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走,只是下去給你拿吃的,你怎麼了?」藍羽被抱得太緊,見藍希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沒有太用力掙扎。藍希緊緊圈著她,濕漉漉的小腦袋是使勁兒往藍羽的脖頸間蹭,呼出來的熱氣蹭的藍羽身體深處一陣痙攣。這種反應使得藍羽立刻猛烈掙扎,藍希抱住她,低低地哭著︰「我夢見你走了,你又走了,你老是想著離開我……」
「乖,姐姐在呢,不哭了,乖哈!」藍羽以艱難的姿勢安撫著藍希。藍希就勢從浴缸站起身,整個人將藍羽擁在懷里,藍羽瘦小的身影頓時隱匿在濕熱的懷抱里。
「乖,擦干身子去吃東西,我身上都是灰,也要洗澡了。」藍羽是閉著眼楮說話的,她能感覺到藍希胸前發育的還算飽滿的胸,正擠壓著她。藍希緊緊抱著她,一再要藍羽保證不離開,藍羽保證了不知道多少次,藍希才放開她,戀戀不舍地出去了。藍羽趕忙將浴室的門鎖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這種悶熱窒息,簡直比讓她長跑一千米還要嚴重。等藍羽洗完澡,心情平復,她才出了浴室,藍希正坐在床邊吃東西,嘴里咬著漢堡,含糊不清地說︰「姐姐,這個粥給你吃吧,我吃不掉了。」
「恩,你怎麼也不吹頭發?」藍羽到了跟前,才發現藍希頭發上的水都弄濕了床,藍希彎起眉眼,笑呵呵地說︰「等著姐姐給我吹!」聲音不再稚女敕,但話語倒是同樣無賴。
吃完快餐,吹干頭發,已是後半夜。藍希把電視關了,一手掀開被角一手「啪啪」拍床鋪,特別純真地說︰「姐姐,姐姐,快來。」
「干嘛?」藍羽怎麼總覺得這孩子一肚子壞水呢!藍希理所當然地回答︰「睡覺啊!難不成姐姐還想做點什麼?」藍希逗笑,藍羽送她一個白眼,就听見藍希遲疑地說︰「等下……這是什麼聲音?」藍希耳朵直接貼到牆壁,藍羽真想扶額,該死,那聲音又來了,哦哦啊啊恩恩……一晚上到底要來幾次啊!藍希大眼楮忽閃忽閃看著藍羽,耳朵還是貼在牆壁上,藍羽瞧她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人上了床,關燈,吼了一聲︰「還不睡覺!」
「哦!哦!」藍希立刻乖乖躺下,然後,不出藍羽意料,藍希很快就往她這邊擠過來,手臂試探地搭在她的腰間,見藍羽沒有動作,藍希才小心翼翼舒了一口氣。
這下子,連洗澡的聲音都沒有了,那啊啊哦哦聲音異常刺耳,在午夜里回蕩,藍希緊了緊手臂,咂咂嘴說︰「這是什麼聲音啊,姐姐。」
「……」藍羽就想著藍希不要問才好,這孩子故意的吧?冷著臉翻動了一下,藍希的手臂只是離開一瞬又落回到她身上,藍羽才冷聲說︰「趕緊睡覺!」
好半天,隔壁的二重奏終于停了,藍羽松了一口氣,藍希淡淡的呼吸就在藍羽的耳畔,這感覺有些奇妙。藍羽正這樣想,听見藍希說︰「姐姐,你都好久沒有給我晚安吻了。」
晚安吻,似是很遙遠的事了。藍羽都記不得上次的晚安吻是何時的事了,藍希在她身後央求著,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定要拿到心愛的糖果才听話。藍羽翻身,悄無聲息在藍希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低聲說︰「晚安,乖乖的,我有點累了。」
藍羽重新躺好,藍希真的沒有再動,仿佛怕驚擾了藍羽。直到藍羽的呼吸聲平穩了,藍希才悄悄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有些話,只能在心底,偷偷和心底的那個姐姐說︰姐姐,這一晚,我是求了多久才求到的?我每日祈禱,哪怕靜靜躺在你身邊,我都再無遺憾。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每接近你一步,我對你的渴望就會加深一層,我的身心都在渴望你,再無其他。這一夜,藍羽睡的並不好,懷揣著心事,又怎麼能睡得好,她一直在想,自己現在這樣的行為,會不會讓藍希以為她是縱容了她的愛情,從最初的表白開始,藍希都明明白白表現出來的是︰我對你是愛情,不是親情。
天亮了,藍希才入眠,藍羽卻已經醒了,她想起床,腰間落著那只手沉甸甸,藍羽只好又躺下去。只是,這份靜謐沒持續多久,藍希的電話就響了,起床氣比較大的藍希被吵醒,直接甩手將電話丟出去,不肯接。電話一直響,藍羽就下床把電話撿起來,接通了放在藍希耳邊,說︰「沒準是急事,接電話。」
藍希的小黃毛睡了一覺亂得像一個小鳥窩,藍羽看得直想笑,再加上藍希睡眠不滿渴求的眼神,簡直是萌死人的利器,藍羽偏過頭,沒再看藍希。藍希對著電話嗯嗯啊啊半天,小腦袋又縮到被子里大叫︰「我不要起床啊!!!」又來了,藍希愛懶床這事,藍羽算是從小看到大,就沒一次利索起來的。藍羽起身要去洗澡,發現藍希正拽著她衣角,藍羽說︰「快起來,都幾點了。」
「你要走了嗎?」藍希小腦袋露出一點點,可憐兮兮的樣子,藍羽原本是打算要走的,見她巴巴地望著自己,嘆了口氣說︰「我不太喜歡外宿酒店,想快點離開這,你也快點起來。」還是說了比較委婉的話,照顧著藍希的小心髒,藍希立刻露出笑臉,「恩恩,我馬上起來。」
總決賽結果出來了,之前一直看好的藍希的那家娛樂公司就表示要單獨簽下她,而不是簽她們整個隊伍,但是,藍希還是個小孩子啊,連一個成年人的權利都沒有,這一關,少不了要過問藍希的家人。所以,倆人分別後第三天,藍媽在醫院接到了電話,約定地點見面,娛樂公司就藍希的事情和藍媽溝通,而藍希就坐在藍媽旁邊,有點心不在焉,和姐姐分開三天,姐姐一點消息都沒有,仿佛過去的只是一個夢。
藍媽當然還是問了藍希自己的意見,說實話,藍媽並不是很想藍希走向明星之路,天才神童的光環籠罩著藍希已經夠讓她辛苦了,但藍希從最初堅持比賽,但最後為了練習高難度動作差點摔斷左臂,藍希都不肯放棄。看著孩子幾乎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藍媽更多的是辛酸,問及學業和明星之路如何協調,娛樂公司表示他們會學校一方溝通,保證藍希的學業正常進行,不過要換種方式。
藍希不會每天都去學校準點上課了,會有專門的老師來教她,學校的考試,藍希會準時參加,最後,對方下了保證,「您放心,我們不會因為要培養藍希就讓她丟掉自身的夢想,現在娛樂圈的新人們若是學歷不高,能力不行,被淘汰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做好藍希的教育投資,也是為我們再做長期打算。只是有一點得提醒下,藍希簽了約,就不能像之前那麼自由。總決賽結束了,她的冠軍光環給她帶來了很多東西,我可以初步告訴您,有公司知道我們會簽下藍希,已經找我們做代言了,我們會適當的接下適合藍希發展的牌子,這會給藍希的發展帶來更多更大的挑戰,藍希還小,面對這些,可能會比較容易膨脹,尤其這麼多榮譽同時一起給了她。」
「我不會驕傲的。」藍希坐在一旁,始終安靜地听著,這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話,經紀人哈哈大笑,「恩,不會最好。」
「她多少習慣了,從小到大,學習成績特別突出,但是我都沒見過她特別開心過,可能自己習以為常了。」藍媽微笑著說,經紀人摩拳擦掌,微微傾身過去和藍希說︰「藍仔仔,簽了約,回到公司,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你每天需要參加很多訓練,到時候不許哭鼻子喲。」經紀人擔心這點,小孩子的柔韌性沒有大人強,遇到困難或是挫折會更加脆弱,「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或是難受了,可以跟我說,也可以跟你的助理說,我會派一個貼身的助理照顧你,所以不要怕,要成功就不能膽小,知道麼?」
「恩,我知道,我會努力的。」藍希堅定地說,藍媽知道,這約她是必須得簽了。藍媽這邊通過了,學校那邊也講好了,藍希的生活就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藍希這個名字更多時候都是不存在的,藍仔仔這個名字開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娛樂公司前期工作做的很足,在各大媒體和知名場合,凡是有記者問及藍仔仔,娛樂公司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進行華麗的包裝。藍羽還是不看電視,看報紙,大多時間,是在看書,再有時間她會參加奉獻活動,不是她不想聯系藍希,而是知道自己的每一次主動,在藍希那里都意義非凡,所以,盡管思念,也只思念著。有一個人,你們不聯絡,但你思念著她,也知道她會思念你,苦澀中還有一點甜,這個味道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到的,藍羽可以體會到。
什麼時候,藍羽才意識到藍希真的發生了變化了呢?那好象是臨近元旦的日期,大街上都是紅彤彤的一片,當時,藍羽剛做完家教往回走,陳瑜說好在廣場中心等她。等藍羽到達廣場中心時,陳瑜指指中央的電子大屏幕,說︰「你快看!那是誰?」藍羽望過去,一眼認出來了,那一頭標志性的小卷毛是她的藍希,只是,她穿著華麗的衣裳,正在以最炫的舞姿展示著活力,那是一款代言活力飲料的廣告。廣告里那張臉不是往日的白皙,甚至有點古銅色,再加上一頭黃色卷發,竟然有幾分混血兒的味道,怎麼說呢?這個小孩子竟然變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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