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草叢堆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他臉色陰沉地道︰「小棍子,我可是盼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
棍子剛剛才嘲笑完程曦,誰料那麼快就有人來迎接了,他高聲問道︰「你是誰?」
「你不認識他?」程曦問道。
棍子道︰「我敢打包票,直到剛才為止我甚至連他的聲音都沒听過。」
程曦冷冷地笑道︰「還記得我說的那些話嗎,我覺你不但要收回你對我的否定而且還要專心一點了,因為這個必定是個可怕的敵人。」
還沒等棍子回話那邊的人已經漸漸走近,他雖然沒有來到兩人面前,但魁梧的熊軀最起碼要比他們高出一個頭,讓他看上去活像一台人肉坦克。這人正是與黃鵬密謀故意**海生欠下巨額財債、然後要在路上截殺棍子的坦克!但見他面帶慍色道︰「怎麼你會和小四眼在一起的,黃鵬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棍子見來人面帶怒容也不敢怠慢,他把兩個錢袋往身後一放,右手抽出木棍子隨時做好迎敵的架勢,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擋住我們的路,鵬哥在哪?」
坦克瞄了一下棍子身後,當他看見兩個偌大的旅行袋心中不禁一陣激蕩,他明白財源馬上滾滾而來了,于是冷哼道︰「你個小屁毛孩害老子打了一晚上霧水還屁話多多,老子就是送你下地獄的死神!」他聲如洪鐘般咆哮,接著魁梧的身軀如同活動的坦克一般向二人沖來。
坦克話不投機就開始動手,他每踏一步前方的地塊仿佛就搖上一搖,棍子這時對程曦的話已經相信了九成,他見坦克的來勢凶猛哪敢輕敵?他不再說話卻竟也不後退,反而舉起棍子如同長槍般直刺向對方左脅。
坦克實在不明白黃鵬為何要他來對付這些小雜魚,只見他冷笑一聲不閃不躲,等木棍來到身前突然左手一抄不偏不倚就爪住棍頭,棍子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想把木棍收回,但他的武器就如同長在人家手上一樣紋絲不動,就在這僵持的瞬間,坦克已經然後揮起黝黑的拳頭往前一送,拳未到風先到,拳風霍霍如有雷霆之威直撲棍子的頭部。
這麼鋼猛的一拳,他想一招就要人性命啊!
「小心!」程曦看出這一拳的危險。
只見棍子想也不想馬上松開手上的木棍向前一撲,以自己的頭部為武器整個人像反坦克導彈一樣直撲入坦克的懷中。
棍子的左邊臉頰被坦克的鐵拳擦過,臉上頓時一陣火燒般的灼熱,但與此同時他的頭錘攻擊也如同撞鐘一樣踫中對方的前胸。坦克感覺胸月復之間也是劇痛難當,一口氣幾乎就是喘不上來,他火冒三千丈啊!自己是鑒西區少有名氣的好手,如今竟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胖子打傷,要是傳到外頭還不讓人家笑死?
他氣得拋開木棍一把揪住棍子的手衣領,把對方整個人凌空提了起來,然後舉起鐵拳就要往對方面門擊出。
殷紅的鮮血從左額流出,瞬間就幾乎遮住了棍子的左邊臉,他根本看不到對方襲擊而來的殺人拳。
然而就在棍子性命危在旦夕之際,坦克竟然像中了邪一樣力氣全失,揪住對方的手突然一軟,這樣不但棍子輕松月兌險而且還看到對方竟然身體軟癱就要跪倒在地。
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放過誰就是笨蛋,棍子當然不是笨蛋!
他也顧不上額頭的傷勢,身體剛著地就伸手抄起地上的木棒子,然後整個人凌空飛起,雙手用盡全力往對方左肩的脖子位置猛勁砸去。
「 ……呯……啊……」
三聲不同的聲音卻幾乎同時發出,木棒子斷成兩截,而人肉坦克這下也被徹底摧毀,他雙眼無神口吐白沫,嘴里嘰嘰咕咕地發出幾個聲音︰「搞……飛……機……」最後的「啊」字還沒出口他就倒在一旁不知生死。
棍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手擦了擦頭上的血,然後望著軟成一坨泥那樣的坦克冷笑道︰「嘗試到正宗悶棍的利害了吧,只此一家,別無他號,豐儉由人,任君選擇。」
站在身後的程曦不禁搖頭苦笑,心道︰瞧你這得意的樣子,若不是我及時施展七弦,我怕你現在是連話都說出不來了。
打勝仗的棍子握著手中的半截斷棍胸脯一挺,他往旁邊的程曦一招手,道︰「走,跟我來。」
望著一副大哥模樣的棍子邁步前去程曦也不計較,他甚至感覺到七弦的運用越來越得心應手,因為只要把特殊能力隱藏在普通的拳腳、武器之下,完全可以發揮出令人無從追尋的效果。
程曦跟在棍子後面慢慢走,前面的胖子甚至還哼起了凱旋之歌,他也拿起整晚關機的電話先給曹哲報個喜訊和情況……
太陽已經像一個勤奮的登山者漸漸攀升,如此艷麗的驕陽,今天一定會是好天氣。
黃鵬的心情卻不大好,他等了整整一個晚上,雖然他知道底下的人在行動時手機都會關閉,所以就是再著急也只能干等。
「雖然只是分社收入的一部分,但整整三百萬啊……但有坦克在場沒事的……」黃鵬自言自語地道。
想到了坦克他不禁露出了歡容,他盤算著即將到手的鈔票︰「棍子對付海生那小子不是問題,而且他經過我親自教導,要是拼死的情況下雖然贏不了坦克,但我想多少也能讓對方累上一場吧。而且我故意只讓棍子一人前去,就是為了讓坦克產生輕敵的心態,坦克啊坦克,一會等你回來……」
黃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奸笑,這個黑吃黑的計劃最大、最終的贏家就只有他一個……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原來走上不歸路的兩個人現在卻是去而復返,黃鵬望著程曦和棍子兩人的臉色說不出有多難看。
「你……你們回來了……」黃鵬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棍子把兩個錢袋往桌子上一放,道︰「鵬哥,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了,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吧,這點小事情,來,先喝點東西解解渴。」黃鵬說完隨手從桌子上拿起兩罐啤酒丟了過去,他望著棍子接過來就咕咚咕咚地喝個不停嘴角微微上揚,雖然程曦一點也沒喝但黃鵬也不在乎,他問道︰「棍子,你怎麼跟他一起回來了?」
棍子抹了抹嘴才道︰「鵬哥你吩咐我做的事我都全做了,多余的事我可不敢做,所以他要跟著回來我也不敢阻止。」
「你……」黃鵬臉上漲起一片紅暈,他壓著怒火問道︰「我看你們耽誤了不少時間,是不是回來路上遇到什麼意外?」
棍子笑嘻嘻地道︰「鵬哥你可真猜真對了,在渡口那邊有只大貓想攔路搶劫,我就一悶棍打下去然後把他丟河里喂魚去了……」
「什麼?你竟然能把坦克……」他說到一半知道說漏嘴了立馬住口,但從他的表情無論誰都能看出懷疑和驚慌。
棍子的眼中已經露出了奇異的神色,不知道是否借著酒意使他連語氣也有所變,竟然說起了平時不敢說的話來︰「黃鵬,你可真會裝啊,我跟了你五年多,沒功勞也有苦勞,竟然還半路派人來截殺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坦克是鑒西的人,不要說你指使我們潛入分社偷取分社資金,單憑你勾結鑒西這一條就已經是罪大惡極,我看你在奎爺面前怎麼交待!」
面對屬下的指責黃鵬反倒變得很有修養,他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悠閑地坐了下來,道︰「小胖子,坦克是鑒西的人是誰都知道的,但要說我勾結他你有證據嗎?另外說我指使你們去偷資金那就更不對了,我的初衷不過是要教訓下小四眼為老猴子爭口氣,至于對付海生當然是因為清理門戶,說到錢嘛,我是為了保護資金安全才叫你拿回來,難道這樣有錯嗎?想憑這三兩點就要向奎爺越級告狀,你太女敕了。」
「你……」罪名被對方三言兩言推卸得一干二淨,氣得棍子臉都紅了。
黃鵬打了個哈欠,然後很溫柔地笑道︰「另外別說我沒提醒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什麼方法收拾了坦克,但人家是鑒西的人,嘿嘿,我勸你們還是趕快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