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錯覺,但米樂樂很懷疑自己的眼楮。
柔和的晚霞悄然地來臨,令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柔美,鄉間小路上,豪華的轎車停在一旁,男人清逸挺拔的身影融入其中。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悠閑地靠著車身,頭微低,看不清他的神色,天色漸漸地暗下來。
「那個人是誰?怎麼把車停在我們家門口?」
媽媽疑惑的聲音傳入米樂樂的耳里,她微微啟唇,聲音卻發不出來,水亮的眼里滿滿都是他的身影,範倪來了。
「樂樂,你認識那個人?」米爸爸看向自己的女兒,在女兒的臉上看到了粉女敕的紅霞,那抹艷麗他曾在自家的老婆身上看到過。
「嗯。」他怎麼會來呢?
米爸爸心里有數,感嘆了一句︰「他就是範倪?」
米樂樂點頭,米媽媽笑了,「還傻站著干什麼,人家都上門了,也不去迎?」
米樂樂一愣,看向爸媽,見他們兩個臉上了悟的神情,她耳根子都紅了,「我過去了。」
「我和你媽媽先回家,你記得留人家吃飯。」米爸爸提醒道。
米樂樂點著頭,走了過去。
熟悉的腳步聲打斷了低著頭冥想的範倪,他抬眸,黑色的眼瞳里映入她嬌羞的笑。心頭一顫,他卻冷著臉,「米樂樂。」
她慌了,知道他在生氣,「我不是故意爽約的,我……範媽媽有沒有生氣?」她如驚弓之鳥般看著他,那副小心的模樣讓人覺得好笑。
範倪想笑,臉上仍是一片清冷,「你就在乎我媽?」
她對範母的在意說明了她的意願,對于結婚,她是願意的,冰冷的俊臉開始融冰,範倪不由放柔了表情。
米樂樂難為情地低頭,「範媽媽有沒有說什麼?」她好擔心讓長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是很開心。」範倪據實以告。
米樂樂微微變臉,「是、是嗎?」
「怎麼辦?」範倪問出她心里的想法。
米樂樂輕咬著下唇,「我……」
範倪見她一臉的猶豫和悲涼,心里的不爽以及怒意漸漸地散去了,他的手伸到她的腦後,撥了一下她的發絲,「這麼想嫁給我?」
想嫁給他,所以才擔心他的媽媽開不開心,範倪的眼神柔得如水一般凝視著她。
米樂樂微愣,「這……」
範倪眼波一閃,「想要我媽開心,得先讓我開心,知道嗎?」他的手在她的後頸輕輕地撫弄著。
他對待她的方式就像寵物般,她想推開他的手,卻又覺得挺舒服的,嘴里重復著他的話,「讓你開心?」
「我開心了才能替你解釋,對吧?」
米樂樂覺得他是在抬高他自己的身價,變相地要她討好他,她嘴巴一歪,「範老板,你怎麼樣才會高興?」
範倪笑了一下,「這要看你的表現。」
「給點提示吧。」不知為何,米樂樂忽然對結婚的事情沒有那麼大的恐懼了,看到轎車車輪上的泥土,以及他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境豁然開朗,他來了,就這麼出現在她的面前。
「譬如接下來你要如何向你的爸媽介紹我。」他的眼楮一直注視著她,發現她除了浮現絲絲的羞澀之外,沒有其他的神情了,包括抗拒。
早上還一臉痴呆的某人,現在已經能坦然接受了。
米樂樂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彎,「我爸媽讓你留下來吃飯。」
「哦?」他臉上出現開心的神色,「他們知道我的存在?」
米樂樂絕口不提自己因為怕被他整死,精神恍惚地說出了他的存在,「嗯。」
「他們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撫模她後頸的手更加輕柔,時不時地挑起她的發尾玩弄著。
「嗯。」
範倪心情總算大好了,米樂樂忽然說︰「第一次見面,你給我爸媽帶了什麼?」
米樂樂不是拜金女,不會向範倪索求什麼好處,但第一次見面,一定要有些講究的,「我爸喜歡茶,我媽喜歡女人的東西,披肩什麼都可以。」一頓,「你帶了什麼?」
他來是因為這個女人逃了,他追來時,他是有那麼一點興師問罪的意味,料不到的是這個傻傻的女人會一句一句把他哄開心了。
米樂樂第一次看到範倪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尷尬的神情,她不解地問︰「怎麼了?」
範倪若無其事地笑著,收回了手,轉而牽起她的手,「樂樂……」
「嗯?」
「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米樂樂想說,她爸媽都在做飯了,他該進去了。
「這里最大的商場。」他牽著她的手,推她上了車,自己坐到駕駛座上。
「去那里干什麼?」米樂樂仍舊沒有跟上他的思維。
買禮物!
正在做飯的米爸爸,透過窗戶看見疾馳離開的車,臉上一片郁悶,他們這是要去哪里呢?
他們連夜趕回了台北,米樂樂睡了一覺醒來,車子已經停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了。
她轉頭看著範倪,他的臉色不大好,她心疼地伸手模了模他的臉,「是不是很累?」
米樂樂心里暖暖的,這個男人急匆匆地南下,又因為沒有準備禮物,趕去買了禮物,盡避如此,在見她爸媽的時候,他表現得可圈可點、儒雅有禮,連米媽媽都說他好。
米媽媽知道他是一間公司的老板時,驚訝地說範倪怎麼會看上女兒呢,一定是緣分,要她好好把握。
米樂樂也覺得這場戀情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的藍圖是在工作穩定之後,找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交往,接著結婚生子。
範倪跟她之間其實也是平淡,但是考慮到這個男人的身家,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有更好的選擇,但米樂樂看到他認認真真地對待自己的家人,談吐間皆是真誠,她便想,就是有更好的女人來,她也不讓,好男人自己得先佔著,不能讓眼饞的野貓給勾走了。
「親我一下,我就不累。」他露出頑劣的笑。
米樂樂當真了,她拉下他的頭,倉促地給了他一個吻,速度之快讓範倪也很吃驚。
他吃驚地看著她,「真的不累了。」
「範倪!」米樂樂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小手被他包在大掌里。
他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上去吧。」
他們手牽手下了車,進了電梯,範悅突然由身後抱住了她,炙熱的體溫如網一般將她包裹。
「範倪?」
回答她的是他細細的吻,他的吻落在她**在外的肌膚上,輕柔且充滿耐心,連帶著讓她的心跳又不爭氣地加速。
他的大掌交疊地放在她的小骯處,十指曖昧地在她的小骯上輕揉著,光luo的肌膚一陣發燙,她不好意思地轉了轉頭,「在電梯里不要這樣。」
範倪輕笑了一聲,暫時停止挑逗的動作,「好,回家再……」
她蹙眉,「別鬧了,你都沒睡。」一路上都是他在開車,開車本來就很累,他還有精力想別的事情。
「不想睡。」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米樂樂白了他一眼,「明天你還要上班。」她側過頭盯著他的眼楮,「你的眼楮都有血絲了。」
電梯到了,範倪摟住某個明顯拒絕他求歡的女人往公寓走,大掌在她的腰部不斷地摩挲著,薄唇不懷好意地動了動,「樂樂……」
米樂樂順勢轉頭看向她,薄唇已經飛快地落在她的唇上,熱烈的吻帶著不可忽視的霸道毫無縫隙地包圍了她。
米樂樂動了動身體,伸手想推開他,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活像一匹狼一樣,明明一只手在開門,另一只手卻摟住她的腰。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摟著她往屋子里走,她的腦袋一片混亂,想推開他,身體卻先她的理智一步,雙手掛在他的肩膀處。
他的舌在她的口里野蠻地鑽著,粗魯地先舌忝遍了她的口腔,又將她的舌當做最甜的糖果,舌忝著、吮著。
「嗯……」她不由輕吟一聲,身體開始發熱,「範倪……」
範倪以背部頂了一下門,身後的門關上,他的大掌探向身下嬌媚如絲的女人。
原本黑暗的大廳驀地亮了,一道壯碩的身影出現在客廳,臉上有著難掩的驚喜,「你們都去哪里了?我好擔……心……」最後幾個字輕輕地沒了聲音。
米樂樂低叫一聲,不用低頭,她都知道此刻自己像一只八爪魚攀在範倪的身上,她連忙推開範倪。
她兩手捂著發燙的臉,不敢去看馬偉軍的神色,她匆匆地跑回了房間。
馬偉軍擔憂的臉色一收斂,一開始他打電話給米樂樂,米樂樂關機,一直打不通,他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害他多想了,他打了一個呵欠,「你們真的是……」他一笑,「連回房再做都等不及了嗎?」說著,他大搖大擺地回房了。
他背後的範老板很怒,怒得想把這只兔崽子給宰了,範倪開始在心里制定要如何「除暴安良」的計劃了。
他陰著臉回房,米樂樂已經躺在床上了,用被子裹得嚴實,就露出一張臉,「我要睡了,晚安。」
範倪的臉色更黑了,被人抓了個正著的她,現在絕對不會跟他在床上廝殺,不對,這幾天她都會挖個洞把她自己給埋了。
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手覆在她的頭上,帶著濃烈的殺氣,笑中帶狠地說︰「這小子很快就會離開了。」
縮在被窩里頭的米樂樂悶不吭聲,不管馬偉軍什麼時候走,她現在不想見到馬偉軍,而最最不想見的人是範倪,嗚嗚,這個到處發情的男人!
範倪的想法與她正好相反,他在自己的家里吻著自己的女人,要做再親密的事情都沒有關系,都是馬偉軍這該死的程咬金!
一個星期之後,馬偉軍換了住所,至于住哪里,她不知道,只听範倪說過,馬偉軍雖然性格差了點,不過在工作上很有潛能,他會繼續培養。
不知為何,米樂樂听到之後,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甚至覺得這個「培養」很具深沈含義。
因為她拒絕了某人的床上行為,直達一個星期以上,馬偉軍一走,某人便不由分說地將她吃了再吃。
對她,範倪都懷抱著如此的深仇大恨了,她想馬偉軍肯定會吃苦,但這不在她擔憂的範圍。
她現在坐在包廂里,桌上是殘羹冷炙,大方和藹的範母已經在範倪的雙胞胎弟弟範護送下回家了。
她剛剛見過了範倪的家人,範母很慈愛,一點未來婆婆的架子也沒有,範奕的脾氣看起來不是很好,但吃飯的時候對他的老婆很細心。
而她,她一開始緊張得要結巴了,後來就自然了。
一雙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抬頭,「範倪……」
「結完帳了,我們回去吧。」範倪將她拉起來,她突然靠在他的身上,他挑眉,「怎麼了?」
米樂樂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我腿軟……」
範倪哈哈大笑,親了一下她的嘴,「見家長需要這麼怕嗎?」
米樂樂苦著臉,「你見我爸媽的時候都不怕嗎?」她會怕他的家人不喜歡她,她會怕他的家人反對他們的婚事,她會怕……他們最終無法走到一起。
女人的發散性思維有時候真的比戰爭還可怕,由一個點幻想出無數的線,這一點上證明了女人的強悍。
「怕是不至于,就是有點緊張。」他笑著牽她走出餐廳。
「你就不怕他們不喜歡你,然後棒打鴛鴦嗎?」米樂樂不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範倪沒有看她,淡淡地說︰「這點不怕。」
米樂樂抬頭,午後的陽光落在男人英俊的側臉,宛若溫潤的泉水,浸濕了她的心。
「他們會願意的。」他側陣盯著她,「他們知道這個男人愛著他們的女兒。」
絕美的緋紅在她的臉上閃現著,範倪連說愛她也要拐著彎,她瞪了他一眼。
他笑著摟住她往車子走去,「米樂樂。」
「干嘛啦!」她正生著悶氣,這個男人好像很少會說愛她,除了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但很多人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是不能信的。
她其實是信那麼一點點的,因為他不是其他男人,他是說一不二的範倪。
「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邊溫柔地低語。
她燦然一笑,床上的話信一半,此刻她是絕對地相信他,因為他現在可沒有被控制,他是真的愛她,「我也愛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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