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場間的黑衣人說出那些話之後,安然並沒有得到任何答復或是表示,黑衣人們的這種反應或是應對,或許早在安然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在數完三個數之後,再次舉刀跨步對著那些黑衣人走去。{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很多修行的前輩在回顧或是在總結自己的修行時,總喜歡對後輩說萬法不離其宗或是萬流歸宗,道門中修行的前輩們說的更是簡潔,只一句道法自然便涵蓋了萬千道藏中所講的精要。
而此時的安然,再次舉起黑刀的時候,也從另一個角度向場間的修者們詮釋萬流歸宗、道法自然的含義。
院子里一頭擠滿了修經處的修者,另一邊則是驚慌未定的黑衣人們,安然好整以暇的站在院子中間,他周圍的地上遍布著無頭的尸體,或許因為在短暫的時間內死的人太多,又或許是這些人死亡的方式太過于殘忍血腥,亦或者是那些還活著的黑衣人內心中太過了驚懼,總之,院子里此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陰郁之氣,這種氣息很像是死亡之氣中所含的怨恨之力。
隨著安然舉刀跨步向著黑衣人而行,這些陰郁之氣像是忽然醒了過來,紛紛向著安然奔去。那氣勢如同離家多日不見父母的孩子,透著高興、雀躍,甚至還有一絲調皮的味道在里面,這一切無論是黑衣人還是修經處的修者,都感受不到安然這麼清楚、細膩,他們只看到、感覺到場間無來由的起了一陣陣透著陰晦沉悶氣息的風。只是這些風的動向有些奇怪,從四周向著中間的那個人影涌去,仿佛那個人影是一個風洞或是具有某種魔力。
這些陰晦沉悶氣息的風像是引子,慢慢的把四周的天氣元氣中與自己相近的氣息都卷帶了起來,然後糾纏在一起向著安然而去,而安然似乎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他臉色、眼神俱都平靜無比,手中的黑刀向著那些黑衣人劈下時,一條腿跟著邁出。
明明距離那些黑衣人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但是一步邁出,黑刀落下時他已經到了那些黑衣人的面前。
那些陰晦沉悶氣息的風緊跟在他的身後,如同初戀的少女不忍情人離去。
黑刀劈向的那名黑衣人像是忽然被人定住,竟是紋絲不動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黑刀當頭落下,他的臉上、眼楮里滿是驚恐欲絕、絕望的神情。
「噗嗤」一聲,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西瓜被人一刀劈開。
那名黑衣人從頭到腳,均勻的分成了兩半,兩片身體向兩邊倒去,中間留下了一攤鮮血和零散的內髒。
黑刀片刻不停,剛剛落下便又再次抬起,對準了下一個黑衣人劈去。
剛剛一直是橫削,削落了一地的腦袋,此時安然卻又改為了豎劈,剛剛只劈出一刀便弄的一地鮮血內髒,比之剛才更加的血腥、殘忍。
剩余的黑衣人紛紛四散開來,一個個如同受了驚嚇的兔子,有不少黑衣人似乎是知道了難道此劫,于是打定注意,死之前要找個墊背的,于是轉而撲向站在院子另一邊的修經處的修者們。
安然一刀把那名黑衣人劈成了兩半之後,忽然停下。他轉身看著那些撲向修經處修者的黑衣人們,嘴角上翹,露出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跟著那些一直向他涌去的散著陰晦沉悶的風也停了下來。接著,安然的身體內散出陰冷至極的氣息,這些氣息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散播,一圈圈的蔓延,像是一層層不斷向岸邊涌去的水浪。
水浪般的波紋蔓延過的地方,那些黑衣人的動作都開始變得遲緩起來,除了修為境界在六品的黑衣人受到的影響小一些之外,其余的黑衣人此時動作遲緩僵硬,一個個如同上千年沒有活動過的僵尸。
那些受到的影響小一些的黑衣人修為都在六品境界,人數本就不多,此時看到同伴們一個個遲緩僵硬的動作,加上那滾落了一地的腦袋、灑落一地的內髒,心中除了絕望之外,再也生不出半點別的情緒來,紛紛長嘯著舉起手里的兵器,撲向安然。
這是明知道沒有什麼希望,還要拼死一搏。
……
修者不斷修行,修為增長的過程中,有三道門檻,其中進入九品是修者能不能在感應到天地元氣氣息後再進一步的驗證標準,而破五品境則是對一個修者的心境、天資、悟性的一個綜合的考量,這兩道門檻不知道研碎了多少修者的夢想。安然因為體內的陰寒之氣使得體內元氣半點運轉不得,迫不得已前往清涼山,在山上觀看經書體悟經書世界中的生死、悲歡、得失……竟由此解決了體內的冰寒與死亡之氣。
並且隨著這個勢頭破境到達五品境界,因為破境之前對體內元氣進行了瘋狂的壓制,破境後氣勢節節攀升,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氣氣息更是多不勝數,竟是一路之上到達五品上的境界。
因為這死亡之氣中分解出來的那些力量太過特殊,他只是五品上的境界卻與四品境界的趙慶之斗了個旗鼓相當,就是因為這些氣息釋放出來後,不但能夠影響人的心境,甚至能夠影響到人體內的元氣運轉,關于這一點王五馮六兩人都是深有體會。
但凡修為境界高的修者,在心境的穩定性上都有著傲人之處,加上體內的元氣又雄渾一些,所以對這些氣息多少有著一些抵抗之力。如果把安然釋放出來的這些氣息比喻成細菌的話,那麼修為高、心境穩固的修者就好比是壯漢,而那些修為低的修者就好比是柔弱書生,抵抗力高低自然是不難知曉。
在安然釋放出這些氣息之後,所有還能夠揮動手里的兵器向安然撲來的黑衣人,都是各自戰斗小組中負責指揮的角色,修為也都在六品上下。安然微微抬手,目光從那些飛身撲來的黑衣人身上掃過,手里的黑刀跟著隨手削了出去,那動作又是明明快到了極點卻還是讓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似乎不這麼做就不足以擊潰這些黑衣人的心境。
動作清晰、明白、流暢,黑刀揮動間看著說不出的自然,就像是拿著把扇子在驅趕空中的蚊子一樣,隨手揮了出去。
只是,這都是旁觀者眼中的景象。隨著黑刀這一揮,又一股灰黑色的氣流向著空中漫射而去。
那些飛身向安然撲去的黑衣人,此時還在空中忽然覺得體內的元氣運行不暢,導致出一半的招式無力繼續。對這些黑衣人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劇,就像是我們舉起一件重物,舉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沒有力氣了,你是什麼感覺?又或是跳起在空中的時候,忽然沒有了力氣身體失去了平衡,又會如何?
有不少黑衣人就像是忽然斷了翅膀的鳥,東倒西歪的從空中墜落,而安然揮出的黑刀帶著一道急射而去的細線,向著那些還在空中掙扎的黑衣人而去。
「嗤嗤」之聲不絕于耳。
那些之前跌落下來的黑衣人還沒等穩住身體或是從地上爬起來,空中忽然下了一陣血雨,血雨夾帶著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內髒淋的他們滿頭滿臉全身,一個個就像是剛才地獄里爬出來食人的惡鬼。
與此同時,那些之前明明知道再無逃生希望,卻想在死前拉人墊背的黑衣人,在被安然釋放出的那道道波紋蔓延過之後,動作僵硬遲緩,在那些修經處的修者眼里,這些人此時就像是送來給自己練刀的活靶子,只片刻功夫就把那些黑衣人屠戮的干干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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