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完藥之後,舞唯昕在山洞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深夜,食肉獸已經在火堆邊烤好只兔子。
舞唯昕吃完兔肉,帶著食肉獸走山洞。坐在岩石上,舞唯昕仰頭望著深邃的蒼穹,繁星遙遠而清冷,不禁想了前世,她的家人是否都還好?
前世,今生,該忘掉的,她會努力去忘,可生活還得繼續,有些發生的事,她不能視而不見。
心,涌出一股無法言喻的苦澀。舞唯昕模著食肉獸的腦袋,「帶我回一趟青晟派,小心點別引起他們的注意。」
食肉獸瞬間獸化,展開雙翼將舞唯昕扔到背上,在黑夜中往青晟派方向而去。
半刻鐘以後,舞唯昕悄無聲息在軒雅居,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一塵不染,想來蕭翠煙常叫人打掃。想跟親娘打聲招呼,不過房間傳出來兒童不宜的聲音,舞唯昕只得作罷,不料耳聰目明的食肉獸甚是激動,下意識想去扒窗戶紙,被她拎著耳朵提了回來。
「這事你不懂,好奇害死貓。」舞唯昕拎著它的耳朵教訓道。親爹對娘是越來越好了,這樣她就能放心留在斷魂谷了。
食肉獸很著急,不停在她衣袖內躥動。舞唯昕頗為感慨,對于某事,不管動物或是人類,都有與生帶來的執著啊。她家的獸獸,已經到了沖動的年紀了。
回到房間,舞唯昕取出梳妝盒,在自己紅腫的臉上涂抹著。半個時辰,她終于滿意的站了起來,食肉獸望著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轉身華麗麗地吐了。女人,果然不能得罪!
「給你一個任務。」舞唯昕湊到食肉獸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食肉獸眼楮亮了,激動地點頭。
舞唯昕耳提面命道︰「一會記得分頭行動,不可壞我事。」
食肉獸舉爪發誓。
一人一獸,悄然溜出房間,在黑夜中快若閃電的穿行。
兩道影子,如鬼魅般飄落在一座庭院。手指,在黑暗中比劃著,一道巴掌大的影子,往東邊的廂房潛了進來……
它收拾老的,她收拾小的。
舞唯昕掏出匕首,悄然劃開門柵,走了進去。
床榻上,有道熟睡的影子,時不時打著鼾聲。舞唯昕一直盯著她,滋味百生。
習武之人,天生警惕,盡管舞唯昕行蹤無息,可床上之人仍然是蘇醒了。黑暗中,一雙銳厲的眼楮睜開,掃射向床邊的黑影。
「誰?」舞縴縴「咻」一聲自床上坐了起來,取過床頭的劍。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桌上的煤油燈突然亮了。
待舞縴縴看著眼前的影子時,眼楮越睜越大,恐懼驚悚布滿眼楮,「啊……」
她連連往後退,直到撞向床柱,「你你……你是……是人是鬼?」
「你做過什麼,你最清楚了。」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深處傳來,一張腐爛的臉在陰暗搖曳的燈光之下,如厲鬼化身一步步向床邊探了過去,「還我的臉,還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