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堂躺在床上,神思飄得很遠,很快,思緒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亂了,抬頭,就看到風行苒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師父?」「臭小子,快點,穿衣服,跟我走!」「看著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風行苒,沈煜堂不解,」「師父……」風行苒一巴掌拍在沈煜堂腦袋上,「臭小子!你的心上人醒了!還不快跟師父走!」「!」沈煜堂就要沖出去,風行苒一把拽住他,「衣衫不整就沖出去!你好歹是個少主!別給我丟臉!快點!穿衣服!我扶你去!」「嗯!」
……
雲魂扶著臉色蒼白的簫雲煙到院子里散步,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看著撐著雨傘的雲魂,簫雲煙道︰「你的傷還沒好完,自己怎麼不多休息……咳咳咳……」「還不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自己慷慨就義,結果拉著我們遭罪。」簫雲煙嘟起嘴,瞪著他,「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我有什麼辦法……」雲魂眯眼,伸出只手掐著簫雲煙的臉,「死小孩!」簫雲煙站不穩,雲魂連忙放開她的臉,扶住她。
「早就跟你說了,我的身體比你好,看看,我已經好了,功力還沒完全恢復,但是又跑又跳已經不成問題了,你看看你……」簫雲煙嘟嘴,「月呢?」「她啊,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不管舒不舒服,都不說話,懶得管了……」簫雲煙咬著嘴唇低下頭,雲魂嘆氣,「師尊畢竟是師尊,雖然沒有了百年功力,但是他的底子厚,依舊是世間高手,他的身體可比你好多了。」「……」
「你啊,從小身體就不好,不是小痛就是大病,師尊不一樣,身體好得很。」「嗯……」「而且我覺得,現在師尊一定是很高興的吧……」「為什麼?」「你不知道?濮陽銘烈從陣法撤掉的那天就一直守著師尊,守到現在。」「真的?」「當然。」簫雲煙長呼了口氣。
雲魂道︰「要不要回房間了?」「不要,我想再呼吸下新鮮空氣……」雲魂認命的給簫雲煙攏了攏披風,「吶,傘給你,站不住,就坐著,不舒服,就趕快回去休息!」「嗯。」雲魂說完遞給她傘,就走了。
……
風行苒撐著傘,把沈煜堂送到天女軒門口,「拿著傘,進去吧。」「師父?」「我進去干什麼……」「呵,師父,您年紀大了,當心身體,傘您留著吧……」說完便小跑進了雨里,看著沈煜堂漸行漸遠的背影,風行苒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罷了,孩子總是要長大的,讓他自己飛去吧……
……
沈煜堂進到簫雲煙的院子,就看到簫雲煙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院子里看著雨。烏黑的秀隨意的披在身後,蒼白的臉色因為咳嗽染上了兩抹病態的紅暈,沈煜堂的腳步慢了下來,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看一輩子。
像是感覺到了一般,簫雲煙慢慢回頭,就看到沈煜堂走向自己,簫雲煙愣住了,隨即,莞爾一笑。
沈煜堂也掛起了笑容,走到簫雲煙的面前,接過她手里的傘,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寵溺的看著她,「願不願意,做我永生都願停留的風景?」「唔……」簫雲煙嘟起嘴,眨巴眨巴眼楮,「吶,看你表現嘍……」沈煜堂失笑,「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已經停了下來,就不打算再走了。」簫雲煙翻了個白眼,「哼,你想看,也要看我想不想給你看……」「不給我看,我就賴在這里,一定要看個夠。」
「那你什麼時候會看夠?」「我不敢保證來世,但是這一輩子,一定看不夠。」「貪得無厭。」沈煜堂把簫雲煙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我要做最貪心的人,永遠都不放手……」簫雲煙的腦袋搭在沈煜堂的肩膀上,輕輕的蹭了蹭沈煜堂的脖頸,「什麼時候,變的這樣無賴……」「就是要賴你一輩子。」「好吧,看在你這麼無賴,估計也不會有人收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為民除害了。」「謝謝寶貝。」「討厭。」「是是是……我最討厭了……」
雲魂站在轉角處,看著在雨中緊緊相擁的兩人,失笑,雲月抬眸,「你說我壞話?」听著雲月冷冰冰的語氣,雲魂打了個寒顫,「你听錯了。」「真的?」「真的!」雲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雲魂長呼了口氣,看了眼兩人,笑笑,搖頭晃腦的走了。
……
簫鳳兮靠在床上,拉了拉被子,听到開門的聲音,就看到濮陽銘烈一只手推開門,一只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簫鳳兮失笑,「怎麼來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在這里待了多少天。」簫鳳兮捂嘴輕笑,濮陽銘烈放下手中的托盤,拉過簫鳳兮的手,「怎麼這樣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簫鳳兮搖頭,「我的身體,一向都有些冰冷,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
「你的百年功力,已經全都沒了……」「我知道,只是可惜,不能傳給煙兒了,本來當初給她的就不多……如今,怕也是散得差不多了……」「雲煙,是你從哪里找的孩子,這樣像你……」「呵,教中的孩子。」濮陽銘烈失笑,「你一定經常把她帶在身邊吧,她什麼都學你,你們倆很像……」簫鳳兮挑眉,「你其實是想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濮陽銘烈一愣,「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簫鳳兮戲謔的眼神,濮陽銘烈嘆氣,「你又戲弄我。」簫鳳兮故意移開眼神,「誰讓你這麼笨,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