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的消失並未使他們的關系改變什麼,柏煜晟仍舊夜夜買醉于酒吧等各種娛場所。
只是他不會再將女人帶回瑾園,如果真的有需要,他也回選擇去酒店,只是每到深夜,他依舊會回到那個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也只有那里他才能感到一絲絲的寬慰、安心。
每一天他總是在她還未起床時就離家,直到深夜她入睡後才回瑾園,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
施岑瑾終于忍受不了他的躲避、他的不理不棄,這天早晨趁他還未出去,她早早的起床站在房門口等待著,剛跨出房間的柏煜晟見到靠在牆壁上的她顯然有些吃驚。
施岑瑾一臉從容的問到︰「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見她這麼問,柏煜晟倒吸了口氣︰「瑾兒,最近公司…」
「不要跟我談公司,我不相信你一天24個小時,將近有20個小時你都呆在公司里,難道你我之間一定要這樣子嗎?」
柏煜晟卻不敢直視她的眼楮,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我的心會有多痛,我也想要告訴自己不要那麼想你、不要那麼愛你,至少這樣我的心會少痛一點,它做不到,做不到不想你、做不到少愛你一點,它還是會每天每夜的想你,現在的我…我真的快要瘋了…」早已淚濕雙臏的她再也控制不住痛哭著。
其實看到她這般痛苦,他的心也不會好受到哪里去,相反他也受盡了內心煎熬的痛苦,但如果現在放棄,讓她有一絲絲的幻想或期望,那他們將會痛苦一輩子的,與其這樣,他情願選擇此時的一時之痛,換來的是她往後一生的幸福。
他忍住想要迸的沖動,從她身旁慢慢的走過,卻只留下唯一的一句︰「對不起」。
施岑瑾痛苦的一把從背後抱住他︰「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外面的女人以給你的,我也以,為什麼你不轉身看看身後還有我的存在,如果你不愛我,你需要有人替你暖床,那為什麼不考慮還有我,只要你願意,我也以…」
「啪」重重的一巴掌就這樣打落在她的臉上。
捂著被打的臉,施岑瑾此刻的心早已跌落入了萬丈深淵,她的思緒像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想念、思緒,她呆呆的望著前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為了愛他,她什麼都豁出去了,他不愛她也沒關系,甚至是當他暖床的工具那也沒有關系,連她緊剩的一點自尊都拋棄了,他卻一次次的讓她失望,一次次的傷她的心,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精力再思考了,她的心已經被傷的徹徹底底。
連自己也沒想到會因為她的那些氣話,而對她下這樣的重手,只是當她說不介意替他暖床,他為她的墮落、為她的不自愛而憤怒,沒想到她已陷的如此之深,甚至不惜將自己和外面的那些女人類比。
但現在的他後悔剛才一時的沖動竟動手打了她,從收養她的那天開始,他寵她、溺愛她,從不舍得打她,如果看到她被欺負了,他會不惜代價保護她,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動手打了她,卻是因為她愛他,他的心有如刀絞一般疼痛。
半時,房間內的施岑瑾整理完自己的情緒,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向瑾園外走去,第一次沒有司機的接送,她獨自一人徒步而行。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
從未走過如此漫長的路,她的腳都磨出了血,但此刻的她卻毫不知情,繼續著她的步伐。
春天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此時卻因季節的更替沒有了它們的陪伴,還是熟悉的小道,熟悉的步伐,卻是不一樣的心情。終于來到空曠的場地,相片上爸爸媽媽那熟悉的笑臉立刻印在眼簾,她跨著沉重的步伐向他們走近。
慢慢的坐到跟前的台階上,她勉強擠出一絲的笑容︰「爸爸、媽媽,瑾兒來看你們了,只是今天只有我一個人來了,煜他…他很忙,所以…我一個人來了,嗚…」
望著夫婦倆的照片,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施岑瑾輕輕的將頭靠向照片旁︰「如果現在媽媽在我身邊就好了,因為那樣我就以跟你說說我心里的悄悄話,不過,這樣跟那麼說,你們也能听的到,對嗎?」
雙手輕輕的握著脖子上的水晶掉墜她的淚水再次滑落︰「瑾兒愛上煜了,我愛上煜了,而且很愛很愛,愛到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他卻不愛我,不…即使愛我,他也不敢愛,因為他始終認為我是他的養女,他接受不了世俗的眼光,更接受不了的是怕我受到傷害,所以他情願選擇一次次的傷透我的心,他不知道,他帶給我的傷害遠遠大于世人、世俗對我的傷害。」
擦了擦臉旁的淚水,施岑瑾將自己摟的更緊︰「爸爸媽媽,你們不以教教瑾兒該怎麼辦?瑾兒要怎麼做才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我也很想少愛他一點,這樣我就以少一點痛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愛他,以至于到最後,我滿身都是傷痕累累,那種心痛的感覺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這樣的訴說一直持續著,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麼痛苦,也許此時的傾訴是她最好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