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這個女人能夠解除禁令就應該感恩戴德了,沒想到真還將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將這麼個破院子打理得有板有眼的。
秦瀟柟知道她是故意提起凌霄宮氣她,卻是壓根兒不放在心上,笑著迎上前去給她行禮︰「再好的地方,又怎麼能及得上姐姐的風華宮呢?不過是個破院子而已,也虧得皇上放在心上。」
被秦瀟柟用乾羽帝堵了回來,淑妃這一巴掌直接打到了自己嘴上,僵硬在臉上的笑別提有多難看了。
淑妃打量著眼前在寒庭院被折磨了五年的秦瀟柟,雖然穿上了錦繡華服,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卻還是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一張毀了的臉,干裂的皮膚沒有一點兒光彩,瘦骨嶙峋的身子更是無半分的美感。這樣的一個女人,即便是重新出來了,混了一個昭儀的頭餃,已然是無足畏懼,量她也成不了氣候。
心里如是想著,淑妃便不欲在這里多待,直入主題︰「皇上托臣妾過來取凌霄花,不知妹妹可準備好了。」
秦瀟柟知道乾羽帝此刻定是不願意見到她,才遣淑妃過來取凌霄花的。她倒也不惱,徑自走到院中的一方藥圃中,尋覓了一番之後將一株植物連根拔起,然後遞到淑妃眼前。
「凌霄花的花期未至,妹妹這里只有這個。不過,它的根睫亦可入藥,藥效差不了多少。」
說好了是取凌霄花的,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株植物,淑妃臉色瞬間變了。
五年前一場大火,莫說是凌霄花,就連植物都燒得只剩灰了。誰能夠想到,還會有今日非用凌霄花不可的時候。
「青蘭,去接過來。」淑妃揚眉,吩咐道。
反正沒藥效,方沫菱那個女人死了更好,就連秦瀟柟也得搭進去,她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啊!」青蘭順手去接秦瀟柟手中的植物,卻無奈上面沾著的刺扎著手,血緊接著便順著手掌的紋理流了下來。
秦瀟柟現在畢竟是乾羽帝親封的昭儀,青蘭一個丫頭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在心里暗罵一句倒霉,便接了過去。
淑妃臨走的時候,秦瀟柟還不忘囑咐一句︰「還請淑妃娘娘幫妹妹轉告皇上,妹妹對這乾庭宮,很是滿意!」
此話一出,淑妃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其實,青蘭倒真的是誤會秦瀟柟了,上面的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其它的植物上沾上的吧。而她自己的手,也是未能幸免,也被那該死的刺兒扎著了,鮮血直流,和青蘭一樣。
「小姐,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珞婉發覺之際,秦瀟柟垂在下面緊握著的手,已經沾滿了手。
「不過是被刺扎著了,沒事,上點兒藥就好了。」秦瀟柟無所謂地說著,但當手被珞婉握起,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她呆住了。
那血的顏色,為何會如此怪異?
秦瀟柟忙察看掌心,只是被花睫上的刺兒扎了一道小口子而已,何以流了如此多的血?
珞婉領著秦瀟柟到屋中,用清水清洗了好一陣,才勉強止住血,上了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