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的人完全沒在注意外面,甚至連朱管事都不知道靳封辰的安排,還有些感慨地道︰「夫人最近受了點打擊,自然意志消沉,才會沒有來的。我們得體諒她這一陣子的反常,你們先吃吧!」
原來……原來連朱管事看她,也沒有她想象中的不屑,反而還替她解釋,甚至主動要大家體諒。沐雙雙有些內疚自己之前對他的排斥,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這一步,恰恰退進了靳封辰的懷里,她突然感覺自己像進了一座避風港,身後傳來的體溫令她極為安心,像是被人保護得好好的,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于是,她本能地依賴著他,也不想再退開了。有他在身後支撐著,她才能有更大的勇氣去听食堂里的人是怎麼說她的。
「唉,夫人對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吧?」另一個叫石頭的伙計也說道︰「其實我倒覺得她做得不錯。」
「何止不錯啊,她在船上的表現,寧死也不願讓賊人威脅了我們永盛行,最後還反制住蘇季昌,以一個不諳武藝的女人來說,那幾乎是賭命,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我很少佩服女人,但我真佩服她!」從頭到尾目睹那一切的李二亦是感嘆。
大牛忙不迭地點頭,「希望她不要這樣就被打倒了,我一直以為沒人配得起咱們當家的,但這位夫人……雖然只是個妾,卻是夠格了,對我們也不錯,我可不想適應另一個。」
「就是、就是……」
眾人附和著,都打從心里認同了沐雙雙。而外頭的她,早就听得鼻頭發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靳封辰自然知道她的感受,他微微一笑,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試圖以這種方式給予她勇氣。
要知道他可不只是外表長得俊俏而已,要論起討女人歡心這等事,在北方,他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牽手或模頭發這些或許只是小動作,但在女人心靈脆弱的時候,絕對是擄獲芳心的絕招。
沒錯,說他心機深也罷,趁著這個機會,他決定讓她成為他貨真價實的小妾。她在做生意時表現出的聰穎,她在船上對敵時的勇敢,她在傷心時對他的依賴,都讓他對她的好感已然一發不可收拾。
她真真切切的以一個女人的姿態吸引著他,他對她絕不是同情憐憫,更不是逗弄好玩。
這樣的女人他不快娶進門,難道要看著她跑了?
靳封辰沒有發現,這時他的心里,完全沒想到沐雙雙身懷望天奇術一事。他當初想利用她而與她合作的功利心態,已經淡到幾乎不存在他的思緒中。
此時,只听到食堂里的李管事突然敲了敲碗,開始訓話了。「好了,你們別再說了,快些吃飯吧!夫人不會來了,下午還要上工呢!」
眾人無奈地拿起碗筷準備扒飯,但大牛看著眼前的菜色一愣,突然夾起了自己碗里的魚,放到了一個空盤子上。
而那個空盤子,是擺在沐雙雙一向坐的座位上。
「呃,她不來,那咱們留些菜給她,她最近瘦了不少,總不能都不吃。」大牛說道。
「我這只雞腿給她吧!」石頭也追加了只雞腿,天知道這是他最愛吃的菜。
「我的大白菜多些,也給她。」李二一樣毫不考慮。
「這鹵牛肉可不錯,女人多吃肉才好啊……」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而沐雙雙早已淚流滿面了。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陣子的消沉,似乎令她錯過了很多人對她的關心。
「妳看到了嗎?在妳自責逃避的時候,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妳,妳還要讓他們等多久?」靳封辰的聲音,突然由她身後傳來。「妳性子急了些,但是待人以誠,他們對妳心悅誠服也是自然。我說妳是個合格的女主人,可不是亂說的。」
「我……大家都是好人……」沐雙雙幾乎是泣不成聲,她這輩子沒有這麼感動過。
她覺得心里好溫暖,被大家接納的感覺原來如此美好。這……這就是家人嗎?她與永盛行的大伙兒,已經是一家人了嗎?
現在她的背後,有最愛的男人支持著她,她的眼前,有溫暖的家人愛護著她,原來她尋尋覓覓這麼久的東西,就是這個。
她已經不用成天在楚州城四處奔走攢錢了,因為她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我不是一個人了嗎?」問出這句話時,她居然聲音微顫,差點壓抑不住心頭的害怕與擔憂。
「傻瓜,妳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個人!再怎麼樣,妳都有我。」
在靳封辰不假思索回答了之後,沐雙雙一轉身投入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她哭出了自己的恐懼,卻也得到了解月兌。
「妳可以哭,但哭完記得振作起來。」靳封辰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哭個夠本。「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我們要出去一趟,還有一件事沒做呢。」
好半晌,她哭得他的肩頭都濕了,才淚眼汪汪地抬起頭,哽咽地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靳封辰溫柔卻深沉地一笑。「我要帶妳去親手報仇!」
蕭府。
深夜里,四更已過,這正是眾人熟睡的時候,然而偌大的蕭府里,其中一個院落卻是燈火通明,yin聲浪語不絕。
這是蕭群住的地方。平時在外,他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這自然有模仿靳封辰、與其正面抗衡的意思在,然而私底下,蕭群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最大的樂趣,就是在自己的院落來個無遮大會——赤身露體的玩樂。
既然是無遮,自然不能有旁人觀看,于是守衛蕭群院落的下人侍衛們全被請了出去,當他在開無遮大會時,無論發生什麼事其他人都別理。不過隔著圍牆巡邏也差不多了,根本不會有哪個宵小有膽闖入家大業大的蕭府,更遑論蕭府與知府還勾結在一起。
要知道蕭群對下人可是暴虐不堪的,像上回他的第三小妾在里頭喊了聲救命,侍衛們盡忠職守的沖了進去,卻見到蕭群正在以「特殊的手段」讓那位小妾欲仙欲死,結果不只那群守衛全被廢了四肢丟出蕭府,那名被看光luo|體的小妾也悄悄地消失在這世間。
因為蕭群此人有非常嚴重的潔癖和佔有欲,別的男人看過的女人他是不屑再要的。
原本他的無遮大會會找好幾個小妾一起玩到天明,不過前陣子他新收的小妾沐美美倒是很有一套,將他迷得昏頭轉向,兩人關在房里宣yin早已不分晝夜,所以現在在這院落里luo|奔的就只剩他們兩人了。
「哎呀,老爺不要!」沐美美扭動著嬌軀,薄薄的紗衣里可是什麼都沒有,邊笑著邊在院里奔跑,那美好的妙處若隱若現,惹人上火。
「嘿嘿嘿,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妳的!」蕭群則是身著上衣,但下|身卻是只著底褲,一臉yin笑地追著她跑。
今天蕭群興致特好,因為他知道自己利用蘇季昌混入永盛行的計劃,應該已經成功,那批貨這幾天就該送到民兵團手里,一筆天大的好處將落在自己手上,而船上的重要人物都是必死的,比如沐雙雙,接下來就是如何利用私運兵械通敵的名義陷害永盛行了。
而沐美美自然是這次的最大功臣,他當然要好好犒賞她一番。
兩人在院子里yin叫尖笑,偶爾貼在一起亂來一陣,偶爾又分開你追我跑。此時突然狂風大作,將院里點燃的油燈吹得忽明忽滅,yin靡的氣氛添了些許詭異。
沐美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媚眼如絲地望著蕭群。「老爺,我好怕……」
「怕什麼?老爺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哪怕這鬼風如何吹啊……」蕭群大言不慚地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他這句話的尾音都還沒結束,狂風再起,這一次卻是油燈一盞一盞熄滅,院里陷入一片黑,只有天上的月光讓他們隱約還瞧得到景物。
如果只是這樣那還算正常,但古怪的是那油燈可是一盞接一盞,極有次序整齊地從第一盞到最後一盞接連熄滅,風總不會選擇順序吧?
這下子,連蕭群都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剛才說什麼行得正坐得端,純粹是狗屁,他殺人放火之事可沒少做,尤其是最近還想殺了永盛行好幾船的人,此時正是心虛得很。
「晦氣!今天不玩了,咱們回房去!」蕭群大力地拍了蟣uo迕爛烙械?緣姆嵬巍 br />
「哎喲……老爺你輕點……」沐美美被打得痛極,卻硬是忍住,撒嬌著表現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