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妮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一個龍頭兩個輪子,一個後座,這……這個東東應該是叫做自行車吧?
天啊,自從學生年代之後,別說是騎了,她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這種東東了。
揉了揉眼楮,再度揉了揉眼楮,季文妮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小小聲的問著︰「這,這個就是我們今天的交通工具?」
望著她,莫慎熙溫柔的一笑︰「是啊,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我想給你帶來特殊的、不一樣的體驗。」
…………
季文妮無語望天,這叫做不一樣的體驗?她的新婚丈夫還真是有情趣啊,放著家里的千萬豪車不用,跟她約會還特意搞來一輛自行車,還是最新款的山地車,他可真是用心良苦。
只是等莫慎熙一只手扶著車龍頭的時候,季文妮左右四看,再看,甚至是上上下下都看過了,「好吧,自行車就自行車,可為什麼只有一輛呢?」
沒想到,莫慎熙歪過頭來,很認真的問道︰「一輛還不夠?太浪費了吧?」
浪費?這,季文妮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好像不是一個國度的,溝通不良,「兩個人開兩輛車約會算是浪費了,可是兩個人騎一輛自行車,你不覺得太擠了嗎?」
「不覺得啊,不是兩個人騎,我載你。」
他載她?怎麼越听,反而是越覺得不靠譜?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約會之前,季文妮還是慎重其事的問道︰「你的車技如何?」
「我是在十六歲拿到駕照的,以後就一直自己開車,很少用到司機。」
啊?駕照,這個跟自行車有一根毛線的關系嗎?
慢著,季文妮明白過來了,他是在告訴她,他一直都是開車的,根本就沒有騎過自行車?
也對,再怎麼樣,他也是堂堂莫家老爺子的非婚生孩子,後來更是一家跨國公司的大老板,用得著騎自行車嗎?
越是這樣,她反而是越覺得不靠譜啊,「騎車蠻累的,我們還是坐車去吧,要是你的司機不方便,我們可以打車。」
「沒事,騎車好,現在不是有一個說法,寧願在自行車後面笑,也不坐在小車里哭泣流淚?你是我的小妻子,我自然要給你歡笑的一切。」
這——季文妮很囧,這句話是這樣理解的嗎?「可我還是覺得,坐車好一點,我不算輕的,怕你騎車載著累啊。」
「沒事,你再重,也不會將我壓垮了。」他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笑得很曖昧,「還是,你不相信我的技術?」
「怎麼,怎麼會呢?呵呵……」季文妮干笑兩聲,鬼才相信呢。
「我媽去世之後,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打工養活自己的,十六歲之前,我每天騎車奔波于學校宿舍和各個打工地點,可以說比自行車運動員騎車的時間還要多。現在這些年,反倒是不會騎車了,生活條件優越了又如何,我反倒是很懷念以前的那段日子,覺得很快樂。」莫慎熙還是那樣淡淡的說著,臉上的表情辨不清喜憂。
季文妮卻是莫名的覺得心疼,好像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非常大義凜然的豁出去了︰「來吧,我們騎車去約會。」
于是乎,莫慎熙悠哉悠哉的騎著自行車,後面坐著心里惴惴不安的季文妮,她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半環抱著前面那人的腰肢,卻又不敢實在的、結結實實的抱緊。
畢竟,他雖然名以上是她的丈夫,兩個人說要約會,倒更像是鬧著玩的,她知道,他是好心,怕她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特意休息一天陪她出去玩。
她卻是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因此兩只爪子只是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褲腰帶,倒是讓莫慎熙哭笑不得。
他今天穿的是運動褲,褲腰那里不夠嚴實,她不會把他的褲子給拉下來吧?
更郁悶的卻是季文妮,為了婚後的第一次約會,她可是十分慎重的特意換上長裙和高跟鞋。
可是現在坐在這個東西上面卻是極度的不方便,她一方面得緊緊地拽住他的衣服下擺以防自己掉下車去,一方面還得小心翼翼的將長裙拉好,以防裙擺被車輪夾住或者大風飄起之後走光。
就這樣的騎了一段路,季文妮覺得自己比騎車的丈夫還累。
突然地,前面的莫慎熙無比緊張慎重的開口了︰「抓緊坐好,前面是下坡。」
未等季文妮反應過來,一個劇烈的顛簸,車子開始往下面而去。
「啊——」季文妮被顛簸的臀部離開底座,她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抓緊某人的褲腰。
下坡的時候,車速加快,自行車開始不穩起來,居然是歪歪扭扭的往前蛇行。
季文妮的心髒左右上下做著不規則的跳動,心情也跟著很不穩定,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嘛,「你……你不是說你以前經常騎車,車技已經很好啊。」
「是很好,」前面的那人平靜的回到道︰「只是十多年沒有再踫過了,有時候會忘了怎麼騎。」
…………
這種事也能忘得嗎?季文妮望天,有一種上了賊車的感覺。
「小心,前面在修路。」
當一聲,又是一個劇烈的顛簸運動,季文妮終于是扛不住了,猛地一把抱住了莫慎熙的腰。
她坐在後面,自然是沒有看到前面那人翹起的嘴角,果然,選這種交通工具還是很好的,起碼可以增進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氣氛和感情啊。
還非常感謝杜建華特意選的行車路線,這段路正在維修,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滿地都是碎石子。
他騎得是顛顛簸簸,後面的小女人自然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再也不敢放手了。
莫慎熙微微眯著雙眼,一時間,沉浸在溫柔鄉里不願意自拔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季文妮抱著老公的俊腰,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鼻端上聞到的也是他身上強烈的男人味,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緊繃的神經終于也是逐漸放松了。
又過了一段路,車子沒有那麼顛簸了,終于是回到了正常的車道上,前方的道路筆直而又平坦。
季文妮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準備松手了,「哇塞,終于是回歸人間了。」
莫慎熙在前面听了,哭笑不得,心中卻是已經察覺到她的動作了,于是換作單手騎車,另外一只手往後。
季文妮才剛準備松手,卻是突然,雙手一熱,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低下頭來看,前面的那個人,竟然是騰出一只手,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按住,迫使她的兩只爪子只能以一種不雅觀的狀態繼續呆在他的腰間。
本來她是準備臉紅來著,可是這是坐在後面,臉紅他也看不見,于是又覺得自己的血液應該運用到有價值的恰當地方!
臉紅害羞神馬的都是浮雲,由于不敢太過于掙扎以防造成交通事故,季文妮只能是出聲抗議︰「你放手啦,男女授受不親。」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莫慎熙心中郁悶,不過依然是不動聲色,非常平靜的問︰「夫人,為夫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對你個大頭鬼,季文妮氣鼓鼓的瞪視著前面的人,他一只手依舊是往後伸著,繼續緊緊地按住她的雙手,另外一只手卻是從容不迫的握著龍頭,自行車穩速前進著。
慢著,季文妮終于是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剛才那麼緩的一條下坡路,他都能騎得跟快斷氣了一般,現在單手騎車,卻是這麼的穩健?
該死的,「莫慎熙,你耍我?」
「夫人,你在說什麼,為夫怎麼不懂?」
不懂個p啦,不過作為一名上流社會的優雅淑女,這種話,她是不會隨隨便便的放在嘴邊的,「你的車技到底如何?」
莫慎熙卻是答非所問︰「為了消遣為了鍛煉身體,也是對于過去的一種懷念,基本上,我每周都會騎自行車環形這座城市的。」
「對了,」在季文妮的怒火即將到達最頂峰之際,他又不緊不慢的加上了一句︰「我是a市自行車協會的會員。」
媽的,這下子不用說了,她是被耍了,可是形勢比人強啊,現在又跟上次的情況一樣,這人的奸詐無比完全是顯示出來了,她已經上車了,難道還能跳車不成?
由于莫慎熙一直按住她的雙手不松開,季文妮無奈,只能是繼續以一種無尾熊的姿態抱著前面那人的腰肢,一路往前行進著。
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她都能夠清楚的听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就這麼下去,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不過世上的事情,你猜中了開頭,卻是永遠也無法猜中結局啊。
原本按照莫慎熙的想法,今天的第一次約會,從頭至尾,都在他的安排設計中。
騎車來的一路上,兩個人已經是有了親密的肌膚之親,接下來的行程再為他們的感情升溫作鋪墊,然後……
人算不如天算,這句話算是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證;也讓季文妮明白,在高跟鞋面前,女人的逞強英勇都是沒用的。
由于這一路上都是被某人強制的雙手不得不抱著他的腰,終于在他停車之際,那只爪子放開了,不等他回頭,季文妮趕緊自己跳下車,想要展示一下女人的颯爽英姿。
她卻是忘記了,自己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承受不了這樣蹦蹦跳跳的動作啊。
那麼完美的開頭,結果呢,她落地的時候角度不對,也沒有計算好物理角度,結果居然高跟鞋崴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面上了。
這麼突然的跌倒在地,腳踝咯 一下作響,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感傳入心底,季文妮心里暗叫不妙。
她前幾天本就扭傷過腳踝,現在雖然勉強好了走路算是正常但是做不了劇烈的運動。結果居然又發生了這種情況,真是雪上加霜啊,肯定不用說了,再度的扭傷,估計要暫時做一個瘸子了。
天啊,她剛才是豬腦子嗎?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莫慎熙才剛停好自行車,還來不及上鎖,就眼睜睜的看著悲劇慘案在面前發生,根本就是欲哭無淚啊。
這女人怎麼能這樣啊,這麼短暫的時間沒有盯著她居然就出狀況,活生生的將自己變成瘸子?
無奈的嘆了口氣,莫慎熙將自行車丟到一邊去,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吧,我背你。」
季文妮正疼得齜牙咧嘴,猛然睜開眼楮,卻看到自己面前男人寬闊的像小山一樣的肩背,一時間有些迷惑了,好像沒有听懂他的話。
「怎麼了?」莫慎熙扭過頭來,奇怪的問著。
季文妮臉上飄起了不止一朵紅雲,「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莫慎熙英俊的劍眉緊皺成一條直線,「難道你要我抱你起來?」
對上季文妮那詫異的目光時,莫慎熙覺得有點不自在,就將視線往旁邊挪了一點——結果,倒是看到另外一處美景了。
她今天穿著一件合體的長裙,但是該死的,真是太合體了,非常緊密的將那玲瓏有致的身軀都緊緊地包裹著。
偏偏那胸口的設計,卻不是那麼的密實,莫慎熙一眼就看到了那白色貼身衣物下面白皙女敕滑的肌膚,還有那誘人的弧度,腦海中不可自拔的想象出了那一手無法掌握的美妙感覺。
該死的,忍不住的,莫慎熙頓覺胸中一陣熱氣上涌,差點就要把持不住了。
為了掩飾自己不正常的狀態,莫慎熙清了清嗓子,盡量以一種平和的口吻關心的問著︰「怎麼樣,你的腳傷得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季文妮根本就沒意識到他的囧態,只是悲哀著自己的高跟鞋、可憐的還沒開始就夭折了的約會,努力地掙扎著試著站起來,「沒事的,等一下回去之後我們熱敷一下擦點藥就好。」
誰知道,她這話說的一點都沒說服力,她站起身的時候,用上的剛好就是扭傷了的那只腳,劇痛突然襲上心頭,緊蹙眉頭小臉一陣蒼白,不由自主的從嘴里發出了一聲申吟︰哎喲!
不過,是慘痛的叫聲。
這次,莫慎熙不再征詢意見,直接強硬的讓她爬上他的背,背著她一起往前走了。
才走了幾步,季文妮感覺到臀部一陣異樣,不由地面紅耳赤的趕緊說道︰「你,你,把你的手往下放一點……不是啦,不是那里,往旁邊挪一點……也不是,啊,我要掉下去了……」
本來就被她身上的柔軟和馨香折磨著,又听著她這樣的瞎嚷嚷,莫慎熙把持不住,一聲怒吼︰「你還有完沒完,到底想干什麼?」
老虎不發威,把他當作是hellkitty,終于,老是出狀況的某個女人安靜了下來,走到一個有著明顯標志的建築物旁邊,莫慎熙對著身後的人兒說道︰
「下來吧,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他本來是想把季文妮放在路旁的長椅上坐著等著,他去前面的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結果某個小女人又主動性太強了,吱溜一下從丈夫背上下來,腳掌一觸到地面,又是「哎喲」一聲慘叫。
這一下,把莫慎熙剛才本就不大的怒氣全部叫沒了,他趕緊把她扶著坐下來,「先把鞋子月兌下來,我幫你看看吧。」
說著,他就伸手去月兌她的鞋子。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季文妮給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腳上的高跟鞋給月兌掉,然後盯著她紅腫的腳踝皺起了眉頭。
季文妮想起父母的教導,特別是母親說過的話︰「妮妮啊,女孩子啊,應該要自重,腳是很**的,不要輕易給男人看到。」
她的母親,就是一年四季都會穿著襪子,從來不穿涼鞋,以前哪怕是在未婚夫面前,她也不會赤著腳的。
如今,她這麼**的重要的小腳,卻被一個男人給捏在手心里……
一個激靈,急急忙忙的季文妮就想收回自己的腳,腳腕卻被一只大手給及時抓住了。
「別亂動,你想傷得更重嗎?」十分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莫慎熙繼而又低頭仔細地查看她腳踝上的傷勢。
他都這麼說了,她當然是不敢亂動了,只能是呆呆的望著他將自己的蹄子抓在手里,這里那里的翻看著,還不時的動手去捏捏。
喂喂喂,你確定這是在幫我檢查不是吃豆腐?
過了一會兒,莫慎熙抬頭,方正俊逸的面孔上寫滿了不悅︰「以後都不準再穿高跟鞋了。」
「憑什麼啊?有些場合有些衣服,是必須要搭配高跟鞋的。」季文妮想也沒想的月兌口反駁道。
「憑我是你的丈夫,出嫁從夫,我的話你必須要听。」
太可笑了吧,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本來季文妮還是想這麼說的,可是在對上他愈發威嚴的大臉時,所有的勇氣都消失殆盡,縮著脖子訥訥的說道︰「好——好吧。」
見她這個樣子,莫慎熙頗有些無奈,看起來很機靈的一個人,怎麼有時候做事這麼缺根筋,好端端的走路也能崴腳,還連續幾天傷了兩次。
真不知道過去的這二十年,她怎麼活下來的,居然還得到了本城第一淑女的稱號。
然後,讓她乖乖的在這里等著,他就去將車子開過來了,彎腰就將這個小女人給抱上車了。
這個時間點的車不算多,道路通暢,莫慎熙開車四平八穩技術不差的樣子,就跟他的人一樣,很能給人以安全感。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廂里面靜謐無聲,除了嗡嗡的發動機轉動的聲音再無其它。
季文妮略微覺得有點尷尬,開始沒話找話說了︰「真的不用去醫院,那樣太麻煩了。」
看他開車的路線,應該是要去醫院吧?可是她真的很不喜歡醫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不對,開車,就在附近?那剛才他們為什麼要騎自行車?
季文妮欲哭無淚,她是他的妻子耶,為什麼他老是喜歡欺負她?
經過短暫的休息,季文妮覺得自己的腳踝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了,還在努力地做著最後的掙扎︰「不用這麼麻煩去醫院了吧?只不過是扭傷了腳,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這已經是連續第二次扭傷了。」
于是,季文妮終于想起了那個嚴重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的腳踝前幾天扭傷了?」
「秘密,不告訴你。」說完之後,莫慎熙就專心的開車,真的不再開口說話了。
「小氣鬼,不說就不說,以為我很稀罕啊?」季文妮吐舌頭扮鬼臉,哼,小氣巴拉的男人。
看他真的不再說話了,于是她轉過頭去,狠狠地瞪著他。
本來她是帶著幾分賭氣意味的轉頭看著身旁正在開車的男人,就這麼看著,倒是有點入迷的樣子。
他的臉型十分的方正,看起來就是一個堅韌不拔的人,下巴清理的很干淨,正剩下一片淡淡的青色。
鼻尖里飄過來的是他的味道,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煙草味和男子漢的氣息。
正好踫到前面紅燈亮了,莫慎熙停下車來,他本來是通過後視鏡打量四周車輛的情況,卻不小心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倩影,看到那個女人正眯眼打量著他呢。
于是,側頭看著駕駛座副座上坐著的佳人。
從莫慎熙的角度望過去,卻只見佳人蒲扇般的眼睫毛在他的面前扇動著,一對大眼楮像是浸潤在水中的兩顆珍珠,白皙的肌膚、紅潤的臉頰,與他的距離如此的近,嬌俏可人的樣子在靜謐車廂的映襯之下,卻是讓他的心,感覺到一種安寧的美。
季文妮的臉頰上,有一撩調皮的頭發散亂到面前跳動著,遮住了她的視線,看起來似乎有點難受,小姑娘眼楮眨呀眨的。
忍不住的,莫慎熙抬起手來,將那縷碎發撥至她的耳後,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耳垂,卻不小心的觸踫到了她的嘴唇,熱氣吹拂在那粗壯的手指之上。
莫慎熙心中也開始發熱,感覺到全身有一種異樣的氣流涌過。
季文妮也是心中一動,就連反應神經都比平時慢了許多,四目相對,她告訴自己,她是淑女,應該把目光收回,不能這麼大咧咧的與男人對視。
可是卻發現了,這個男人眼中,居然流露出一種,像是柔情的東西。
終于,她無法再顧自強裝鎮定,感覺到心跳如擂鼓,在這安靜的車廂里,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倒是顯得格外突兀,季文妮有一種驚嚇感,心髒不會跳出胸膛吧?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奇怪的,說是夫妻,卻是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點;她一直以為,他和她結婚,就只是為了氣莫家的另外那幾個人罷了,才見了幾次面,能有什麼感情?
就算是現在和諧相處,也只是因為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把他們牽連在一起了,她以為他只是在日行一善罷了。
現在,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卻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滋生。
突然響起的急促的鳴笛聲,打破了彌漫在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莫慎熙重新啟動汽車向前行駛著,季文妮將頭轉向另一邊,望著窗外,將車窗按下,迎面而來的晚風讓她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終于,季文妮發現,莫慎熙也不是那麼固執不听別人意見的男人,他卻是先開車到季文妮的小窩。
「你都已經傷過一次了,房間里有處理傷口的藥物和工具,我仔細看看你的腳,如果過了今晚沒事,就不用去醫院了。」
還告訴她,順便幫她收拾行李,現在他們算是要暫時住在一起了,她有什麼必要的東西正好是搬過去。
季文妮無可無不可的點頭稱是,反正是暫時租住的房子,本就沒有住一輩子的打算,卻忽略了他話語里的許多怪異之處。
車子慢慢的駛進了季文妮以前所居住的那個小區,林蔭道上偶爾有行人走過,在這個半上不下青黃不接的時間里,這個城市很難得有這樣寧靜的時刻。
到了停車場停好車之後,季文妮習慣性的打算解開安全帶自己率先推門下車,然後站在副駕的門邊,看著那個男人繞過車頭朝這邊走過來。
結果還沒起身呢,卻突然的驚呼起來了,因為,近到身前的男人突然伸出雙手將她攔腰給抱了起來。
莫慎熙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遞下來,低沉沙啞好听的男聲︰「為了好好養傷,你的腳這幾天都一下不能動,要去哪里,我可以代勞。」
「你要上班呢。」
「這幾天我休假。」
「那我要上廁所呢,你也把我抱進去?」
這下可以確定,季文妮就屬于純粹抬杠了。莫慎熙懶得理她,直接抱著懷里柔軟的小身體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這個懷抱結實溫暖,被他用力的擁抱著,季文妮有一瞬間,有種想要沉淪的沖動。
卻是馬上被她的理智給強行制止了,她才剛剛結束一段感情,也明白了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又何必這麼傻的繼續讓自己陷進去?
還這麼快?
一直到出了電梯,走到房門口,季文妮低下頭從包里找鑰匙,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一大串的鑰匙,在包里模索了半天,卻怎麼也找不到。
莫慎熙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自己伸手到包中模索了一陣,首先掏出來的卻是一包柔軟的物體,他有些奇怪,「紙巾怎麼這麼厚一張?」
轟,這下子,季文妮是直接連耳朵根子都紅了,他……他……他居然把她的那個拿了出來?
因為她的大姨媽總是不準時,怕弄髒了褲子在外面出丑,季文妮的小包里總是隨身攜帶著一包絲綿型的衛生巾,莫慎熙拿出來的正是這個。
她快速搶過他手里的東西塞回包里,惡狠狠地說道︰「要你管!」
這次倒是很快,一下子就找到了鑰匙,並且將之拿了出來。
將房門打開之後,季文妮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先按亮玄關處的日光燈,讓整個房間都顯得光亮。然後,才回頭看著那個跟她實際上有著非常親密關系的陌生男人。
莫慎熙倒不客氣,已經自動自發的進屋了,進屋之後,首先卻是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看起來很是溫馨,應該是單身公寓,可能全部加起來不到四十個平方,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個人住著倒也挺好的。
上次來的時候情況緊急,他只是匆匆一瞥,不過屋里的擺設什麼的倒是都記在心里了。
現在看起來,與之前相比,卻是截然不同了,窗明幾淨,這是莫慎熙的第一感覺。
屋內裝飾非常的簡單,各種家具之類的擺放整齊,也很簡潔,最大程度的利用著空間,讓這小小的屋子能夠容納更多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客廳看起來倒不顯得擁擠,靠牆擺放著一張紅白相間的沙發,色彩鮮艷卻不乍眼,給人的感覺是充滿了活力。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右手邊是房間,上一次——想到這里,莫慎熙又感覺到下月復一陣緊縮,該死的,只要一涉及到他的小姑娘,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休假了。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去,莫慎熙向左邊看,應該是廚房和衛生間了。
小碎花布的窗簾隨風飛揚,茶幾上放著卡通圖案的馬克杯,側面的牆上掛著季文妮和一個女孩子的合照,巧笑嫣然青春飛揚,給人看到一種極大的活力和希望。
轉眼往旁邊望去,真人卻是緊蹙眉頭嘟著一張小嘴站在一邊,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莫慎熙往沙發上一坐,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這麼大的個兒屈在這小小的空間,倒是極為不搭。
再看到一旁別別扭扭站在那里的小女人,莫慎熙哭笑不得,「坐啊,你的腳不疼啊?」
疼,怎麼能不疼?他不說她倒是給忘記了,現在這麼一下,又覺得是一股鑽進骨髓的疼痛感直往心底爬,只是看著這宛若主人一般自在的客人,季文妮無語。
她其實是一個極重**的人,和莫正交往期間,也不曾將他帶到這里,沒想到,現在倒是讓莫慎熙登堂入室了。
好吧,入就入吧,他們現在的關系可是不一般的。
想了一下,懶得理會,季文妮轉身欲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她腳踝處受傷的地方,那疼痛感是越來越強了,小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很容易扭傷,隨隨便便的走一下路也會崴腳,去看過醫生,醫生就說她的腳骨極為脆弱,稍微踫一下就容易崴傷扭傷什麼的,再嚴重一點,傷筋動骨一百天,都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她其實極少穿高跟鞋的,難得一次想要跟他約會,卻落得個這麼的結果,兩個人真是八字犯沖啊。
季文妮其實是想到冰箱里找冰塊敷一下,腳背應該是腫了,腫痛難受。然後,再抹點藥酒什麼的。
「別動。」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叫,倒是讓季文妮驚訝極了,呆呆的愣在原地,早已忘了應有的反應。
原本大老爺一般悠閑的坐在那里的莫慎熙確實猛地站起身子,一個箭步的就朝著季文妮這邊沖過來了,「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欲出口的話語,卻又是被人給攔截住了︰
「你什麼你的,沒見過你這麼不安分的女人,腳受傷了還折騰什麼,還不給我坐下來休息?」莫慎熙氣急敗壞的吼著,不過攙扶著季文妮走到沙發邊,再讓她坐下來,整個動作卻是十分輕柔的。
一直到被人當成病號那般小心伺候著,如同老佛爺一般穩穩當當的在靚麗惹眼的沙發上坐好了,季文妮才理解了他的舉動。
只是他明明是好意要關心她,為什麼要做出惡聲惡氣的模樣啊?
心下覺得委屈,季文妮說話時,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的嬌嗔︰「人家腳痛,想要拿東西敷一下嘛。」
「不會叫我去做啊?」莫慎熙理所當然的接口,態度也和緩了許多,「我說過了,這幾天,我就代替你的腳,為你服務。」
莫慎熙懶得再跟這個女人廢話了,免得被她給氣著了,自己起身按照先前所看到的方位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塊冰,敲碎,成四方四正的模樣。
然後,又在季文妮的指點之下,找到醫藥箱,從中拿出紗布將冰塊包好,準備給她的腳敷一下消腫,然後再進行急救處理。
只是沒想到,摞起季文妮的褲腿一看,莫慎熙卻差點沒忍住爆粗口的沖動,該死的蠢女人,她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輕輕地崴了一下腳,也能弄成這樣?
如果真的只是簡單的崴傷,不會如此嚴重的,原本白皙柔女敕的小腿,肌膚上已經是青紫一片,特別是那腳踝腫大的,根本就無法入目。
紅紅腫腫的,豬腿當然好看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幾天你又受了別的傷?」莫慎熙嚴厲的問著,內心卻是著急不已。
卻只有熟悉的人才了解,他此刻的聲音里,飽含著一絲他可能自己都不了解的柔情蜜意。
難道在他的保護之下、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又受了其他的傷?
看見自己小腿上的顏色時,季文妮也愣了一下,難怪會這樣的痛,她也沒想到,好像剛才跳車的時候撞了一下吧?不對,是昨天,被那個臭男人弄得,只是當時自己沒感覺,昨晚最擔心的是別的問題。
「你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從來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這樣急性的人,眼見著這個小女人只顧盯著自己的腿看,根本就不理會他,莫慎熙不耐煩起來,一手在她的腿上輕輕的敲擊了一下。
看起來沒有用多少力道的一個動作,卻讓季文妮驚叫出聲︰「啊……好痛……」
「對不起啊,我——」頓了一下,莫慎熙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又不是他弄的,說什麼對不起,不過看到她那個樣子,還是有點于心不忍,忍不住的還是關心問道︰「怎麼了,很痛嗎?」
季文妮只是緊咬著下唇不言語,卻是抬眸,認真的望著莫慎熙。
長長的眼睫毛不停地扇動著,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卻被她強忍住,沒有落下來。
莫慎熙小心翼翼的抬高她受傷的那條腿,隨著這個動作,她的裙子下擺全部往下滑落,差一點點,就要露出內在美了。
一截滑如凝脂、白皙的近乎透明的小腿,一寸一寸的,呈現在男人的面前,細女敕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上一口。
莫慎熙按捺住心底躁動的火熱,小心翼翼的查看著,那種腫脹的地方反倒是越發的大了起來,而且隱隱的有暗紅色。
糟糕,難不成她還受了外傷?
這下子,莫慎熙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彎腰再度的將季文妮給抱,不,是扛了起來,「好了,我帶你去醫院給醫生看看再說,這麼大個人了還害怕去醫院,你羞不羞啊。」
「不要,」猛然身子轉了一個向,成為了倒立的狀態,季文妮受驚,開始不斷的掙扎,趴在他肩頭大喊大叫起來了︰「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很好,不用去醫院。你走開,不用你管我。」
季文妮手腳並用,拼命地掙扎著,竟然讓莫慎熙有點控制不住了。特別是那句話听著,十分的刺耳。
什麼叫做不用他管她,他不能管她,那還有誰,誰有那個資格?
「停,不準動!」莫慎熙低喝著,看著她那優美的弧度不停地晃動著,竟然覺得十分的礙眼,忍不住的,拍打了一下她圓翹的臀部。
天啊,自從成年以後,可從來沒人這樣打過她。
季文妮覺得委屈,她是真的十分不想去醫院,為什麼一定要帶她去?
為什麼他總是不顧她的意願,自我行事?
昨天晚上,他就說要帶她去醫院,被拒絕了,兩個人折騰一晚上,其實,她已經豁出去了,女人總有那麼一次的,送給自己的丈夫也不錯。
難得她下定了這樣的決心,他卻只是抱著她純睡覺,是不是,她太沒有魅力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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