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遙勝離開之後,舞唯昕跟著起身回房,蕭翠煙忙問道︰「你到哪去?我陪你去二叔那上些藥吧?」
「一些小傷而已不礙事,我去後山練扎馬步。」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十年的羞辱,她都忍過來了,有些事她不急!
回房間換了套較為干練的衣服,食肉獸一直蹭著她不放。舞唯昕將它塞進自己的衣袖,走了僻靜的後門,往最高峰矗雲海走去。
舞唯昕數年來扎不好馬步,最致命的雙腿無力發軟。要想扎好馬步,首先得練腿力。矗雲峰高聳入雲海,崎嶇的山路異常難走。她將食肉獸從衣袖內掏了出來,它當了像月兌了疆的野馬,往山上飛奔而去,舞唯昕緊跟其後……
沒跑多久,她便累得直冒汗,氣喘吁吁。費力地擦著額頭的汗,她咬牙不停地往山上跑。一個時辰之後,雙腿一軟倒在草叢里。
食肉獸從樹上跳了下來,給她吐了幾顆野果。
啃了野果,她跌跌撞撞站了起來,接著往上跑……
爬到頂峰時,已是下午時分。山頂的風很大,吹得青絲凌亂張揚,她拖著灌鉛的腿,往崖邊走去。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低頭往下看,只見一道驚慌絕望的影子在掙扎中往無盡的深淵跌落而去。
食肉獸敏捷地爬到她身上,蹲坐在孱弱的肩膀上。舞唯昕給它順毛,五味雜陳道︰「獸獸,下面的地獄,是你的家,我死去的地方。」
每天,舞唯昕天不亮便起床,帶著食肉獸爬矗雲海,在山頂扎馬步。墜崖的絕望,背叛的痛苦,似鋒利的刀子無時無刻不再捅著她的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再不變強,唯有死路一條!
舞縴縴不停登門找她的麻煩,只是她天不亮出門,深夜才回去,錯過了時間而已。或許是她的不聞不鬧,也讓吳萬峰沒了預期的優越感,偷偷讓人塞過幾封信約她出來見面。
每天深夜帶著一身狼狽跟傷痕,她累得跟條狗一樣沾著床就睡,連話都說不出來。身體在不斷變化著,她攀到山頂的時間越來越短,扎得馬步愈是越來越穩……
食肉獸自從被威脅之後,便再也沒偷吃過東西,每天陪著舞唯昕跑山扎馬步,在山林中找吃的,亦是過得逍遙快活。
風雨無阻,到十天之時,舞唯昕開始往自己腿上綁沙袋。
人的潛能,往往是無限的,一旦挖掘出來讓人後怕。逼到絕境的她,只短短半個月,她似乎已經找回了穿越之前的那種體格,在山頂將記憶中跆拳道耍得威風凜凜。
晚上,雷電交加,打得蕭翠煙心肝都顫了起來,六神無主的她拿了把傘便要出門去尋,卻被舞遙勝叫住。
她焦急而緊張道︰「老爺,唯昕還沒回來,我實在放心不下。」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再苦再累她都得忍著,你現在心軟豈不害了她。」
「可是……」
話剛開口,一道濕漉漉的影子從大廳的走廊走過,披頭散發滿身泥水,嚇得蕭翠煙差點沒暈死過去,「唯昕……唯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