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彥從公司里回來,進門就看到母親在廚房里忙活。他很詫異,關淑月是很少下廚的,他走進廚房,問道︰「媽,怎麼你在煮晚餐呢?」
關淑月沒好氣的說︰「你的好老婆,在房間里一天也不出來,我不煮飯,難道要餓死我兒子嗎?」
見母親不悅,林斐彥趕緊過去哄她,關淑月把他推到一邊︰「行了,快出去歇歇吧,待會就能吃飯了。」
林斐彥應著,出了廚房後,便不放心的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房門,房間里一片漆黑,蘇簡就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無數張畫紙,上面滿是線條粗獷的涂鴉。
「蘇簡?」他叫了一聲,就要過去。
「別過來!」
蘇簡的反應很激烈,抬起頭,好像不認識他一樣,眼楮睜得大大的。即便光線很暗,林斐彥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淚……
「蘇簡,你怎麼了?」林斐彥站在原地,急問道。
蘇簡低下頭,拿著畫筆,交錯的游走在畫紙上,表情是痛苦地專注。
林斐彥眯了眯眸子,幾步過去,奪走她的筆,扔到一邊,雙手扳過她的肩,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簡的眼神,幾分渙散,望著她,漸漸凝聚成焦。
「斐彥……」她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兒,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他追問。
蘇簡張了張嘴,凝視著這個她深愛的人,她竟無從開口。
她知道,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和他,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有一種愛情,容不得犯錯,容不得瑕疵。因為,它太過美好,美好得令人不敢褻瀆。
那一晚,她就這麼不停的畫著,將她所有的悲情,都渲染在畫紙上。任林斐彥怎麼追問,她就是不開口。
這樣的她,林斐彥見過一次,那是在她父親去世的那一天,她不吃也不睡,只是一味的畫著,畫她的過往,畫她的心情。不管是他還是方楠去勸,都不管用,只能任由她這麼畫下去,直到她願意放下畫筆的那一刻,那代表,她度過了心里的坎兒。
可是,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林斐彥隱約覺察到了一絲不安。
他將室內的光線調暗,沒有待在臥室,而是睡在了書房。
不知為何,他居然沒有勇氣,面對這時的蘇簡。
凌晨三點半,畫得手臂酸了,蘇簡端著咖啡起身,來到陽台上。呼吸著夜晚涼薄的空氣,胸口好像沒那麼痛了。
別墅區很安靜,柔和的路燈,將樹影拉得老長。
突然,她看到了那輛紅色保時捷,就停在門口。
是隔壁神秘鄰居的車子?
車里好像有人,一個紅色的光點微微閃爍著,時而明亮,時而暗淡。
蘇簡仔細盯向那個方向,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將車停在門口?又這樣待了多久?
接著,車窗按下一道縫隙,一只煙蒂扔了出來,隨即,那輛驕車發動,以一種囂張狂妄的姿態,消失在靜謐的夜色。
咖啡冷了,她轉過身,將杯子輕輕放在陽台的桌上,又返回臥室。
至于這位神秘的鄰居,好像任何古怪的行徑,現在看來都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