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就不要關心了。」乾羽帝冷冷說著,不願欺騙她,卻也不願看她在這後宮爭斗越陷越深,找不到自己。
「是嗎?那麼皇上認為,什麼才是妾身該關心的問題?妾身的這一顆心,可都是系在皇上身上呢!」語帶妖嬈,卻又雙關,說著乾羽帝一猜便透卻又故意不道明的內容。
乾羽帝裝作毫不知曉,徑自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西北將亂,你知道嗎?」
「國家大事,可不是妾身該關心的。」秦瀟柟隨口否決,表示沒多大的興趣。
即便她知道了,且正在為此時謀算著,又如何?他明知她早已知曉,且必定要涉身其中,又何須特意來囑咐?
「為首的人,是你二哥!」
此語出,秦瀟柟再也沒有和秦瀟柟做戲逢迎的精神。
西北邊關能引起亂子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秦瀟柟早已料到或多或少和她二哥會有些關系,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主謀。
秦瀟柟處在震驚于憤怒的邊緣,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去顯現。
驚,驚那一身正義忠心報國的二哥,五年之後竟墮落到了這般地步!他的鐵血傲骨,他的忠心不渝,都去了哪里?
怒,怒高玉齡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隱瞞,他口口聲聲斥責她的不信任,她將他當做比乾羽帝更為重要的盟友,即便有了之前的誤會,卻仍對他深信不疑。而他,竟然將這麼大的事瞞著她!他,究竟安的什麼心?
「回皇上,這個,妾身,真的不知!」秦瀟柟靠在乾羽帝懷中,整個身子卻都僵硬冰冷如鐵。
「朕知道。」乾羽帝柔聲安慰,將她的雙手握到手心,暖暖不斷的溫熱傳來。
不用懷疑,秦瀟柟說的都是實話。若是她早得知了這個消息,人此刻已經偷出宮跑到西北去了。
然後,秦瀟柟也知道了,乾羽帝此次前來,是特意告知此事。然後,正大光明地,利用她!
「皇上想要妾身怎麼做?」秦瀟柟發問,公事公辦的語氣,甚是冰冷。
是說這半月的冷淡之後,乾羽帝怎的心血來潮想起過來了呢。淑妃的事只是順便,西北邊關的大事,才是他最最關心的。
「你若為難就算了,這事畢竟與你無關,朕不會怪罪你的。」乾羽帝攬著秦瀟柟翻了個身,準備安寢,示意不再談此事。
無關?但不是照樣會怪罪于她二哥嗎?他明知道她現在最最在乎的便是那血肉相連的親人,又何必這般裝腔作勢。當他將這事說出來的時候,她就不再可能置身事外。
「若皇上真不想為難妾身,就不該提及此事。」秦瀟柟沉聲道,隱約的哽咽與失落依稀可聞,「妾身會修書一封勸說二哥,至于結果,妾身無能為力。」
秦瀟柟說完,乾羽帝也每個反應,就好似她一個人在說話一般。本融洽的氛圍,此刻變得異常怪異。
還是平坦著的小月復上不知不覺多出了一只寬厚的手掌,細細摩挲著,好似在撫模著他最最心愛的珍寶。
秦瀟柟也微微將手覆在乾羽帝的手掌上,一同感受著那個可能正在微弱呼吸著的生命,幾近哽咽道︰「張太醫說,因為妾身體質的原因,這個孩子,可能一出生,便大病纏身,終生難解,建議妾身盡早決定,不宜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