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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幾處屯堡看來已經安置妥當了。不過我險山的精兵強將可不能總是蹲在那里守屯堡啊!」
听著麾下十刃的報告,李如松欣慰之余又不由的搖頭說道︰
「你們回到各處屯堡,下令每個屯堡,每戶十八到三十八歲男子,必須參與民兵訓練。每個屯堡,我險山派出一名教官、一名鎮撫,和一甲長。五十名士兵進駐,負責督導民兵操練,同時管理屯堡民事」
隨著地盤的逐漸擴大,李如松的兵力也開始出現入不敷出的局面,遼東苦寒切韃子、麻煩橫行,每個屯堡都需要一定的人馬駐守,方可保證安全。
但是在李如松看來,這些來去無蹤影的韃子和馬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屯堡的百姓青壯只要稍加訓練,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擊敗。
而遼東鐵騎和赤炎軍團,這樣的精銳部隊,如果長期鎮守屯堡缺乏操練和戰斗,會逐步消磨他們的銳氣,使其逐漸變得與普通屯軍一般的弱軍。
「遼東鐵騎和赤炎軍團,在今年年底將跟隨本將軍,主動出擊攻打附近的女真韃子,所有人員必須盡快回歸險山,參與軍事訓練。你們盡快進行民兵操練事宜,如有抗命不從者,直接驅逐出屯堡任其自生自滅!」李如松話語剛落,中將都是心中一凜,哥這次可是要來真的了。
隨後斜烈站、鎮寧堡、寧夷堡,迅速在諸位大將回歸之後開始了民兵招募工作,同時大量的遼東鐵騎、赤炎軍團士兵,也興奮的擺月兌了無聊的鎮守工作,將屯堡交接給險山來的普通步兵,打點行裝返回險山大營。
斜烈站︰
「俺不當兵,俺來遼東是為了種地養家糊口有口飯吃的,不是給你們這些人賣命,跟韃子拼命的!鄉親們,咱們千萬不能隨便參軍,韃子可是凶狠的緊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台下咆哮著不斷煽動附近的百姓,一副寧死不願意參加民兵的樣子。
叫此人這麼一煽動,台下的百姓中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有幾十個青壯站出來聲援這個漢子,罵罵咧咧的聲稱他們只願意種地,堅決不當兵不與韃子拼命,誰不怕死誰去。
而旁邊沒有參與其中的百姓中,遼東本地百姓滿臉鄙夷之色,仿佛看狗一樣的看著這群人。而各地遷徙過來的流民,則一個個不知所措,有心加入其中,卻有點害怕還在猶豫不決。
「切,關內的軟骨頭。還不如我遼東本地的老弱婦孺有血性,哥說的沒錯,這樣的家伙攆出去才好」眼里閃過一絲殺氣,成毅抱著胳膊冷冷的說道。
「俺們就是不當兵,俺們不與韃子拼命,讓不怕死的拼命好了。俺們在家安安心心種田多好,又不少給官家一粒糧食」那漢子猶在不知死活的煽動著,臉上掛著囂張的笑容,仿佛自己就是百姓的頭目一般。
「高大壯、田二喜、王三臭……總共三十八戶,你們確定不願意參加民兵,寧願種田是吧」冷笑著接過戶籍名冊,成毅一邊讀著這些不願意參軍的百姓名字,一邊冷冷的問道。
「呵呵,成大將軍。小民正是高大壯,俺們這是一群普通百姓,沒那麼大本事與韃子拼命,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那些不怕死的人好了。俺們保證,來年該繳納的賦稅一點不少」一听成毅這麼一說,高大壯雖然感覺到一絲不妙,但貪生怕死的性格還是驅使著他壯著膽子說道。
「桀桀,我險山軍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個大佛,你們不是只願意種田嗎?滾到別處種田去吧!不願意參軍?什麼誰不怕死誰參軍?合著別人就該為了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徒拼命?我cnmlgb的,你把自己當成我險山的蛀蟲?當我險山別的百姓都是你貪生怕死的擋箭牌嗎?」成毅忽然跳下高台,一拳砸在高大壯臉上,後者慘叫著跌倒在地,成毅冷笑著一腳踩在他腦袋上,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時候剛才站在高大壯一邊的那幾戶人,臉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一個個蜷縮著身子,想要躲進人群中。
「來人啊!將本將剛才念到的那些人,包括他們的家人,全部驅逐出屯堡,土地沒收,愛去哪去哪!我險山軍斜烈站不需要這些自私自利的混帳東西,不需要這些不顧他們安危只想自己舒服的蛀蟲!」可惜此時已經晚了,成毅一聲令下,無數如狼似虎的險山軍撲入人群,拖死狗一般將剛才與高大壯站在一起的人拖了出來。
而後在鎮撫的帶領下,這些人被押送回家,不知所措的家人在听到自己合家被逐出屯堡的時候,一個個放聲大哭。年老的甚至抄起拐杖,猛打不懂事的男人,可惜這有什麼用呢?
即使他們合家跪下磕頭祈求原諒,成毅冰冷的命令也不會做出絲毫的改變。最終這些人在周圍百姓的謾罵和鄙夷聲中,冒著遼東刺骨的寒風在一隊士兵的監視之下,離開了斜烈站,獨自在寒風中前往鐵嶺、撫順,甚至更遙遠的地方。
而此時已經進入嚴寒的遼東,猛獸、韃子、馬匪橫行的季節,他們的命運可能只有死而已!
而此時台下,那些主動願意加入民兵的百姓,此時一個個抬頭挺胸,滿臉的自豪。而那些之前有所猶豫但還是決定加入民兵的百姓,此刻都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同樣的事情,在鎮寧堡和寧夷堡也在上演,但是經過這麼一番震懾之後,不再有人抵觸參加民兵的事情,在教官的帶領下,五千民兵開始了操練。
同時此時的險山,李如松卻遇到了一個麻煩︰硝石提煉太貴了花不起錢。
險山軍的遼東鐵騎和赤炎軍團,之所以現在能夠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最最關鍵的因素就是先進的火器。而火器的大規模使用,伴隨的是火藥生產的入不敷出。
明代的火藥制造共分為︰
煉硝︰
1,將天的硝石放在甜水(無雜質的淡水)行溶解,把其中泥沙等雜質進行初步沉澱剔除。
2,用雞蛋清、紅蘿卜等吸附物放如硝溶液中多次煮沸、吸附其中的鹽堿和渣子
3,用水膠放入硝液中再次煮沸,爾後將溶液放入瓷甕中冷卻凝固,廢水浮于上,泥沙沉于下,純硝居中,最後去水除渣,取出純硝曬干。
煉制後的純硝呈白色結晶狀,每百斤硝石只能得30斤純硝。
蒸硫︰
1,將硫塊搗碎,撿去沙粒、雜物。
2,將搗碎的硫黃放入鍋中加淡水煮沸,去除雜質倒入瓷盆中沉澱一日後將沉澱物剔除,得粗硫。
3,按10斤硫黃、2.5斤牛油和1斤麻油的比例進行煎煮,使游不粘糊硫黃,再用柏葉加入鍋中與硫黃同煮,吸去鍋中成黑色的渣子。
4,將去渣的粗硫放入沸油內煎煮,待油面泛起黃沫後,放入盆中冷卻,最後去除黃沫和雜質,得到檸檬色塊狀結晶。
配火藥︰
1,將硝、硫、木炭用石臼碾成粉末。
2,將三種粉末按比例放入木臼中加純水或燒酒,將混合物混合成泥狀反復搗碾成千上萬次,當混合物快干時,加水再搗,使混合物充分勻和細膩,爾後取出日曬。
3,對成品進行檢測,取一樣品于紙上,點燃火藥,火藥燃盡不損紙者為佳品,不合格者需再次搗碎知道合格者為止。
4,將藥塊篩選成不同藥粒。
這套工藝中,提煉高純度硝石是最花錢也最麻煩的步驟,雖然險山附近發現了硝石礦,可以免費開采使用。但提煉高純度可用于制造火藥的硝石,卻實實在在是一個吞錢的黑洞。
「唉,就算是有了五峰船隊這麼一棵搖錢樹,也不能這麼糟蹋錢啊」無奈的趴在桌子上,李如松痛苦的模著腦袋說道。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之前幾次與土蠻、女真的交戰,遼東鐵騎和赤炎軍團酣暢淋灕的火器攻擊,確實打得敵人抱頭鼠竄、狼奔豕突,但那之後帶來的卻是極大的銀兩消耗,基本上從韃子手里搶來的銀子大部分都消耗在這上面了。
「唉,這麼下去別說統一遼東了,再打幾仗就窮的該賣那啥了」正在李如松頭疼著怎麼解決硝石提純成本過高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陣歡快的聲音傳來︰
「李小哥!有辦法弄到不用提純的硝石了!」帶著一股可怕的惡臭味,牛華抱著一大團硝石跑了進來,然後華麗的被李如松一腳踢了出去︰
「不要把大便帶進來!」
「不是屎,你看這是純度很高不需要提煉的硝石!」牛華倒也沒事生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走進屋子,將懷里的硝石放在書桌上說道。
「唔,真的假的啊?我看看」李如松聞言頓時一愣,也不管這些硝石散發的惡臭味,拿起一枚硝石問道。
「嘿嘿,確實是純度極高的硝石,不過嘛這個收集方法有點那個」笑呵呵的站在一邊,看著李如松舌忝了舌忝手中的硝石,牛華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
「嗯?怎麼弄到的?看起來確實比咱們開采硝石礦,獲得的硝石純度高很多啊」李如松沒注意牛華的笑容,差異的問道。
「嘿嘿,我發現廁所的糞堆下面的土地會凝結硝石,所以挖了一些」嘴角掛著古怪的笑容,牛華話音未落︰
「哇!你這個王八蛋!哇!」可憐的李如松這才明白那股臭味的來源,直接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擦,為了謀朝篡位練兵打韃子,小爺我容易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