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城內官員不斷的或是自縊身亡或是死于非命,引的大周皇帝陛下龍顏震怒,這件事情畢竟有損周國的顏面,所以從一開始,負責調查此案的兵部、刑部與大理寺的長官們,都下了封口令,嚴令所有人都不得對外泄露半句。
開始的時候因為上下一起遮掩,死去的那些官員的家人,也都在審查之中,所謂審查就是在短時間內被審查的人沒有什麼人身自由,所以這件事情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隨著四位官員一起選擇在春節這一天在家中自縊身亡,這件事情便好像是在一潭靜水中砸下了一顆大石頭,消息像水面的浪花一般,以神都城為中心,向四面快速散播開來。
在這件事情徹底的傳開之前,不管是在周國還是燕國,亦或是道門中的那些弟子,很多人都在猜測,那位掌教大人究竟去了哪里?神都城內的這件事情傳來後,或多或少的轉移了人們對道門掌教大人的去向這個問題的關注。
燕國還在周國的北面,冬季尤其寒冷,雖說是過完春節便是開春,但寒冷卻依然絲毫不減,燕京皇宮內,年輕的燕國皇帝斜躺在軟榻上,殿內正中間擺放著四個銅火盆,盆內的銀炭此時火勢正旺,整個殿內如同暖春一般。
年輕的燕國皇帝頭枕在一名身穿宮裝容貌艷麗的女子的大腿上,那艷麗女子正喂他吃葡萄,旁邊還有兩個身著宮裝的美麗女子正在為他捏腿,說是捏腿,但那兩個美麗女子的雙手都有些不老實,時不時的捏到了不該捏的地方,因為大殿內如同暖春一般,所以無論是年輕的燕國皇帝,還是那三名宮裝女子,都只穿著薄紗。
大殿內的宮女和太監早已退下,燕國皇帝微微眯起眼楮,很是愜意。這時,一直緊閉的殿內忽然被人輕輕的推開。
正自愜意的燕國皇帝眉頭輕蹙,卻沒有出言呵斥。能夠直接推開殿門進來的人,只能是他身邊的近臣或是燕國的重臣,他微微眯著的眼楮睜開,從軟榻上坐起來,朝身邊那幾名宮裝女子揮了揮手。
幾名宮裝女子很不情願的扭著腰身,慢騰騰的從側面出了大殿。
推開殿門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他進來後轉身把門關好,並沒有馬上向皇帝這邊走來,而是站在原處,一直等到那幾名宮裝女子從大殿的側門出去後,才快步向坐在軟榻上的皇帝走去,邊走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紙。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接過那張紙看了看,笑了起來。
「有些意思,神都里居然前前後後死了這麼多官員,雖然皇帝震怒,但到現在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事情又沒遮掩住,周國的顏面這次可是丟的不小。」燕國皇帝抖了抖手中的那張紙,雙眉挑起,顯得很是高興。
自他登基以來,一直備受周國皇帝以及周國鐵騎的欺凌,事事都被大周皇帝強壓一頭,在大周的鐵騎下,燕國更是丟城失地,一直被周國壓著這種感覺讓他很苦悶,但又苦于無處宣泄,此時看到手中這張紙上寫的神都內那個案子,與其說他高興倒不如說他是在幸災樂禍更恰當一些。
那身材瘦小的漢子彎腰站在燕國皇帝身前,低聲說道︰「有可能,與前陣子周國與吐蕃國交界處的大批馬賊調動有關系。」
皇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光還在那張紙上來回的掃視著。
過了一會兒,皇帝的目光從那張紙上收回,把紙遞回給那瘦小的漢子,問道︰「掌教大人還沒回無名山麼?可有什麼消息沒有?」
「沒有,現在就連道門的弟子和長老都不知道掌教大人現在身在何處,自上次他進宮與陛下見過面後,在燕京城內吃了頓飯便出城而去,打那之後也沒再回過無名山,現在連周國那邊,也在打听掌教大人的去向。」
皇帝微微抬手,指了指旁邊的那把椅子,示意那身材瘦小的漢子坐下說話。
那漢子欠著身子坐下。
「上次我吩咐在那幾座城池中多存錢糧與修築城池的一應事物,事情這麼樣了?」
「按照陛下所說的數量,現在已經預備期了三成,到今年晚春時分就能全部預備齊全。」身材瘦小的漢子說話時準備站起來,被皇帝揮手阻止。
「可還隱秘?」
「請陛下放心,全部挑選的精干之人,事後這些人也都會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下,一旦有人有一絲泄露風聲的跡象,就會立即斬除。」
見皇帝淡淡的「嗯」了一聲後,沒有說話,那身材瘦小的漢子想了想,提醒道︰「皇上,趙慶之在無名山上已經破關而出,前幾天已經回到了王府。」
「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我?」皇帝蹙眉道。
說完就站了起來,對著殿外喊道︰「來人,與朕更衣,去王府。」
……
自從春節那天與王五馮六兩人喝了一頓酒後,又在屋外的空地上試了試手,最近安然與他們兩個人無事的時候,都會聊上幾句,或是有什麼心的感悟,也會與兩人中的一個印證一下。
清涼山上如同世外桃源,與世無爭,短時間內可以讓人的心神得到很好的休整,但時間長了,心里難免會靜極思動。
安然每天去枯念大師房間內看看經書,回來的時候在樹林深處盤坐靜思,晚上在自己的房間內又在腦海里回放當天在腦海幻化的世界里的感悟,每一天都安排的很緊湊,有多余的時間,也都用來陪艾墨兒散步聊天了,所以還沒怎麼覺得。但那王五馮六兩人,每天出了在山中來回走走,偶爾有重活的時候幫著艾墨兒做一下之外,基本上就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時間久了,兩人自然是覺得無聊透頂,但當初兩人跟著來到清涼山,便是皇帝讓他們來護衛小公主及安然的,現在這兩人都在山上,那麼即便是他們兩人在無聊,也不能遠離。
以往在神都皇宮內,沒有都會與人交手切磋,或是與其他的修者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時間也過的飛快。
兩人之間互相極其熟悉,自然是沒有交手的**,實在是手癢至極的時候,就去山中打獵,美其名曰是換換口味。現在安然每天觀看經書後,出了寺廟都會先去樹林深處盤坐靜思,一旦有所感悟,便會尋兩人印證,這樣的事情對現在的王五馮六兩人來說,無疑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
「這種力量我現在還沒有把它徹底的模清楚,暫時叫做憤怒。」安然兩指相扣,輕輕的一指彈出,指風瞬間便到了王五身前。
王五感受到身子周圍天地元氣氣息的變化,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之色,隨手一掌拍出,那襲來的指風便消散無蹤。
馮六站在一邊,看著場間的兩人,心中癢的厲害,忍不住搓了搓手。
這根本算不上是交手,但對于手癢至極的兩人來說聊勝于無,何況安然每次與他們交手時,都會讓他們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比如剛才安然所說的,這個叫做憤怒的氣息。一指彈出,雖然指風依舊淡淡的,毫無威視可言,但隨著那指風透指而出後,四周的元氣氣息都跟著活躍、躁動了起來。
安然站在那里,不斷的或彈指,或拍掌,一股股躁動的氣息隨之在兩人中間流淌,並且隨著安然不斷的出手,那躁動的意味越來越強烈。
「好了,該我來了。」馮六搓著兩手,對王五喊道。
王五對馮六的話充耳不聞,站在那里,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手掌不停的拍出,拍散安然襲來的指風,拍來的掌力,那四周躁動的氣息讓他很有些感觸。
安然收回手,長出了口氣,對站在一邊的馮六揮了揮手,笑道︰「明天的吧,你知道我現在能調動的元氣不多。」
馮六無奈的嘆了口氣。
木屋內,一張小圓桌邊圍坐著三個人,正在打牌。
「不打了,今天的手臭的要死,沒抓到一把好牌。」小公主把桌面上的拍用手攏在了一起。
艾墨兒和嫣兒的面前堆滿了散碎的銀子,而小公主面前空空如也,想是如她所說,手氣臭沒抓到牌,所以輸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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