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雲煙的意識漸漸清醒的時候,一睜開眼,自己就躺在床上,房間里安靜得很,一個人都不在。看向門窗,估模著應該是午後了,簫雲煙動了動,這時候,濮陽璃燁推開門走了進來。簫雲煙蹙眉,濮陽璃燁絲毫不介意,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來到床邊,扶起簫雲煙,喂她喝下。然後拿起枕頭,扶著簫雲煙坐起來。簫雲煙整個人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任他擺布。
「謝謝……」濮陽璃燁一愣,簫雲煙說的極輕,可是他還是听清楚了,「我雖然不太待見你,但簫雲煙不是不講道理的野蠻人。」「呵……」濮陽璃燁笑著坐下來,「好些了嗎?」「沒有力氣。」「那就不要說話了,听我說吧。」「?」「呵呵,你剛醒來,肯定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我告訴你。」「嗯……」「葉老爺子已經醒過來了,呵,跟個老頑童似的,成天嚷嚷著要見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們其他人都挺好的,沈兄守了你一晚上,早上去休息了一會兒,就被葉門主叫走了,再過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簫雲煙眨了下眼楮。
濮陽璃燁笑的溫柔,「要不要吃些東西?」簫雲煙輕輕搖了搖頭,抬眸,目光逼人,濮陽璃燁一怔,「你喜歡我。」「……」濮陽璃燁睜大眼楮,隨即蹙眉。簫雲煙輕輕一笑,听不出是什麼意味,移開目光,簫雲煙抬眸,戲謔的看著他,「你可以絕後嗎?」濮陽璃燁一愣,「你可以比你皇叔做得更好嗎?」「?」「你皇叔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一個男人,連點擔當都沒有,沒有勇氣保護自己愛的人,更沒有勇氣面對家人。你們同出一脈,你有什麼資格自認為自己會比他做得更好。」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呵……笑話,你們濮陽家的人,素來就是這麼隨口許諾嗎?」「不是的,我……」「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許諾別人一輩子,年少輕狂,山盟海誓誰都可以說,誰都可以說的更好,但是……」簫雲煙看向她,「兌現承諾,是要用一輩子去完成的。」濮陽璃燁怔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簫雲煙偏過頭,「更何況,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自己做主,你做的了主嗎?」「我……」濮陽璃燁心下不服,「那,那沈兄呢?他又能怎麼證明,更何況,他不喜歡你,不是嗎?」
「笑話,我簫雲煙的事,素來自己做主,養我教我的師尊都不能干涉我的決定,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管我!」「我……」濮陽璃燁賭氣般的扭過頭,「我只是喜歡你,你用得著這樣嗎……」「哼,你以為喜歡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施舍的東西?做不到就不要說,只是把自己的心意傳達到,卻不想想會不會給那個人造成困擾,你說是有多自私,你想說,但是我不想听!」「那你呢!你有管沈煜堂的感受嗎?說到自私,你不也是!」「哼,玄陰教的人,向來自私。」「你……」
「我要干什麼,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趁早死了那份心,就算我不和沈煜堂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和你!」濮陽璃燁氣結,握拳,然後又松開,「真,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哼。」「嘴巴可真毒,把我說的一無是處!」「七王爺,您老人家想听好听的話,找那些鶯鶯燕燕去,別來煩我。」「……,你……,呼……氣死我了……」「哼。」
想了想,濮陽璃燁笑了出來,「真是的……臭丫頭……」簫雲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濮陽璃燁哭笑不得,「知道了,我不會再動心思還不行嗎……」「滾,別來礙我的眼。」「你還真是……」「哼。」「知道了,哎……」濮陽璃燁站起身,「那當個朋友可以吧?」簫雲煙翻了個白眼,濮陽璃燁哭笑不得的轉身離開,「附近都有丫鬟,要什麼叫一聲就是了。」「滾。」
濮陽璃燁走出房間,關上門,無奈的搖了搖頭。「爺……」濮陽璃燁搖了搖頭,「興許雲煙是對的,若是真的喜歡,那麼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可是我的心卻沒有那樣疼,相反,被她罵罵,還開朗了不少……罷了……走吧。」「是。」陶布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跟了上去。
簫雲煙輕輕啐了一口,「笨蛋。」
……
簫雲煙披上外衣,扶著桌子,慢慢的踱出房間,伏在門上,抬腿跨過台階,卻不想突然全身無力,跌了下去,心想這回慘了,怕是要摔疼了。結果卻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抬頭,就看見沈煜堂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莞爾一笑,甜甜的叫道︰「煜堂……」沈煜堂在心里嘆了口氣,扶起了他,「醒了就好好休息,沒事別亂跑。」簫雲煙調皮的一笑,吐了吐舌頭,扯了扯沈煜堂的衣角,「睡的腰酸背疼的,想出來曬曬太陽……」
沈煜堂無奈,打橫抱起他,走出屋檐,把他放到台階上坐了下來,簫雲煙愜意的閉上眼楮。沈煜堂輕輕一笑,「這麼大的太陽,不怕中暑嗎?」「不怕,暖暖的,很舒服呢……」「……」簫雲煙睜開眼楮,偏過頭看著她,「怎麼了?」「葉叔叔剛才叫我去教了我心法,還把劍譜手抄了一份給我。」「哎?這麼大方?不怕你到處散布?」「學成之後,我自會毀了劍譜,葉叔叔,是君子。」簫雲煙的小臉立馬垮下來,「怎麼好像只有我是小人一樣……」沈煜堂轉過頭不看她,但是簫雲煙眼尖的看到,沈煜堂的眼里盡是笑意。「哎……你都不跟我說謝謝的嗎?」「不說。」「啊?」「我說了,你肯定會說不想听,說我們不能那麼見外,你不想听,我還說了做什麼。」「……,真是的……」「但是,我會永遠記在心里。」「……」簫雲煙輕輕一笑,靠在沈煜堂的肩膀上,閉上了眼楮。
……
白偌痕拉著羅偌寧往回走,「哥哥,干嘛不過去?」「晚一點再去。」「可是桂花糕涼了就不好吃了。」「那就熱一下再拿過去。」「可是味道會不好的。」白偌痕停下腳步,「沒關系,美女姐姐,一定說好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