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的雙手被扣但雙腳卻靈活得很,就在警察回頭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猛然深蹲,然後一招掃腿朝對方的足踝掃去,當警察發現不對勁而想回頭之際,已經被這他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掃得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這一摔並不輕,警察雖然不擅長摔人但也被人摔過,而且每次都是摔得腰酸背痛甚至頭破血流,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能摔出味道來——酣睡的味道。
正當他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之時,他突然又被程曦往前額再施一重擊,然後他就徹底昏睡過去。
這是七弦的二重擊,到目前為止程曦還是以普通的身份出現,在對付大老板和業務員時對方兩人還在打斗,所以他再施展出香水更能起到迷惑作用,但現在面對警察,為了盡量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多做些昏迷前的假象,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不想讓對手無端端就睡過去。
「呼……」麻煩的事情終于解決,程曦吐出一口悶氣才笑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你們這對毒物總算也像大老板和業務員那樣湊在一塊了。」
他打量著現場橫七豎八地睡倒在地的四個人,心里正是發愁應該如何將這些人打發掉,忽然他想起門外還有個女學生被嚇昏過去,于是他連忙在警察的口袋中模索一通,果然很快就找出手扣的鑰匙,心中真沒想到這假警察的裝備卻是真家伙,要是他能把手槍也搞到手會不會更加橫行無忌呢?
程曦打開手扣後來到女學生面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叫道︰「小姐……快醒醒……小姐……」然而他叫了好一會這女孩也不見有何反應,正當他疑惑之間,這少女竟然呵呵地笑了起來。
程曦一怔連忙後退一步,只見女學生緩緩站起來,她長發飄逸,長著一張秀麗的瓜子臉,赫然已經是個小美人兒,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仿佛像會說話一般,她輕輕一笑然後說出句令程曦更為錯愕的說話︰「沒想到揚名虎翼的迷亂還會如此憐香惜玉啊。」
程曦一怔,根本沒想到這個外表清純的女學生竟然也是令牌戰役成員,他心里暗道不妙但口中還是否認道︰「你說什麼迷亂,我一點也不明白。」
女學生笑道︰「你也不用否認,我是從你朋友口中得知的,這難道還會有假嗎?不過你放心,一旦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個人**這方面的東西對我來說就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幫你隱藏這個秘密,怎麼樣?」
程曦一陣苦笑,知道自己身份的就只有車夫、易容、曹哲和孔武,對方口中的朋友已經呼之欲出,當下問道︰「不知道你說的條件是什麼?」
女學生幽幽地道︰「你現在已經是銅令24分,再加上躺在這里的假警察身上的3分剛好27分晉升銀令,對嗎?」
「是又怎樣?」
「只要你晉升了銀令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從那兩個疊羅漢身上再取18分,到時只要你輸9分給我也還是有賺無賠的,對嗎?」原來女學生的算術比小販還要精妙,她的心里也盤算著這樁有賺無賠的生意。
女學生的眼中波光閃爍,那楚楚動人的樣子真叫人無法拒絕,程曦只是嘆息道︰「正如姜子牙所說‘最毒婦人心’啊,沒想到你這小小丫頭已經學得如此奸詐。只可惜一方面我擊倒他們時只是銅令,現在晉升了再殺回馬槍取分這就于理不合,另一方面要我有意輸給你那更是違反戰役條例,這樣的要求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女學生眼神露出怨恨之意,嗔道︰「你這是非要與我為敵了?你不怕身份秘密曝光嗎?」
程曦冷笑道︰「你這是要脅我嗎?剛才警察的3分我還沒有擦到手,換言之在沒有人證之下,還是銅令的我即使打倒你這銀令也是取不了分數,但假如你憑這點而有恃無恐的話就錯了!我的商鋪里還寬闊得很,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隨時可以讓你加入他們的行列睡在一起!」
「你……」女學生咬著紅唇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他們听到了一陣「咯咯」的聲音,這是女子的高跟鞋走在路上所發出的響聲,長街的幽靜使這種響聲更為清脆、悅耳,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從遠處的街角走來的人,一個極為美麗的女人。
這個女人走起路來落落大方,一頭淺棕色的長發如雲似瀑,她身穿一套職業女性的裝束打扮,她長腿擺動,如同仙子那般踏月而來。
常年的登台演出讓程曦早就見慣了各種美女,這女子的模樣雖說也有幾分出塵但嚴格上卻並非特別出眾,單憑外貌還比不上身前的女學生,但不知為何她身上卻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是她的長發?她的身段?她的風姿?這些無疑是她的魅力之一,但最特別還是她在微微一笑的時候,她那雙深情款款的眸子就如同清澈的泉水,而且從水中流動的波光更像千萬伏電流一下就能把人電暈,而她那張豐盈飽滿的紅唇更好比一彎鐮刀,瞬間就能勾取你的靈魂。
程曦的靈魂沒被勾走,但也看得有些痴了。
這女子當然察覺程曦的眼神,但她毫不在乎,天生麗質本來就是自信的本錢,這根本沒有什麼好在乎的。
但見她輕輕地道︰「蓉蓉,又在這瞎搗亂了是不是?」
女學生望見程曦色迷迷的樣子像是更加生氣,她冷哼道︰「微笑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程曦終于恍然大悟︰微笑,原來她就是一直傳聞中的微笑……
「我再不來,你可要把虎翼的規律都整亂套了,回頭別人怎樣看待我們蓮華分社呢?」
「可是他……他欺負我。」女學生知道微笑的出現,今晚自己是沒戲的了,但嘴里仍然不肯輕易答應,嘴一扁,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馬上就要滲出淚珠來。
程曦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他大皺眉頭無從狡辯,幸好微笑早就對女學生了然于胸,她微微笑道︰「人家不被你欺負就已經算走運了,誰還敢找上門來,快回去吧,不然回頭我可要向你爸爸告狀了。」
女學生一听臉色馬上大變,爸爸兩個字仿佛比鬼神更令她害怕,她趕緊答應一聲連地上的書本也不要了,一溜煙似的跑到老遠去了。程曦見了如此情形也覺驚奇,心想這少女的父親必定不是個善良角色,起碼在對方驚惶失措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
現場只剩下兩個人,程曦抱拳作揖道︰「這次真要多謝社長前來解圍了。」
微笑嫣然一笑,她踏前一步靠近程曦,然而說話聲音卻有點吞吐︰「你又何必客氣呢,你既然在此開店,以後……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一家人了。」
微笑這靠近距離程曦就近如咫尺,當程曦嗅到她身上那陣幽幽的體香頓時有些意亂神迷,他不禁手忙腳亂地後退一步,然後舌頭打結地道︰「你……你……你說得對,一家人……一家人……」
程曦退後一步微笑卻是又前進兩步,一下子已經把他逼得貼到牆邊,微笑道︰「怎麼你很怕我嗎?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這……不……」程曦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與女性如此親近,心中如同亂麻,哪里知道怎樣回應?
微笑卻是亦步亦趨,她的身體幾乎與對方貼在一起,嬌嗔道︰「既然你不怕我,為什麼不望著我呢,為什麼呢?」
程曦的心頭一陣陣激蕩,滿臉通紅的他汗流如豆。
「哈哈……」
就在程曦尷尬萬分之際,微笑突然爽朗地大笑起來,她這一笑令得幾乎要升上雲霧的程曦突然墜回凡間,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微笑不知所已,而微笑卻是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這小子連為師也認不得了嗎?」
程曦的雙眼瞪得像一雙燈籠那般大小,他目不轉楮地盯著這「微笑」,盯得連眼珠都快掉了下來。他看了好一會之後突然一個轉身「嘔……」的一聲嘔吐起來,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大美人」不是男扮女裝的易容又是誰?
易容看著程曦的尊容樂得捧月復大笑,可憐程曦卻差點把膽汁都要吐出來。
好一會兒過去,程曦一腳向易容的**揣去,喝罵道︰「你女乃女乃的,世界上一天死那麼多人你怎麼還活著?你去死吧!」
易容把「性感的豐臀」一扭很巧妙地躲了過去,然後學著程曦剛才的神態叫道︰「你……你……你說得對,一家人……一家人……哈哈……」
程曦氣得惱羞成怒卻又哭笑不得,臉上就如同盛放的節日禮花那樣一陣紅一陣綠,他大喝道︰「我要……我要殺了你!」
兩人從店內一直追逐到長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對活寶真的再也跑不動了,兩人都氣喘如牛地跌坐在大街上。
程曦喘息地問道︰「你這小子怎麼會來的?」
易容也喘著氣道︰「要不是為了你的開店大計我用得了如此犧牲色相嗎,這下你倒好了,27分夠資格了,也都趕到我頭上來了。」
「難道這些人全是車夫派來的?」
「你錯了,這種事情何需管事做?他只是把消息向各個分社的社長放出去,然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程曦點了點頭,道︰「車夫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但也足以用實例向我證明這店鋪的確是件搶手貨,現在即便它是塊燙手山芋我也會把它緊緊捏牢的。」
易容道︰「這就對了,再守幾天吧,五天時限一過這店鋪就是你的了。」他大字型在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繁星感慨地道︰「接下來要輪到我發力了,你這小子已經越來越利害,現在更算得上是青出于藍,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倆早晚會成為對手呢!」
程曦也躺了下來望著天際,夜涼如水,星如沙數,明天一定是個晴天。
這幾個月來自己的確是在快速成長,從當初一條剛步入染缸的蝦米到現在是適應生存的泥鰍,他非常感謝車夫對自己的默默栽培,更感謝身旁的易容對自己幾乎無私的傾囊相授,他微微笑道︰「哪怕我們不是師徒也會是永遠的朋友,我怎可能為了這區區分數便就對你出手呢?」
「哼,我也不想成為你的敵人,但假如有那一天我絕不會留情的……」易容幽幽地望著程曦,然後非常嚴肅地再道︰「如果你要像風一樣飛上天際,我就會化成大山阻擋你的進前!」
「你……」程曦一怔,他突然哈哈笑道︰「你知道嗎,你現在滿臉汗水的樣子還更有風韻,來小妹妹,給你程大爺笑一個。」
「我呸!」易容怒道︰「難得本大爺裝得這麼嚴肅,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配合一下嗎?」
「嘿嘿,我才不理你那套呢,快說,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告訴那叫蓉蓉的?她是什麼人?微笑真的是你這個樣子的嗎?還有……」
「你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
「小氣鬼……」
這亦師亦友的兩人無拘無束地躺在星空之下,卻不知就在沉魚落雁店鋪對面的大樓窗前站著兩個人影,這兩個人把今晚所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中一個人戴著幅墨鏡,這正是堅盾的管事車夫!
其望著街中所發生的一切,車夫忽然向身旁那人問道︰「怎麼樣?」
他身旁的伊人淡掃娥眉、婀娜多姿,伊人淡淡地道︰「假如你問的是小易,他這樣敗壞我的名聲我很想殺了他。」
車夫用手托了下鼻梁的墨鏡笑道︰「你當然知道我說的是誰。」
伊人听了並不說話,良久才露出微微的一笑,這一笑就連天邊的明亮也黯然失色,她反問道︰「葉先生看準的人,什麼時候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