。」夏顏非眸色一凝,滿眼譏諷。

「什麼意思?」玉夢冷皺著眉,問道。

「你說你要殺了我,既然,你真的和白驀堯在一起了,你又何必急著殺我?依照你的性子,怕是會讓我好好看著你和白驀堯的是如何恩愛的樣子才對,因為,這樣的折磨遠比殺了我痛快,可你卻這麼急著殺掉我,一定是你怕他發現什麼,才這般急不可耐的想殺掉我。」夏顏非這下什麼都想明白了,冷靜下來,她越發覺得玉夢冷在隱瞞些什麼,她一定在怕些什麼。

「休要胡說!受死吧!」玉夢冷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有些惱羞成怒似的,手里黑色的氣息涌現,便幻化出一把黑色的劍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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