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劈出的每一刀與黑衣人的攻擊速度相比,本就在速度上大佔優勢,刀勢多變,而通過刀刃激發而出的一道道氣刃,更是飄忽不定,同時殺傷力又絲毫不弱。
這些加在一起,又有安然現在這種在打斗中來回閃動的身法……
而因為父母墳上插滿著黑衣人發射的弩箭,使安然內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殺機翻涌,對黑衣人的出手更是愈發的狠辣。
所有的黑衣人都在不斷的揮舞著自己的兵器,根本不管現在安然身在哪里,因為即便現在安然不在自己的身前,但誰又敢保證、敢斷定下一刻安然不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一個個小組里修為稍微高一些的黑衣人,在不斷揮舞著自己兵器的同時,另一只手也絲毫不停,不停的對著地上的積雪拍出,以掌風拍散面前的積雪,並盡量的讓積雪離整個黑衣人的小組所在的位置遠一些,免得安然又再次故技重施。
剛才那一瞬間,安然身上的氣機發出,激起一道道雪幕,遮擋了他們的視線,因為那短暫的遮擋,黑衣人的損失可是不小的。
從安然出神都開始,與黑衣人的打斗便一路一直延伸到這里,雖然每一次都是在與不同的黑衣人打斗搏殺,但每一次的過程都大致相同。
前幾次無論來的黑衣人有多少,在整個過程中黑衣人還是存在或多或少的機會,即便沒有把安然的命留下,黑衣人們也做到了有守有攻,並且每次都給安然留下了不輕的傷勢,但這一次,黑衣人與安然打斗搏殺一直到現在,居然在連連折損人手情況下,不說讓安然受傷,竟然連安然的邊都沒模到。
隨著每一組中修為稍高的黑衣人不斷的拍向地上的積雪,積雪在不斷拍了的掌風下紛紛散開,沒過多久,所有黑衣人小組所在的位置的地面上的積雪均被掌風拍的干干淨淨,于是一個個小組又重新慢慢靠攏,七品修為的黑衣人又再次散發出自身的氣機,氣機與氣機間再次形成一個個窩點。
但隨著他們之間的不斷靠攏,安然幾個閃動,便到了他們一個個小組間組成的陣勢的外圍,在不斷的閃動間,只是一味的對著他們最外邊的那些黑衣人劈出手中的刀。
雖然黑衣人一直在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但站在那里單手揮舞的兵器又那里能夠顧的住全身,只要稍微的一有空隙,不是安然手中的黑刀,就是他發出的氣刃便會一閃而入,身處最外邊的那些黑衣人接連死傷在安然的手中。
這些黑衣人同樣是悍不畏死的,找安然拼命,以傷換傷甚至是以他們的命換安然的傷,無奈安然打定了主意不與他們做絲毫的糾纏,一沾既走。
想把安然圍起來圍不住,想拼命模不到他的邊,想防又防不住,這就是現在這些黑衣人的處境,到了現在,與其說是他們來殺安然,倒不如說是安然要殺他們更恰當些。
迫于上面的命令以及深入他們腦海里的紀律,他們不可能會逃跑,那會讓他們以及他們在乎的那些人都死的更慘。
安然身形停了下來,不在像之前那樣不停的閃動,而是站在外圍,不斷的對著那些黑衣人劈出道道的氣刃。此時,那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機又再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不停的沖擊著外圍的那些黑衣人的身體,陰冷的一直在波動的氣機就像是雪夜里突然吹起的陣陣陰風,圍繞著外圍的那些黑衣人的身體周圍,使那些黑衣人揮舞的兵器一下子變的慢了起來,身體的挪動也跟著慢了下來。
一個個黑衣人不斷的倒在黑刀或是氣刃之下,其他的那些黑衣人組成的小組看到不斷有同伴倒了下去,有了合圍上來的意圖流露出來,一群黑衣人剛剛移動,安然便有開始了接連的閃動,不停的變換著位置,這一閃動,黑衣人想要合圍的意圖頓時落了空。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伸手在空中連著轉動,畫著圈子,接著每一個三人組成的小組全部散開,所有人背靠背的形成兩個大大的圈子,這種看似聰明,實際上沒有任何效果的做法,讓安然打起來更是愈發的順暢。
當黑衣人已經倒下了大半的時候,終于忍不住拿出了手中的機弩,對著安然連連扣動,兩次弩箭發射完畢,場中已經失去了安然的蹤影。
剩下的黑衣人全部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整個圈子慢慢的轉動著,所有人的眼楮都在四下打量,在朦朧的夜色中,尋找著突然消失無蹤的安然。
一個黑衣人在不停打量著四周的同時,伸手在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圓筒狀的東西,剛剛在手上拿定,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厲聲呵斥道︰「你要把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都一起找來麼?」
手持小圓桶狀物事的黑衣人低聲說道︰「分出兩人,兩個方向出去叫來集鎮里的人,其他人在這里繼續拖住他。」
剛剛厲聲呵斥的黑衣人點了點頭。
背靠背站成一圈的黑衣人里突然間飛身縱出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的向山下掠去。
剛剛掠出,突然間人影一閃,安然出現在了左邊的那個黑衣人身側,那名黑衣人一聲低吼,一刀對著安然斬了過去,一刀剛剛斬出,安然的身影再次閃了一閃,便又從他身旁消失。那名黑衣人一刀斬空後,身體從右肩到左側的腰部,斜斜的分開,緊跟著,這名黑衣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自己的**。
背靠背圍成一圈的那些黑衣人看著眨眼間出去的兩人已經死了一個,于是紛紛想著另一個縱出的方向追了過去。堪堪邁出二十幾步,便傳來了安然的一聲冷笑,緊跟著,先是一個無頭的身體向他們砸了過來,後面跟著飛過來的是一顆在空中滴溜溜轉的腦袋。
黑衣人紛紛散開,避開砸來的那具無頭的身體,那顆滴溜溜一直轉到的腦袋對著另一個黑衣人飛了過去,那名黑衣人「嘿」了一聲,一刀把那顆腦袋劈到了地上。
可是,落在地上的除了有那顆被他一刀劈落在地的他同伴的腦袋,還有兩顆腦袋緊跟著那顆腦袋也落在了地上。
一顆是他自己的。
另一顆,是他身邊的同伴的。
後面兩顆腦袋落地的時候,安然的身影正好在他們身後一閃而沒。
本就剩下不多的黑衣人又接連少了四個,剩下來的那些黑衣人也已經絕了下山去集鎮叫來同伴的念頭。
剛才那名黑衣人掏出來的那個小圓桶狀的事物,就是他們中間用來通信的煙花,這時候釋放出這種煙花,無疑是更不可取的,招來同伴的同時,還會招來更多的至少他們現在還不願意面對的人。
比如……修經處管轄下的那些人。
剩下的這些黑衣人安然在沒有給他們合圍或是分組的機會,直接是一路碾壓到最後一人,最後一個人倒下時,安然停下看了看四周後,蹲子,在每個還有腦袋在身子上的黑衣人脖子上都來上一刀,片刻後,安然手里抓著那些黑衣人腦袋上頭發,下面是一大串黑衣人的腦袋,走到父母的墳前,看著墳頭上的那些弩箭,把手中的那些腦袋扔在了墳前,整齊的排列起來。
接著又轉身,走到最開始與黑衣人相斗的地方,還是每個黑衣人的脖子上來上一刀,然後把所有黑衣人的腦袋全部整齊的擺放在父母的墳前,沉默了一會兒後,安然慢慢的跨過地上的那些腦袋,把插滿墳頭的那些弩箭一根根的抽了出來。
然後直接盤坐在父母的墳前,對著面前排了一片的腦袋,開始調息,恢復體內剛剛消耗掉的元氣。
元氣在體內經過一個又一個大循環後開始在安然的操控下遍布全身,大循環內的元氣越轉越快,那股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又再次從安然的身體內散發了出來,隨著體內元氣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這股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跟著彌漫的愈發的遠,並漸漸的在它彌漫的範圍內,形成了一陣陣細小的、陰冷的氣流,慢慢的向著安然飄了過去。
盤膝坐在地上的安然微微皺起了眉頭。
體內一直在高速運轉的元氣隨著安然微微皺起的眉頭逐漸的速度慢了下來,但無論元氣運轉的速度快與慢,體內元氣中灰黑色卻一直堅定不移的在持續的變多,並且顏色又變的比以前深了一些。
安然睜開眼楮,看了看周圍,想了想,站起身往屋後不遠處的小水潭走去。
片刻都,盤膝坐在水潭邊的安然再次運轉體內的元氣,這一次,體內元氣中的那些灰黑色沒有在有什麼異動,沒有變多,顏色也一直保持在剛剛的樣子。
恢復體內全部的元氣後,安然長長的吐了口氣,站了起來。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體內元氣中的那些灰黑色是跟死人有關。
因為水潭邊與剛剛在墳前調息的周圍環境的區別,就是墳前及屋前的那些死尸。
就像上次破境的時候一樣,當時破境的時候,因為心有所悟時安然直接盤坐的地方,躺滿了黑衣人的尸體,所以在那之後,身體內的元氣中灰黑色的成分也跟著出現,並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種趨勢剛剛停下沒幾天,就又經歷過剛才的那場搏殺,搏殺的地點離安然父母的墳很近,坐在那里調息的安然在吸收外界的元氣氣息時,又吸收了上次吸收到的東西,于是體內元氣中的灰黑色又開始跟著變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