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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一年十一月初八清晨︰
呼嘯的寒風吹過冰冷的遼東大地,在險山城外的巨大的校場上,一萬名士兵像雕塑一般,筆直安靜的站立在校場上,排著整齊的方陣靜靜的等候著軍官的檢閱。
包括成毅在內的遼東十刃,也個個全身披掛,神色嚴肅的筆直站在高台上︰他們在等著他們心目中的王!
就在第一縷陽光落在大地上的時候,一個身穿火紅色明光鎧,頭戴鳳翅獅子吞顏盔,身披大紅色披風,胯下一匹赤紅色戰馬的人影出現在了校場上——李如松,遼東閻羅王,險山軍的軍魂將膽!
此時所有佇立在校場上的險山軍,雖然因為半個時辰的等待全身發冷、發麻,卻沒有一個人跌倒或者亂動,所有人包括騎兵一個個筆直的站立不動,滿眼崇拜的目送著這道火紅色的身影走上點將台!
「我遼東險山的虎狼們!告訴我,半個時辰的寒風可冷!你們手中的刀劍還能殺韃子否!」大步走上校場的點將台,李如松一把抽出腰間的寶劍,劍指蒼穹大聲喊道。
「不冷!殺韃子!」回應他的是,台下一萬險山軍驚雷一般的喊聲,和其中包含的火焰一般的戰義!
「很好!那麼目前咱們險山軍中沒有慫包軟蛋!握緊你們手中的刀劍,跟隨本將軍準備討伐韃子!用你們手中的武器去報復,將所有的韃子殺掉,他們的土地、牛羊、財寶將全部變成你們的戰利品!我遼東鐵騎!」眼楮里露出滿意的神色,李如松氣沉丹田喊道。
「無堅不摧!」
「我赤炎軍團!」
「戰無不勝!」
頓時整個校場的氣氛被點燃了,所有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狂熱的喊道,巨大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
「開始全軍大比!」緊接著在成毅的大聲宣布下,所有的士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準備為了更好的待遇,開始軍隊測試︰
「這群家伙還行,沒有因為小爺跑去泥轟禍害鬼子,駐扎屯堡這段時間,趁機偷懶不進行操練」滿意的看著台下士兵,一個個優秀的操練成績,李如松點了點頭贊許道。
險山軍有著極其嚴酷的淘汰制度,同時也有讓人垂涎的優厚待遇︰士兵分為甲乙丙三等,丙等士兵為最底層士兵分十畝良田,乙等士兵發每人分三十畝良田,甲等士兵則可分到八十畝良田。所有田地平時均有各村、屯堡里長、家長派專人照看、耕作、收獲,所有糧食不需要繳納賦稅,全部歸士兵個人所有。
全軍每年一次大比,因為成績不合格者將降一級,丙等士兵直接降為普通衛戍部隊,其土地將在次年被剝奪,變成與該士兵現在等級相符合的數量。
同時每個士兵作戰都由鎮撫和督察官,來統計他們的戰功,不允許私自藏匿戰利品,在戰後由輜重部隊統一收集戰利品,戰後按照士兵的戰功統一分配,收割敵軍人頭,違者就地斬殺。每個士兵的戰功可以無限積累,或者進行兌換︰
每個士兵的戰功,每五十點可以兌換一畝土地或者草場,甚至宅邸也可以用戰功兌換。
其次米糧、騾馬等戰利品,軍營內設有供銷社優先供給軍人,價格比市價低四成,士兵可以用戰功兌換或者直接花錢購買。
要知道險山軍連戰連捷,打的蒙古和女真韃子屁滾尿流,每次戰後的收獲都是極其驚人的,其中韃子犯邊掠奪的大量糧食、金銀數量多的令人咋舌,除了一部分大概七成充入軍隊府庫以及上交遼東總兵之外,剩下的三成會以極低的價格賣給士兵。
之後剩下的才會以正常價格出售,不過如果擁有險山或者附近屯堡戶籍,可以在價格上便宜一成,外地的客商等可就是明碼標價了。
遼東鐵騎、赤炎軍團這樣的精銳部隊,每個士兵配發的鎧甲和武器,都是險山軍械所精工產品,多為**,同時每個士兵根基騎兵和步兵的不同配發腰刀或者騎槍。而二線衛戍部隊的裝備跟這兩支精銳部隊比起來,是大大不如的,他們大多數配發的是長槍、大刀等冷兵器,火銃也是報廢的型號。
新式鳥銃「閻王銃」將優先配發給遼東鐵騎,因為數量不足,李如松在之前宣布一千桿「閻王銃」將配發給此次全軍大比中,表現最優秀的千人隊,因此六個遼東鐵騎的千人長都憋著一股子勁,準備好好較量一番。
「嘿嘿,哥,這次咱們集中四千步兵,六千鐵騎,如此龐大的軍力。你打算打哪個孫子啊?」李寧笑嘻嘻站在李如松面前,搓著手問道。
「嘿,你小子不是遼東鐵騎的千人長嗎?怎麼,手癢癢了?這次是個大家伙,我準備把哈達部和他附近的那幾個小部落一鍋端了」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李寧,李如松不緊不慢的說道。
在遼東女真諸部中,以王杲的建州女真、哈達部和葉赫部實力最強,三大部落幾乎佔據了整個遼東所有女真部落八成的實力。
目前王杲已死,其子阿台根據錦衣衛和陳誠的獵鷹的情報,正在極南遼海衛一帶活動,還是個小馬賊,而且距離太遠李如松鞭長莫及。
剩下的兩個部落中,清加努這幾年相當的老實,沒有任何犯邊或者冒犯的舉動,只是一心一意的與明朝互市,用遼東的戰馬、木材、人參、毛皮等物,交換鐵器、鹽巴等物,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借口。
去年古勒寨之戰,孟格碌表現的蛇鼠兩端,同時在繳納「買命錢」時候也竭力想要逃避繳納,此人表現出的狡詐和吝嗇,以及老謀深算隨時準備著在背後捅刀子的性格,讓李如松印象深刻。
同時今年年初,在蒙古土蠻犯邊的時候,孟格碌也曾經在接到李如松的書信之後,派出五千騎兵侵犯險山附近的多個村落和女真小部落,若不是當時李如松還沒有將百姓遷出險山,後果不堪設想。
目前孟格碌已經收編和吞並了七八個小部落,擁有控弦士兵將近兩萬人,野心再度膨脹,已經將部落遷徙至斜烈站附近,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攻擊斜烈站。
「我軍建立不是為了吾等拜將封侯,也不是為了殺人盈野,我險山軍打仗就為了咱們險山的百姓能過上安生日子,讓他們不再因為韃子的劫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讓吾等能夠過上比現在好百倍的日子!」青松一般挺拔站立的李如松,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謹遵少將軍之令!」身後的成毅等十刃,以及張定邊等百人長、伍長滿臉狂熱的崇拜之色,單膝跪起轟然應喏。
在險山軍中,包括李家父子本人,沒有一個出身富貴,大家都是從窮人苦日子熬過來,都是土生土長的遼東漢人,都飽受韃子犯邊劫掠之苦。
而李如松則親自帶領著他們,一步步走出了過去地獄般的生活,過上了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在他們的心中或許曾經迷茫過,或許因為現在的富貴小富即安過。但這一刻他們的神祗——李如松,已經親手為他們指明了前進的道路︰保護更多的漢人百姓,殺光韃子,過上更好的日子!
因為在他們心中,只要有少將軍在,有少將軍的帶領,沒有險山軍做不到的事情,沒有遼東鐵騎打不贏的敵人,他們是這片藍天之下的最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