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皮一看,段連城冷著張臉站在床前,手中的劍正有沒有沒一下戳著她身體。
舞唯昕的睡間瞬間沒了,忙將被褥之下的獸獸藏好,沒好氣道︰「干嘛?打擾人睡覺,等于謀財害命。」
段連城語氣不悅,「你的身份,忘得一干二淨了?」
舞唯昕頓時捂住胸口,緊張道︰「你說過不用暖床的,不會想出爾反爾吧?」
「出來,陪我喝酒。」段連城臉一沉。腦子都在想什麼呢,美得她!
「……」好吧,三更半夜的,換誰都會多想。舞唯昕低估道︰「原來是個酒鬼,白天晚上都喝。」
段連城蹙眉,頗有將她脖子擰下來的沖動。
他出了房門,飛身躍向對岸房頂,佇立在月色之下。舞唯昕穿了衣服跟出來,皎潔的月色籠罩在他身上,一襲白衣染成月牙色,帶著幾分孤獨落寂。心,涌起股莫名的感覺,舞唯昕怔然失神。寂寞的夜晚,他該是想念她了吧?
段連城選了處僻靜的山頭,靜靜站在懸崖巨石邊,舞唯昕施展輕功緊跟而至,她站在他身邊,打了個哈欠,「不會叫我出來陪你賞月吧?」
他選了塊干淨的地方坐下,取出一壺酒,靜靜飲了起來。舞唯昕很郁悶,坐在地上釣魚……
不知過了多久,段連城清冷的聲音響起,「睡了沒?」
舞唯昕的瞌睡蟲瞬間沒了,「在呢。」
「今晚你做夢沒?」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舞唯昕兩眼無神,「沒,不過被你戳醒了。」她已經好久沒跟獸獸睡過了,好不容易睡一起了,誰知被他擾了,真是不識趣。
「我做夢了。」段連城仰頭,對著清冷的月色,重重飲了口酒。
舞唯昕嚇了一跳,「跟我沒關系吧?」他的夢里,該不會出現的是,也是她的臉吧?
段連城在她身邊坐下,或是喝了酒的緣故,不似平時的孤傲冷漠,連眼神都帶了絲人味兒,「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青梅竹馬長大的。我們很愛彼此,以為可以攜手到天荒地老,可在成親那天,她卻死了。」
他的眼楮,一直盯著舞唯昕,閃過無法掩飾的憤怒,「她死了。」
舞唯昕的腦子「嗡」一下,「不……不要告訴我,是我殺的。」他那是什麼眼神,要吃了她嗎?
「你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我……」懸崖邊太過危險,舞唯昕悄然後退挪了一步,「如果可以,我不想知道。」
段連城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刃,劃過她的肌膚,「她,被一只禽獸吃了。」
舞唯昕身體一裁,差點沒從懸崖下摔下去。烏鴉嘴,她早該是擺攤算命才對,真是瞎扯什麼來什麼。
「不是我吃的,你別這樣看我啊。」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舞唯昕的身體往後蹭,「我吃素,從不吃肉的。」啊啊啊,該不會是墨俞景吃的吧!
冰涼的手,輕輕擱在舞唯昕的臉頰,段連城露出絲幾近殘忍的笑容,「你可知道,後來我是如何處理那只禽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