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家護院的食肉獸提醒,淺眠的舞唯昕一躍而起,繼續扎馬步。某獸疾速躥到樹上,消失在密葉中。
過了半晌,舞唯昕听到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二叔及娘等人從院外走了進來。舞遙利極為狼狽,發絲稍微凌亂,衣衫盡是被煙薰過的痕跡,其他人亦是如此,想來廚方失火挺嚴重的。
舞遙利頗有深意地望著烈日底下的影子,向前道︰「唯昕,你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
「著火了。」熱汗自額頭淌下,劃過鼻間。
「你怎麼知道的?」對于她的淡定,舞遙利頗感意外。
「聞到了煙味。」
舞遙利不解道︰「你怎麼不過幫忙救火呢?」一場極其嚴重的火災,山莊所有人都驚動了,唯有她仍是雲淡風輕。
「二叔,唯昕手無縛雞之力,去了只怕會幫倒忙,青晟派並不缺救火之人,而這次入門弟子考核之事,卻是我此生學武的唯一機會,還望二叔能體諒。」
「你倒是看得通透。」習武之人,最需要的,便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著冷靜。
蕭翠煙面帶憂慮走向前,欲言又止道︰「唯昕,此次廚房失火燒得很嚴重,縱火之人是你二妹跟十五師弟,不過事情似乎並不簡單,你爹讓你去一趟。」縱火之人,是他親眼所見,可唯昕的態度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舞唯昕似乎並不驚訝,反而淡笑道︰「二妹是不是說,是我縱的火?」
「這……」蕭翠煙哽咽道︰「娘相信,絕對不可能是你做的。」
舞唯昕平靜道︰「二叔,我若這去了,這次的考驗是否還作數?」
對于她的冷靜,舞遙利再次訝然,「當然,等弄清楚事情之後,你再繼續。」
「既然如此,我便要去洗清自己的清白。」舞唯昕收了動作,活動了幾體,挽著一直哽咽不停的蕭翠煙往院外走去,「娘,以後別再哭了。眼淚若是能解決事情,這個世界豈會有是非善惡?」
「……」舞遙利不由一怔,她真是的以前懦弱無能人人可欺的舞唯昕嗎?
遠遠路過廚房,望眼望去殘煙裊裊,一幢房子被燒得面目全非,橫磚斷瓦前有十幾名後廚工忙碌著,或救火或搶救糧食等物件。
到了議事正殿,舞家各長輩正襟危坐,各房弟子們站列隊站在兩旁,廳中間跪著犯事的舞縴縴及十五師弟。主位上坐著舞遙勝,一臉怒氣恨不得將兩人拍死。旁邊坐的是程媚音,神色略帶擔憂,眼神時不時落在不爭氣的女兒身上。
「唯昕。」蕭翠煙不安地拉住女兒的手,「一會實話實說,你爹會給你做主的。」
舞唯昕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站在舞縴縴旁邊,抬頭望向舞遙勝道︰「爹,您有事找我?」
「廚房失火之事,听說了?」舞遙勝問道。
舞唯昕點頭,「不知爹可找到縱火凶手沒有?」
舞遙勝盯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生怒道︰「現在你們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