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轉過頭,正視安然。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片刻之後,笑道︰「你一晚上把人折騰的不輕,這時候既然結束了,便去跑一趟路,把馮六叫來喝點茶吧,我與他昨天晚上可是一夜都沒合眼,心神始終緊繃著坐了一晚上的。」
安然點了點頭,轉身往馮六的住處走去。
三人圍坐在客廳里的小圓桌旁,艾墨兒把煮茶的炭爐也搬回了屋內,此時茶已沸,她正在彎腰倒茶。
馮六看了看安然,搓了搓手,笑道︰「不錯啊,剛剛破境便借著那氣息瘋漲的勢頭,一鼓作氣的從五品初到了五品中,如果感覺沒錯的話,現在離五品後期也是一步之遙了吧?」
安然點了點頭。
「一晚上沒白折騰。」馮六呵呵笑道︰「我和王五修行這麼多年,在破境的時候也會不斷的壓住瘋漲的氣息,以便在破境時勢如破竹。但卻從來沒有像你昨夜那樣瘋過,把體內的元氣和外放的氣息壓制的那麼厲害。」說道這,馮六伸手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正色說道︰「知道麼,物極必反,像昨天晚上那樣做,壓制到了最後,你體內的元氣就會充滿了暴戾的氣息,丹田更會成為一個火藥桶,稍不留神就會炸裂,到時候你所有的夢想,都會隨著那炸裂煙消雲散,所以下次再破境的時候,萬萬不能再冒這麼大的風險了。」
安然笑著點頭。
「要不,趁著你現在剛剛破境,氣勢正盛的時候,我們去你前面那間木屋里過過手?也算是提前給你熱熱身了。」說了半天,到這時候馮六才說出他真正想說的話。
畢竟之前不管他跟王五跟安然交手過多少次,那時候安然才只有六品修為,交起手來總是縮手縮腳,生怕一個不慎,收不住手傷了皇帝所器重之人,到時候就里外都不落好,此時安然一鼓作氣的從六品境界飆升到了五品中期,修為大幅度提高,在清涼山上早待的煩膩,心、手具癢的馮六自然是希望有個人能跟他痛快的打上一場。
「熱什麼身?」安然不解道。
「之前趙慶之找你打架,你說要閉關,那時候你與他的修為相差太多,雖說在那關頭閉關有些無賴,但也沒人能說出個一二來,現在你已經破境,難道還能有什麼辦法不跟他打?」
「為什麼你們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就一定要打來打去的?」在後面煮茶的艾墨兒不滿的說道︰「難道你們修者修行,就是為了打架?要是這樣,那我還真希望他就一直是這樣,還是別再破什麼境的安穩些。」
安然對著艾墨兒擺了擺手,嘆息道︰「我也不想打,但想來想去,這事情怎麼也善了不了。」
說到這,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有些興趣索然,于是小客廳內一時再沒有人說話,只有炭爐上的茶壺在茶煮沸了時,傳來細微的、咕嚕嚕的聲音。
茶一連喝了三遍,便有些淡然無味,王五嘆息著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看著安然,說道︰「剛剛破境,需要對現在的境界多一些了解,體內的元氣和氣息的強弱程度都與之前有了不小的差別,這不是想跟你交手的托詞,你應該了解。」
安然點頭,說道︰「去那間木屋吧,該來的總是會來,一味的躲總不是辦法。」
「對嘛。」馮六站來一巴掌拍在安然的肩膀上,笑道︰「這才是我大周國的修者的樣子,對燕國人哪怕明知道不敵,也要上去先打過再說。」
安然苦笑著搖搖頭,跟著王五往屋外走去。
身後,傳來了艾墨兒的一聲嘆息。
……
安然房間前面的那個木屋內,傳出陣陣的風聲和偶爾的一聲低沉的呼喝聲。
不算大的木屋內,空間中充滿了暴烈的氣息,安然腰中插著黑刀,兩手微微伸出,一道道尖銳的指風不斷的從他指尖彈出,間或在指風之後,忽然拍出一掌,每一掌的力量都雄渾至極。
面對安然狂轟濫炸一般的攻擊,馮六兩腳在地上不停的移動著,在攻擊的縫隙中一步步向安然靠近,抽空便對著安然這邊轟出一拳。
這種打法無論是與誰對戰,都說不上有錯。所有攻擊傳來的力道,都是直來直去的,安然此時發出的每一記攻擊,也都如此。隨著馮六與安然之間的距離不斷的拉近,安然一直直來直去的攻擊忽然間變了,每一擊彈出的指風、或是拍出的掌力,都開始變的飄忽起來,有時候明明是對著馮六的身體拍出的,但到了馮六身前的時候,卻忽然自己改變了行進的軌跡,偏向了一邊。
一兩道攻擊偏向了一邊,這或許是攻擊時發生了疏忽或是使用一種技能時力有不逮而引起的,但是在一段時間內,所有的攻擊都偏向了一邊,並且在身體周圍徘徊,攻擊的力量又絲毫不散時,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況早與安然交手多次的馮六是知道安然的元氣離體之後,在空中可以隨意改變行進軌跡的,這個能力在他跟王五都很清楚。因為,在認識安然之前,李傷便是有一門絕技以指力飄忽多變,元氣離體之後可以隨心所欲的改變攻擊方位而在修者界著稱的。
此時那一道道攻擊俱都在自己身體周圍徘徊,並不因為自己不斷的前進、改變方向而有所影響,那些徘徊在身體周圍的攻擊,像是埋在身體周圍的火藥,更像是粘的人心煩的狗皮膏藥。
馮六的眼神凝重起來。
站在一邊觀看的王五,眼中露出驚喜、好奇之色,安然的這種能力他不陌生,但是這種打法卻讓他驚奇,他很想看看,安然把這麼多道攻擊,都懸在馮六的身體周圍,後面究竟想干什麼,或是說,究竟打算怎麼運用這些埋伏在馮六身體周圍的「炸彈」。
馮六一直斷斷續續向前行進的身體猛然停下,跟著兩腿屈起,雙手平舉于胸,整個人半蹲著,突然間就矮了一截,然後他深吸了口氣,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嘶吼,他半蹲著的身體忽然在原地旋轉了起來,而且是越轉越快。
隨著旋轉,他一直平舉于胸的雙手不斷的對著一直徘徊在自己身體周圍,像狗皮膏藥一樣惹人厭煩的,安然發來的那些攻擊力道拍去。
一時間,「啵啵」之聲不絕于耳,一道道一直徘徊在他身體周圍的攻擊力量被他生生的拍散開來。
這時,一直站在原地沒動,不斷或拍掌或彈指發出攻擊的安然兩腳在地上輕輕一跺,忽然到了馮六的上方,跟著他兩手成拳,猛然間向下轟去,然後握拳轟出兩圈的雙手五指忽然張開,跟著便彈出了兩道指風。
那兩拳是對著馮六轟去的。
但是,這兩道指風,卻不是彈向馮六的。
那一直徘徊在馮六身體周圍的,安然打過去的攻擊力道一時間雖然被馮六硬生生拍散了一些,但也還剩下六成。此時安然身在馮六上方彈出的那兩道指風,就像是穿針引線一樣,東拐西繞的一一穿過那些之前預留在馮六身體周圍的、馮六還沒來的及拍散的攻擊力道。
兩道只等在所有的攻擊力道中一穿而過後,在半空中一拐,一前一後向馮六飛射而去。
安然此時身在空中,再次對著馮六轟出兩拳。兩拳轟出之後,他雙手沒有收回,而是在身前忽然兩手互拍。
「啪啪」兩聲輕響。
剛剛被那兩道指風一一穿過的,那徘徊在馮六周圍的攻擊力道隨之忽然自行消散,加上之前被馮六快速旋轉著硬生生拍散的那些攻擊力量一起,在馮六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全方位的包圍。
木屋內的空間之中,本來就隨著安然發出的道道攻擊,充滿了暴烈的味道,此時那些在馮六身體周圍的消散的攻擊力道,在全方位的圍住了馮六之後,更是猛然間發出暴烈之極的意味。
一直快速旋轉著的馮六此時猛然發出一聲虎吼,雙眼、臉和耳朵俱都紅的像涂了一層鮮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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