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色陰沉壓抑,烏雲蔽日,儼然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讓人的心情也跟著煩悶不已。
風呼呼地吹,藥圃中的植物隨風不停搖擺,搖搖欲落。不停卷起的狂風,不禁沒有帶給人絲絲涼爽,反而更加覺得沉悶燥熱。
秦瀟柟剛到藥圃一會兒,就失去了研究的興趣。
要變天了,連人也沒辦法靜下心來。
「娘娘,進屋里去吧,外面風大,別又著涼了。」珞婉為秦瀟柟披上一件薄的披風,擋住些許風寒。
秦瀟柟將手中的工具遞到珞婉手中,抬頭望天。
依舊是一片灰蒙蒙的顏色,一團一團的黑雲將天空緊密地遮擋住,完全看不到太陽的光芒。
都已經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轉。
「將貓兒提過來吧,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給它喂食了。」秦瀟柟陰沉著臉吩咐,說完向內室中走去。
不多會兒,珞婉便提著被黑布嚴密罩著的籠子,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
秦瀟柟自是看見了她的異樣,卻沒有做聲。上前接過,掀開黑布,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直活潑精靈的小白貓兒,兩眼珠兒熠熠有神望著眼前的秦瀟柟,很是好奇。
秦瀟柟將籠子放到身邊的小幾上,木然執起匕首在傷痕累累的右手掌心輕輕劃過。
在鋒利的刀尖劃過的瞬間,雪白嬌女敕的肌膚隨之破裂,一道狹長的口子伴隨著鮮血產生。
仿佛根本就已經察覺不到疼痛,秦瀟柟連皺眉都沒一下,麻木殘忍地,傷害著自己。
「滴答,滴答……」
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到瓷碗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安靜空曠的房間中回響。
珞婉看著血一滴一滴滴落碗中,仿佛看到一個無辜的生命,正在遠去,心抽痛,不忍,不願。
「娘娘,上次已經死過一只了,能不能不要喂食了。」珞婉顫抖著懇求,眼淚一點點順著臉頰滑落。
如此美麗的臉龐,梨花帶雨,甚是惹人生憐。
然,秦瀟柟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只一心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取了一碗血之後,秦瀟柟徐徐上了些金瘡藥,然後為自己包扎傷口。許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習慣了,便不會再多做關心,就連她右手的傷口也是如此。再也不像最初那般一旦破裂便流血不止,如今,即便不用金瘡藥,也能很快愈合、恢復。
秦瀟柟開了籠子,將小貓兒抱出來。貓的嗅覺是十分靈敏的,剛出來,鼻子便湊在她的右手傷口上拼命地嗅著,宛如面前是人間美味。
「錯了,不是這里,是這兒。」秦瀟柟笑笑,移開右手,將裝滿血的碗湊到白貓的嘴邊。
「娘娘,奴婢求你了!」珞婉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已是泣不成聲了。
秦瀟柟白了她一眼,回過頭來又悠然自在地逗著貓兒去喝,看著它一小口一小口地舌忝,甚是享受這血的腥味兒。
待白貓喝完之後,便又將它放回了籠中,罩上黑布,淡然地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除了,這滿屋的血腥味兒,記錄著秦瀟柟剛剛所做的殘忍的事情。
「帶下去吧,目前還死不了。」秦瀟柟聲音極其陰冷,讓珞婉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珞婉像木頭人一樣提著籠子向外走去,腳步異常沉重。
「它們若不死,死的就是我們!」對著那微微顫抖的背影悠悠道,也不知珞婉究竟听進去了沒有。
其實,秦瀟柟本沒有必要解釋,因為說了珞婉也不懂。但,她是她想要保護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