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唯昕。」段連城若有所思,低低念了遍。
「是的,正是在下。」舞唯昕只差沒給他跪下了,態度卑微到塵埃中,「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拜托……拜托……」哼,她能屈能伸,保命要緊!
段連城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你是在求我嗎?為何我沒有看到你的誠意?」
舞唯昕丟掉手中的劍,雙膝跪在地上,「段公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不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為人上人。
雙膝跪向前,舞唯昕一把緊抱住段連城的大腿,聲音哽咽道︰「獸獸它就是個熊孩子啊,仗著自己有點本事,眼楮都長在腳板上了……」
某人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面對自尊心無下限的舞唯昕,段連城眼眸閃過一絲厭惡,後退兩步將自己的大長腿從她懷抱中抽了出來,「下不為例。」
「謝謝段恩人啊。」舞唯昕馬上站了起來,將地上的食肉獸撿了起來塞進衣袖,朝著段連城很是哈腰,「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天黑路不好走,你小心慢走。」
段連城提劍,回鞘,身影一閃消失在黑影子。
舞唯昕腿一軟,跌坐在地,懸在嗓子眼上的心髒,總算落地了。媽啊,嚇尿她了,大神氣場果然不同,心髒都快停了。
雨水,自臉上傾瀉而下,舞唯昕吃力地倚在樹干上,渾身刺骨的寒冷。絲絲鮮血自嘴角滲出,暈散在雨水中,她笨拙地擦去臉上的雨水,將食肉獸自衣袖內掏了出來捧在手中,著急道︰「獸獸,獸獸?」
食肉獸的身體冰冷而僵硬,眼皮緊閉,毛發被血水染紅。舞唯昕解開自己的衣賞,將它塞到肚皮上取暖。撿起地上的劍,她跌跌撞撞離開。
連著幾片山林被摧毀的慘不忍睹,暴雨沖刷之下,松軟的泥石如河水般往低處流。舞唯昕長這麼大,泥石流還是第一次見,眼見著高處的混石不斷往下沖,推著殘敗的樹木枝葉而下,她不顧內傷強行運功,往山下而去。
她以十成內力,接了段連城毀天滅地的一招,起初只是血氣翻滾劍氣入體,內傷不重。可是她越是運氣,體內的寒氣越重,它不停在奇筋八脈流走,凍得舞唯昕渾身發涼,唇齒打顫,內力在周身停滯運行緩慢,她的動作越來越慢,而泥石卻越來越快……
夜色中,暴雨下,舞唯昕不停在往山下跌跌撞撞,身後泥土的腥味越靠越近,山體不斷崩蹋順著水流沖撞,泥石如一只魔爪,抓住她的腳,往後拉……
「噗……」舞唯昕不顧生命危險,強行催動內力與體內寒氣踫撞,身體飛出幾丈遠,鮮血如一株漫沙珠華,璀璨無比。
一連強行運功,舞唯昕躍上一顆百年的參天老松樹,雙手緊緊抱住樹干,泥石流腳下沖刷而過,往地勢低窪的地方沖去。
舞唯昕還算命大,松樹根睫強大,且生長之地為岩石,雖在狂風暴雨及泥石樹木沖刷晃動不已,但尚算穩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