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心里面只想著要抓緊時間陷害張氏,自然不依不饒,「雖然奼紫不過是個姨娘,但也是大伯女兒的娘親,如果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怕是不太好。」
李嬤嬤被嚇了一跳,眼楮立刻去瞧張氏,這一下子,就連賈母都覺得是王氏抓住了張氏害死奼紫的把柄,開口了,「無風不起浪,既然這般,就好好的查一查吧!咱們府里,可不能出現那些個主母不賢的事情。」
張氏很是無辜的點了點頭,「老太太這般說,兒媳沒有不答應的。」
賈母看著她的反應,越發覺得她是個內里含奸的,「李嬤嬤,你來說上一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嬤嬤心里面擔心的不行,只覺得張氏應該會保住自己,便開口了,「回老太太的話,奴婢在里面可是什麼都沒看到,奼紫姨娘多半是受不了打擊才沒了的。」
王氏冷笑道,「受不了打擊,就算是個女兒,也是府里面的小主子,她有什麼好受不了打擊的?你沒看到什麼,怕是你做了些什麼才對。」
「弟妹可莫要空口白牙,說些沒有證據的話。」張氏靜靜地看著她說道,很是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賈母很是不樂意,「成了,都給我安靜下來,我還沒死呢,你們就在我的面前吵吵,吵吵些什麼呀!」
又看向一邊的李嬤嬤,「你這個老貨,可莫要說假話,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李嬤嬤點頭稱是,只是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也不往外透露。
王氏冷眼看著,笑著對張氏說道,「大嫂說我胡說,那麼,若是我有證據呢?」
張氏瞥了她一眼,在心里面冷笑,「那麼,弟妹便把證據明明白白的擺出來讓大家看上一看吧。」
王氏微微挑起嘴角,「大嫂既然這般說了,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她的目光如同刀劍一般刺向了李嬤嬤,「李嬤嬤,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李嬤嬤本就不是哥有膽量的,被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
這一下子,就算是她不說什麼,但是看的人也都明白了,王氏的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看向張氏的目光更是極為不客氣了,「李嬤嬤,你倒是說說,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呢?」
李嬤嬤一個勁兒的搖頭,但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特別是奼紫身邊的小丫鬟,瘋了一般的撲了上來,「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手腳,不然姨娘怎麼會那麼難才生下孩子……」她的手緊緊的掐著李嬤嬤的脖子,好像要將她勒死一般,誰都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力氣,李嬤嬤的臉整個漲成了紫色,看起來就要快窒息了。
「快將她拉開。」王氏一句話,立刻有人出手救了李嬤嬤一命,將那個還在不斷掙扎的小丫頭拉到了一旁,但即使是如此,她還是想要撲到李嬤嬤的身上。
李嬤嬤撲通一下跪到了張氏的面前,「太太,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可要救救奴婢。」
王氏听到了這句話心里面美得不行,賈母那邊已經怒不可遏了,「張氏,我以為你是個賢惠的,結果呢,你連個姨娘都容不下嗎?你是要徹底壞了我們府里的名聲嗎?」
看向賈赦的目光也沒有溫柔幾分,「老大,看看你媳婦,說不得哪天她就能夠把咱們家的房頂給掀了。」
「老太太,話可不能這麼說,兒媳沒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張氏低垂著頭,掩住了自己的目光,好似低眉順眼的,只是口中是果斷的拒絕。
賈母听得更是生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冤枉了你不成?」
張氏不肯答話,只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自己就是被冤枉了,賈母憤怒道,「這老貨都已經承認了是你做的,我倒想要問問你,我何曾冤枉你了?」
張氏抬起頭,看著王氏的笑容緩緩道,「李嬤嬤,你倒是說一說,我是如何與你說的,讓你害死奼紫姨娘的?」
李嬤嬤已經被驚嚇的屁滾尿流,稀里嘩啦的坦白道,「是太太身邊那個叫桂兒的丫頭,她拿了10兩銀子給我,說太太吩咐讓奼紫姨娘難產,奴婢是被銀子迷了心思,才做出這樣十惡不赦的事情,老太太、老爺,您們發發慈悲,發發慈悲……」她現在是很明白,張氏已經救不了她了,在心里面恐怕也記恨著她,她轉而求賈母與賈赦保命。
「叫桂兒的丫頭?」張氏冷冷一笑,對碧紋說道,「那是個做什麼的丫頭?」
碧紋略思索了一番,「回太太的話,那是個管打掃的小丫頭,平時都進不得門子的。」
「去把她找過來。」張氏冷淡地吩咐道。
王氏心里面樂得不行,你是不是以為桂兒來了就能有變化了,不管她到底是說實話還是說假話,都沒有用,她是你的丫頭,李嬤嬤是你選出來的嬤嬤,只是從這些來看,你就沒有辦法擺月兌這些。
桂兒被帶上來的時候瑟瑟縮縮的,好像受到了恐嚇,王氏非常不客氣地又給了張氏一個罪名,「大嫂,別是想要屈打成招的吧?」
張氏靜靜地看著她,「放心,弟妹。」只是那目光太深,讓王氏覺得很是不安,不過很快她就又放心了下來,不管怎麼樣看,她這一次的計劃絕對不會有問題,就算是那個桂兒反口了,她也是張氏身邊的人,沒有人會相信她。
這般想著,王氏的笑容更得意了一些,「那我便靜靜等著了,大嫂!」
桂兒在進門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跪在了地上,听到賈母的詢問之後更是嚇到不行,賈母看著都覺得不滿,「李嬤嬤說是你給了她十兩銀子,使奼紫姨娘難產,你是哪來的膽子?」
桂兒更是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她啜泣道,「是二太太給了奴婢銀子,奴婢的娘得了重病,需要銀子,二太太給了……」
「你說什麼?」王氏冷眼看了過去,張氏的表情讓她看著就覺得不好,根本就是在幸災樂禍,「我給你銀子,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倒是為什麼要對奼紫這個姨娘做些什麼呢?」
桂兒看上去還是很忐忑,可是該說的卻都說出來了,「二太太讓我與李嬤嬤說是太太吩咐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但是二太太給我銀子,我娘生病了,需要銀子……」
王氏听得更是憤怒的不行,就連賈母都不高興了起來,「莫不是要攀扯主子?」
桂兒一句話不再說,只是跪在地上哭,王氏看了一眼張氏,「大嫂莫不是想要說是我要陷害你的吧?」
張氏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听著王氏繼續往下說道,「這個丫頭可是大嫂身邊的,當然是你讓她說什麼,她就會說什麼的。」
賈赦心里面已經覺得事情就是王氏設計的,在他的心里面,和賈政貼邊的任何事情,都會充滿了陰謀詭計。
張氏只是看著桂兒問道,「你說是二太太吩咐你的,有什麼證據?」听起來好像是為了王氏說話,實際上,是讓桂兒拿出證據來,徹底讓王氏不得翻身。
「是二太太身邊的彩月過來與我說的。」桂兒甚至忘記了奴婢的自稱,不管是誰听著,都會認為她是被嚇壞了,自然也不會懷疑她所說的有什麼虛假的。
只可惜,只要王氏不承認,而賈母又只肯相信王氏,便不會關心桂兒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張氏輕輕挑起嘴角,「弟妹可介意讓彩月出來說一下到底是怎麼了。」
王氏自然不介意,只要彩月不承認,一切都沒有用,而她很是確信,彩月不會承認,她是自己身邊的丫鬟,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
只可惜,這一次,彩月卻讓她失望了,她竟然跪在了眾人面前,「奴婢是不得已的。」
「彩月,你在說什麼?」王氏瞪大了眼楮不可以死的看著她質問道,「你瘋了嗎?」
只可惜,彩月除了跪在地上磕頭之外,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張氏靜靜地看著王氏,這個蠢女人,她以為自己說要提彩月做賈政的姨娘就是彩月想要的嗎?那個丫頭自己也清楚自己知道王氏多少事情,自然不會想要留在這里被王氏拿捏,而成為賈政的姨娘,就是一輩子被王氏拿捏,說不準她連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王氏是怎麼對待姨娘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而張氏對她來說是唯一能夠保住她性命的人,她只能在張氏拋來橄欖枝的時候接住,只要能離了府里,她一切都能接受。
張氏溫和的對彩月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即使到了這般,彩月也不敢說更多的東西,她只肯說這一句話,讓張氏保住她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擴展的過分了,結果只能讓二房下一章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