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鎮魔珠被夜凰毀了?!」夏顏非一下子站起身來,看著坐在桌邊的其他三人,不敢置信的說道。
白驀堯抿唇,輕輕點頭。
看著眼前黑發黑眸的夏顏非,白驀堯不禁想起那個有著一雙墨瞳,看起來很是陌生的她。
或者說,該叫那時候的她為即墨顏非。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想要保護永遠的小女人竟然會有那麼神秘的前生。
「那夜凰人呢?!我要揍她!」夏顏非氣得雙手叉腰。
這個夜凰!她果真不管六界的死活!
「她……死了。」鏡恆略微復雜的看了一眼什麼都不記得了的夏顏非,最終說道。
他沒想到,夏姑娘的前生果真是那夜凰口中的即墨顏非!
若她是即墨顏非,那麼他難道就真的是歐陽鏡宸嗎?
鏡恆看了坐在他旁邊的蘇意歌一眼,他呢?真的是那個為了歐陽鏡宸而殉情的晏君嗎?
「什麼?死了?!誰殺的?」夏顏非驚愕了,為什麼對此,她沒有任何記憶?
夏顏非皺眉回想,突然想起了夜凰用鎮魔珠將白驀堯打傷的那時候,可是再往後,便真的是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了。
「呃……」鏡恆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驀堯我想起來了!你受傷了對不對?!快給我看看,你痛不痛?」夏顏非連忙去扒白驀堯的衣服,急切的想要看看白驀堯的傷勢。
她怎麼就忘了他受傷了!
「咳咳咳……」鏡恆見夏顏非將白驀堯的紫袍衣襟處給弄的松松散散,連忙輕咳幾聲。
夏姑娘……你說你,為什麼要當著別人扒你相公的衣服……
咳咳……還有他和意歌在呢,影響多不好。
夏顏非對于鏡恆的的輕咳置若罔聞,臉上依舊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手還在扒著白驀堯的衣服。
白驀堯衣襟此刻已經大開,紫色的外袍更加松散,明顯的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里衣的衣襟也被夏顏非慌亂的扯開,露出精致惑人的鎖骨。
白驀堯的臉上對于這一切沒有任何不悅,他那張平日里面無表情的臉此刻甚至掛著些微不可見的笑意。
他坐在那里,就那麼看著夏顏非,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一股慵懶魅惑的風情。
「阿非。」白驀堯一把抓住夏顏非仍舊在他身上胡亂模索的手,那雙幽紫的眸子里燃燒著某種炙熱的火焰,他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比以往更加低沉惑人。
「啊?你快告訴我你哪里痛啊!」夏顏非說著說著慌忙抬起眸子,卻不經意間撞進了白驀堯那雙幽紫的眸子里。
她有些呆愣愣的移下目光,正看見她的一只手正貼在他微涼的胸膛上,明明他的肌膚是冰涼的,可是她的掌心卻升起一抹灼燙的感覺。
「啊!我不是故意的!」夏顏非連忙收回自己的手,雙手捂住臉,擋住她臉上燙人的紅暈。
擦……大爺的剛剛她都干了什麼?!!!
她撇過頭,卻發現一旁的蘇意歌和鏡恆都在低笑,她只感覺她臉上的溫度更加灼人了。
「阿非……」白驀堯那雙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又道︰「想吃我了?」
他一手抓著夏顏非的手,另一只手又扣住她的頭,逼著她與他對視,他的眸子里滿是鄭重與認真。
夏顏非只感覺腦子里「轟」的一聲,她的臉色突然爆紅,指著白驀堯,半晌才顫顫巍巍的說︰「流……流……流氓!」
擦!這廝……這廝簡直就是一個流氓!
看看他那副認真鄭重的樣子,夏顏非真想揍他……
「不想嗎?」白驀堯听了這話不惱也不怒,只是輕輕皺起眉,仿佛像個小孩子一般低下頭去,有些落寞。
「白、驀、堯!你沒看見這里還有人嘛!」夏顏非臉色通紅,看了一旁的鏡恆和蘇意歌兩眼,有些窘迫的喊道。
這丫的真是夠了!這里可還有別人呢!他就敢這樣!
「看見了。」白驀堯悶悶的回答,依舊低著頭。
「那……那你還……還說那些有的沒的!」夏顏非撇過頭去。
「阿非……」白驀堯的聲音里帶著些委屈。
「干嘛?」夏顏非哼哼道。
「我在生氣。」白驀堯抬起頭,那雙幽紫的眸子略微空洞,就那麼盯著她,聲音悶悶的。
「……」
「……」
「……」
白驀堯這一句話,換來了三個人的無語。
鏡恆的額頭劃過一滴汗珠,這……這白公子的高冷形象瞬間崩塌了……
蘇意歌一張清秀清俊的臉上帶著憋笑的紅暈,他倒是沒想到,夏姑娘的相公竟然還能這樣。
夏顏非黑了臉,她抽抽嘴角,說道︰「你生個毛的氣啊!」
這廝還真來勁了是吧?!
想著,夏顏非便一拳打上白驀堯的胸膛。
她的拳頭並沒有用很大的勁,卻引得白驀堯皺起好看的眉。
「怎麼了怎麼了?我打到你傷處了嗎?」夏顏非見白驀堯那副吃痛的的樣子,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一臉緊張道。
「沒事。」白驀堯搖頭,沖夏顏非說道。
說完,他又把頭埋進夏顏非的脖頸里,不讓她看清他驟然蒼白的臉色,隱忍下喉間那一抹腥甜。
夜凰就算有幾千年的修為,卻也傷害不了他半分。
只是,那鎮魔珠的力量何其強大,縱使是他,他也還是受了傷。
「咳咳……白公子,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鏡恆見狀,出聲問道。
他還能再沉默下去嗎?這倆人恩愛成什麼樣了!
「回魔界。」白驀堯依舊把頭埋在夏顏非的脖頸間,努力不讓他的呼吸急促。
「如今鎮魔珠已毀,這可如何是好?」蘇意歌在一旁出聲道。
夏顏非一怔,腦海里忽然想起了即墨顏非的話。
若她釋放妖靈,定然能夠打敗那萬古妖魔,只是……只是那時,她便不能再待在白驀堯的身邊了……
但願,上天還能給他們再一次機會,來阻止這場浩劫。
「回去。」白驀堯沉默半晌,又道。
他們如今只有先回魔界,看看聶遠寧是否還有別的辦法。
總之,萬古妖魔,一定不能復活!
否則,生靈涂炭不說,他的阿非也會有危險。
胸口傳來一陣陣隱隱的疼痛,讓白驀堯的額頭上不由滑下一滴冷汗,落進夏顏非的脖頸里,讓她不禁一顫。
「驀堯?!」夏顏非驚覺不對,連忙抬起白驀堯的頭,卻不曾想正好撞見他那一臉的蒼白。
夏顏非心里一慌,連忙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莫非真是她剛剛那一拳沒輕沒重的讓他痛了?
「白公子怎麼了?」蘇意歌模索著站起身來,問道。
「白公子可有事?」鏡恆也擔心的問道。
「無礙。」白驀堯搖搖頭,呼吸漸漸的有些急促。
他伸手模了模夏顏非的臉,似是安慰。
「你丫的夠了!你都這樣了還沒事?!」夏顏非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虛弱的白驀堯,這樣臉色蒼白的他,讓她心底一陣心疼。
「阿非……」白驀堯半睜著眼,修長的手一寸寸的撫過她的臉,一呼一吸間都牽扯著胸口疼痛。
他其實沒有受多重的傷,只是礙于夏顏非在,他也不好療傷,害怕她哭,怕她擔心。
她一哭,眼眶一紅,他便會覺得整顆心都痛了。
這世上,他最不想她難過。
「要不要請大夫?」蘇意歌急了。
「傻意歌,白公子受的可不是尋常的傷,人界的大夫又怎麼能治的了?」鏡恆搖頭,扶住蘇意歌的手臂,說道。
「啊?那該如何是好?」蘇意歌皺起眉頭,不知所措。
「我們立刻就回魔界!我們去找聶遠寧救你!」夏顏非抱住白驀堯的腰,說道。
人界的確是沒人能救他,所以他們只有回魔界。
聶遠寧一定有辦法。
「我自己可以。」白驀堯虛弱的搖搖頭,說道。
他這不算是重傷,他自己可以療傷。
「可是……可是我還是很擔心……」夏顏非抬起頭,望著白驀堯,說道。
「本君來救!」驀的,門外響起一抹清亮的聲音。
「言子期?!」夏顏非聞聲轉頭便看見那一抹身穿黑色衣袍的人影。
竟是許久未見的魔君言子期!
「好久不見,顏非。」言子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墨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
他就那麼逆著陽光而立,他肩上的陽光有些耀眼灼人。
白驀堯听見言子期這一聲「顏非」,眉頭不覺皺起,薄唇緊抿,很是不悅。
這個人,憑什麼這樣稱呼他的阿非!
「言子期!你快救救驀堯!」夏顏非眼前一亮,不由上前抓住言子期的手臂,說道。
「阿非。」白驀堯見狀,立刻強硬的拉過夏顏非,將之禁錮在他的懷里。
他的阿非剛剛居然踫了別的男人!
「有事?」白驀堯冷眼看著言子期,冷然道。
「萬古妖魔即將復蘇,這對于本君乃至六界的所有人可都不是好消息,所以,本君也和六界中人一樣,打算去魔界和你這位魔尊商討一下萬古妖魔之事。」言子期挑挑眉,說道。
前些日子他教中之人打听出了萬古妖魔即將復活之事,于是他便四處找尋白驀堯和夏顏非的蹤影,終于在這鳳都找到了他們。
「子期,你還是先救救驀堯吧!」夏顏非急切道。
「不要!」還未待言子期說話,白驀堯便撇過頭去,作傲嬌狀。
「不要也得要!」夏顏非雙手叉腰,黑著臉沖白驀堯吼道。
這廝真是夠了!受了傷都不安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