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交手的時候,卻在心里生出了遲疑,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對于修為到了馮六這樣的境界而言,更是不可能會犯的錯誤。
但是現在,馮六雙手剛剛向前推出後,心里便遲疑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一波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安然會不會再次故技重施。
他想到了這些,于是心神隨之而動,往前去觸踫安然發來的那些攻擊,想從中間找出什麼,或是不想從那些攻擊里看到什麼。
但是,那些攻擊就如同交手時的對手一樣,不會乖乖的停在那里,讓你做完所有想做的事情,探查清楚你想知道的東西,再向你攻擊。
時間倉促之下,馮六就這麼遲遲疑疑的又推出了兩掌,不管現在能不能確定,他都不敢再像上次那麼莽撞,直接用拳頭硬生生的把那些攻擊轟散,讓攻擊中蘊含的力量在他身體周圍彌漫著。
他推出兩掌,只是想把那些攻擊推遠,越遠越好,這是最保守的、也是最安全的。
突然間,馮六雙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縮。
在他身前不遠處,停下的安然豎掌如刀,對著他遙遙的一記掌刀劈了下來,跟著劈下去的那只手抬起,又是一記豎劈。就在馮六以為這一波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到此時應該就接近尾聲了的時候,安然抬手彈出兩指,手掌緊跟著又是兩記橫削。
誰也不會懷疑,安然那手掌豎劈或是橫削只是做做樣子。
兩記豎劈後又是兩記橫削,兩豎兩橫四道淡淡的、接近透明的氣線隨著安然的手掌劈下、削出,而憑空出現。馮六甚至覺得,這四道接近透明的氣線,怕是比安然之前彈來的指風還要凌厲的多。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馮六到現在還是不能確定,這些攻擊蘊含的力量里,究竟有沒有之前那些,把他弄的有些淒涼的暴戾的氣息。
無論是修者還是世俗的武夫,一旦與人交戰,可以勇猛之前,可以悍不畏死,可以穩扎穩打,但有兩點錯誤絕不能犯,一是畏懼之心,二是心生遲疑。
這一點,現在在木屋中的三個人都很清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交手的馮六與安然此時心里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不得而知,但是一直站在一邊觀戰的王五是一個旁觀者,至始至終他都在看著場間。從一交手到現在,場間的兩人只有過一次片刻的停頓,但是馮六作為資深的修者,在面對安然時卻一再的犯下不該犯的錯誤。
此時馮六心里的遲疑,讓他的處境更是不利。
看到安然手掌發出的那四道接近透明的氣線離自己越來越近,馮六心里自忖,憑著自己手掌推出的力道想要把那四道氣線阻止在前面,不讓它靠近自己,有些困難。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一直存著遲疑之心的緣故,這個念頭才一生出,他的雙腳就不由自主的向著另一邊移動,移動的方向,正好是一直站在邊上觀戰的王五那邊。
王五搖了搖頭,心道這麼打下去,就算安然贏不了,也絕對不會輸了。
凡事走出了第一步,後面再走的也就自然了很多。自從馮六向著王五這邊移出了第一步開始,便是步步後退,安然步步緊逼。
早在剛剛短暫的停頓之後,安然發出的第一道攻擊時,就看出了馮六心里有著遲疑,此時面對一直後退的馮六他步步緊逼,自然也是充分的利用了這一點,至于馮六心里在遲疑什麼,安然自然是清楚的,本來在發出第一道攻擊的時候,他心里是有著故技重施的想法的,如王五所言,剛剛破境的修者都需要有自己的境界有一個新的適應過程,剛剛他用出了之前領悟到的憤怒之氣,威力比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此時他更想試一試他領悟到的其他的那些力量,破境之後融合在攻擊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但是看到馮六這般的遲疑,因為遲疑而步步後退,安然索性把這點一直利用下去。
而相對于馮六而言,安然發出的攻擊越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他就越是感覺這是安然設下的圈套,剛剛那種體內元氣隱隱要失去控制的感覺自今還在他心里揮之不去,只要一想到那種感覺,他就掐斷了反擊的念頭。
畢竟這只是切磋,不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交戰,他心里想到。
這讓站在一邊的王五搖頭苦笑不已。他和馮六認識多年,在剛認識的那一會兒,兩人自然也沒少交手對戰,後來兩人之間實在太過熟稔,失去了找彼此交手的興趣,但在皇宮之中,效力與皇室的修者還有幾位,平日里自然也沒少交手。他還從沒見過馮六與人交手時這般的遲疑,這般的畏首畏尾。
安然在步步緊逼的同時,雙手或彈或拍,攻擊也是一點都不見絲毫的放緩,此時,一直在後退的馮六離王五越來越近了,只有約六七步的距離,安然停下,嘴角微微翹起,同時還對著馮六眨眨眼楮,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馮六心里一驚,又緊著後退了兩步,同時在心里暗問自己,還有什麼疏忽的地方沒有。
安然雙臂直直的向前伸出,五指並齊,兩手緩緩的想中間合攏。到了這個時候,安然也不想在吊著馮六了,既然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故技重施,那麼現在馮六眼看著就要推到了王五身邊了,他要是還是吊著馮六,就顯得有些不夠地道了。
畢竟,人家雖是與他交手解決手癢的問題,但同時也是在幫著他適應。
緊推了兩步之後,馮六眯了眯眼,竟是就那麼站著不動,眼看著安然向前平伸的雙手緩緩的合到了一起。
「 」的一聲悶響,一股氣浪從安然兩手間迸出,直追之前發出的那些攻向馮六的攻擊。
馮六眯起眼楮,心道︰「來了,來了,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樣,這小子大一開始就是準備故技重施,還好我沒再上當。」卻不知,如果他奮起發起反擊,安然早就把改發出來的發出來了,他反擊獲勝的機會依然很大,畢竟兩人的修為差距在這里。
要不是安然怕他怪自己不地道,這時候,安然一定不會引出蘊含在攻擊里的那些力量。
隨著那些攻擊被安然雙手拍擊,迸發出來的那股氣浪擊散,一股陰寒的氣息在馮六身體周圍散開,連在馮六身後站著的王五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在那木屋中,準確的說是在馮六的身體周圍,想起了一片嗚咽之聲,嗚咽聲很是淒慘。只在剎那之間,馮六的情緒便低落了下去。
情緒的這一變化,讓馮六心里猛然的一驚,他伸出一只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他轉過頭,疑惑的看著王五。
兩人相交多年,互相之間自然是熟人至極,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多余的言語,只是一個眼神或是動作,就能知道對方想些什麼,想做什麼。
此時看到馮六看向自己,那充滿疑惑的眼神,王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別打了。」
馮六自己也越覺得今天這一次交手打的憋屈至極,回頭就對著安然喊道︰「不打了。」說完他吸了吸鼻子,又往後退了幾步,離那股陰寒氣息遠遠的站著。
離的遠了,他剛才听到的那一片淒慘的嗚咽聲便也跟著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鬼哭狼嚎的。」馮六低聲咒罵著。
安然笑著往他這邊走來,邊走邊拱手道︰「承讓。」不說這兩字還好,一說更是讓馮六憋屈難受。
王五斜著眼楮看著馮六,哈哈大笑,道︰「你憋屈什麼,這是切磋又不是真正的生死交戰,再說就你這種打法,門口就在我身後,大不了轉身就跑,怕什麼。」
「你……,與人真正交戰的時候,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見我轉身跑過?」馮六本來就憋屈,听到這話,更是惱怒,但是卻又知道王五是在開玩笑,發不得火,只能瞪著眼楮,恨恨的說兩句發泄下怒氣罷了。
「喝酒去。」馮六不準備在就這場憋屈的交手說些什麼,轉頭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