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不知不覺中,我進入了夢鄉,當我睜開眼時,屋里已是一片漆黑。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我看見床下躺著那只旺仔牛女乃,它見我醒了便坐起來靜靜看著我,它黑色的眸子在夜晚散發出奇異的綠色光芒,能為我照亮黑暗,我安心了許多。便接著睡了去,盡管那晚我依舊在森林里奔跑。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我臥室的時候,我朦朧的睜開了眼楮,床下的那只旺仔牛女乃不見了,但我的電腦桌上躺著茉莉送我的那把雨傘。而客廳里響起了父親的聲音。我起身,輕輕的打開房門,竟看見父親與母親說笑著吃飯,這是少有的場景,但我並不為此感到有絲毫的開心,父親下意識的瞥了我房間一眼,竟瞥到了我,我想要關門,被父親制止住了。
「快點洗臉吃飯。」父親毫無溫度的話語刺痛著我的耳膜,我回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得很,便听了父親的話快速洗漱最後坐到他們面前低頭吃飯,盡管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了。
我們三個之間實在是沒話談,除了父親與母親之間討論飯菜是否可口,討論父親的工作是否順心,對了,說到父親的工作,我問了父親,父親也從不跟我提起。我打開了電視,這時間還太早,沒有好看的電視,只有新聞,我失望地播到了一早間新聞,兩個長相端正的主持人正字正腔圓的講述著新聞。
畫面切換到了一個喧鬧的菜市場,肉攤前小販嫻熟的為顧客切著肉,每個顧客對這肉都是大為贊嘆,小販在顧客面前更是夸耀著自家的肉是從哪運來的上等牛肉,而下一刻,一堆警察便找上了門,警察圍堵在了肉攤前,隨手抓起了案板上的一攤肉對顧客笑言道「這肉好吃嗎?」顧客點頭,繼續大加贊嘆,而小販也一口一個保證新鮮,警察再次笑顏「昨天才殺了人,這肉當然是新鮮的,你沒放防腐劑嗎?」
「最近,我市接連收到了六起碎尸案件,今早成功告破。行凶者是我市精神病院一患者,他將死者碎尸後扔到附近市場的垃圾箱旁,被附近的不法商販掛上了各肉類的名義倒賣到顧客手里。這些肉傳到了附近的飯店,肉類加工廠,還有各學校……」
「你的牛肉蓋飯有可能是人肉哦……」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低頭,我的碗里還有一塊母親剛剛夾給我的肉!我想起了昨日吃的牛肉蓋飯,想起了夏澈跟我說的那句話,再看今天的這條新聞——我吃人肉了!我瘋了似的沖進了衛生間不停的干嘔,我真的有罪了,我不只是昨天吃了肉,我前天,大前天,都吃了肉,難道我都在吃人!?那我吃了多少人?他們會不會來折磨我……他們會不會來找我索命?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夏澈在搞鬼,他讓我吃人肉,他讓我自責,他讓我每天像個精神病一樣,他難道就打算這麼折磨我而死!?
臥室里的催命鈴聲響起,我關了機的,沒錯,又是夏澈,我再次沖進了房間,父母兩個人驚愕的看著我在屋子里跑來跑去卻無能為力,我也不指望他們能幫我,因為他們看不見模不到也不認識夏澈!我胡亂的掀開了被子,拿起了響個不停的手機,有那麼一刻,我都想把它順著窗子撇出去,可我不能,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打工賺來的一千塊錢啊!這次我學聰明了,我拔掉了電池,順手將電池扔進了垃圾桶,至少電池很便宜,但……一切都沒結束。
「你是不是又在罵我。忘了告訴你了,就算你摔碎了手機,我依舊能有辦法跟你通話。你跑不掉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穿好衣服到學校來,不然又要遲到了!對了,別忘了電腦桌上佟茉莉的雨傘,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嘛。」
即便是在電話里,我好像都能看見他臉上一貫保持的笑容,只有他能經常對我笑,好像真的是這樣,我從初中到大學,都沒有看到過有一個人能每一天都給我笑容,包括文浩,可夏澈為什麼偏偏要給我這個詭異的笑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我還是不出意料的在電話里大吼
「夏澈,我警告你,你不許再給我打電話!不然……」
「怎樣?你還能殺了我啊……」
對啊,我殺不了他,他是鬼,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被他的這一句話弄的沒了底氣,我顫抖的扔掉了電話,癱在了床上。我後悔了,如果昨天我沒簽那份合同,他夏澈可能不會像今天這樣纏著我了吧,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即便是這樣,如果可以讓我和文浩永遠在一起,那麼我願意。
門外,沒了聲響,電視應該是被關了。我穿好了衣服,目光定格在了電腦桌上的雨傘,我記得昨天我並沒有把這個雨傘帶回來,但它今天確確實實在我的電腦桌上,我有些恍惚了,但這些都不重要,我慌亂的將雨傘握在手中,然後背起書包,打開房間門,父母兩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父親面色蒼白,他想對我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母親一臉恐慌,她想提醒我什麼卻又害怕得不知所措。
我無奈的撇了撇嘴,從他們兩個中間走出了家門。
陽光正好,腳下的小水坑里映射出了我一臉的死灰,我狀態極其不好。今天文浩沒有來,我以為他會每天都來接我,但那應該是做夢罷了。
今天我沒有遲到,我坐上了21路公交車,直達了學校,甚至還早到了十幾分鐘。我踏進了學校,來往的同學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也許他們都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也許他們想用目光殺死我,但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我沒有理由害怕。
教室里人還很少,我挑了前排的座位坐下。他們小聲的議論著我,我想我成為了全校的焦點。
電話鈴聲響起,是文浩,我欣喜的按下了接听鍵,那頭靜得詭異,文浩則低聲地對我說
「對不起,今天沒能去接你。」他對我抱有歉意,原來對他來說接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笑了,搖了搖頭。
「我現在在中心醫院,我妹妹病了,我想今天我應該去不了學校了。」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妹妹?哪來的妹妹?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難道……?
我掛斷了電話,大膽到想要去醫院一探究竟,當我邁出大門的第一步時,夏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面無表情,這是第二次面無表情,他語氣里透著冰冷。他說︰「你不能去醫院,你要學習,你不能逃學。」
我說「我想知道文浩的妹妹是誰。」
他說「你到底是想認識他的妹妹,還是想去告白,亦或者想去看看你昨天造了什麼孽?」
我愣了。他還是知道了我昨天做的一切,但對我來說依舊無所謂,他不是會殺了我嗎,等我死了,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我冷笑了一聲,從他的身旁閃過,前面有一輛去醫院的公交。
他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的背影,我以為他罷休了,誰知他又來了一句「旺仔牛女乃,上!咬她!」
夏澈你丫的養一條狗就是為了咬我的嗎,我要得了狂犬病醫藥費你付得起嗎……
我轉身,剛剛根本沒有看見的旺仔牛女乃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依舊咧著大嘴凶神惡煞,前面就是公車,我瘋了似的狂追著車,狗在後面追我,公車上面的乘客回頭看我不要命的跑紛紛一臉的霧水,最後車終于停下,然後我一個箭步沖上了車,我大喊司機關門,司機條件反射般關了門,然後我看見旺仔牛女乃一臉失望的站在原地,最後氣喘吁吁的坐下,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夏澈慢慢地向旺仔牛女乃走去,站在車站,面無表情的漠然望著我遠去,我從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不過比他笑的時候感覺順眼多了,雖然這樣看起來比較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