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乾羽帝換藥完畢,秦瀟柟沒有任何請示便起身直接離開。
她有多麼不想留在這里,只從這麼一個動作就可以看出來。
乾羽帝果斷伸手拉住了她,不知幾分真心幾分做戲。
「不知皇上還有什麼吩咐?」秦瀟柟頭也沒回問道。
有些情緒,一旦開始暴露,她都會選擇逃避。
乾羽帝的手依舊倔強地拉著她,吩咐候在寢宮外的德公公︰「德平,將這幾日積攢的奏折都搬過來。」
德公公領命,帶著宮人一陣忙碌之後,便將整個龍案轉移了過來。秦瀟柟掃視一眼,只見著堆積成山的奏折。
德公公擔憂乾羽帝的身體,留在龍案旁等候差遣,然而乾羽帝卻執意遣他出去。
「皇上,龍體為重,您還是讓奴才留下來伺候吧。」德公公跪在地上叩頭懇求。
「這里有伺候的人,你下去!」乾羽帝目光望向秦瀟柟,德公公這才領會到他的意思,乖乖退出寢宮,候在門外,留意著里面的動靜。
秦瀟柟隨手拿過一本奏折,並沒有翻開,而是遞到了乾羽帝眼前︰「後宮不可干政,妾身恐怕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還請自己過目吧。」
「念吧,朕特準你無罪!」乾羽帝知她怨念上次的乾明宮的斥責,溫言勸慰。
自打從寒庭院出來以來,乾羽帝從未對秦瀟柟這般和氣過。即便她已知曉他並沒失去記憶,卻仍有自知之明,看得出眼前這些全都是虛假。
秦瀟柟順從地翻開奏折,念下去,等著看乾羽帝又想對她做什麼手腳。
「經刑部嚴查,已查明此次的此刻即為五年前血案的被害者的友人,因不滿大案遲遲未破,遷怒皇上。現已查明,這些人暗中勾結秘密形成幫派,旨在刺殺皇上,遍布大傾各地,刑部上書請皇上立即下令嚴查,將這群妄圖行刺皇上的余孽剿滅。」第一本,便是這般重要的大事,秦瀟柟的興趣猛然上升。
行刺皇帝,還有聯盟幫派,遍布全國,多麼令人憤怒的內容。而乾羽帝,作為被刺殺的對象,竟然只是沉思而已。
這,便是秦瀟柟關注的焦點。
「臣認為,這些幫派之所以會形成,全是因為五年前的血案未能及時破案。作為負責此案的主要官員,左相秦大人應該責任重大。此次更是造成皇上遇刺受傷,更應該嚴懲!」念到此處,秦瀟柟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抑揚頓挫的音調,向乾羽帝徐徐陳述這些年左相辦公不力的證據。
「皇上的意見如何?需要妾身幫您代筆嗎?」好像剛才念出來的內容和她完全無關,秦瀟柟將奏折平攤放到龍案上,開始研磨。
「念下一本。」乾羽帝臉帶不悅,似是要跳過這個棘手的話題。
秦瀟柟遵命,乖乖地又念了十幾本奏折,所上書的內容,竟然如出一轍。也是,這些天大傾王朝也就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事關皇上的安危,這些臣子怎能不關心呢?
皇上,恐怕妾身再念下去也都是些大同小異的內容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秦瀟柟著實念得口渴了,停下來喝茶潤潤嗓子,有罷工的意向。
「這事也和你有關,你的意見如何?」乾羽帝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