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給他了！」
「是啊，這可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啊，沒想到真的給了他。」
「可惜，要是我搶在他前面把柱子送到這里，這顆夜明珠和百畝良田就是我的了。」
看到左冷禪真的將夜明珠給了何可綱，那些士兵立刻爆發出哄堂的喜悅，一大群人圍著何可綱手足舞蹈，何可綱自己更是咧開了嘴傻笑。熱鬧持續了許久，大家才平靜下來，看向左冷禪。
「我剛才听見許多人後悔的聲音。」左冷禪的目光從幾人面前滑過，頓時那人臉都紅了。
「將這個柱子搬到這里來，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能做到，為什麼你們半天都不敢站出來，只有何可綱一個人，一個在你們眼中是傻子愣子的人站了出來。為什麼？」
左冷禪質問的聲音讓許多人都靜下來，靜靜的聆听他的教誨。
「因為你們都覺得我的話不可信，我的的話中有陷阱，一筆這麼大的財富不可能這樣輕易地獲得，是不是？」
所有人都點頭，他們當時都動心過，可是潛意識里不願意相信能這麼輕松地發財致富，見到別人也沒動，于是僅剩的那點沖動就變成了觀望，觀望有哪個傻子當出頭鳥，結果錯失良機。
「我們人生中最大的懶惰不是不願意去做事，而是當我們明知自己有做出選擇的能力，卻無動于衷，不知道去做出改變，而是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溜走。」
「你們之中有無數人能扛起這根柱子搬到這里，但是你們卻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機會溜走，而被別人撿了去。這就是你們的懶惰，這就是你們之所以到現在還不能成功的最大的原因。我知道你們很多人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再來一次，再立下一個賭約。那樣的話你們一定會站出來。」
左冷禪說完，幾乎所有人都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沒門！」
左冷禪神目如電直視著他們，大喝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論你覺得多麼的冤屈，多麼的後悔，後悔的想殺人，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想都別想。」
「不過，我還可以給你們指出一個機會。」
「大凌河之戰。關系到我大明國運，我特地向陛下請旨，陛下已經答應，這一戰如果我們能勝利，那麼所有的戰利品我們獨佔七成，而朝廷只要三成。唯一決定你們能在這場戰役中得到多少戰利品的就是你們的軍功，你們殺了多少個韃子！」
轟隆！
左冷禪的話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炸的所有人呼吸急促起來，眼中露出貪婪的色彩。
「監軍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我們能佔七成！」
左冷禪看向那個精悍的士兵，笑道︰「我連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都舍得，還會舍不得這一點點戰利品？」
士兵們眼楮一亮。俱都點頭，是啊，監軍大人說到做到，何可綱將柱子搬到南城。他就毫不拖泥帶水的將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送到了何可綱的手上，大人的信用那是杠杠的，沒的說。他一定不會騙我們。
「大人。那軍功怎麼算，要是上司吞佔我們的軍功咋辦？」一個憨憨的士兵壯著膽子問道。
「軍功分為集體軍功個個人軍功，兩者相加，稍後我會給出具體的軍功核算標準，至于誰要是侵佔你們的軍功，那麼就告訴老子，老子不管他干爹是誰，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他的下場就是這個。」
左冷禪一拍柱子，轟隆一聲，柱子立刻炸成齏粉，木屑到處飄散。
「好，監軍大人您說到做到，我們信得過你！」
「我們也信得過您！」
左冷禪的話剛落下，現場三萬多個軍人立刻大聲的喊了出來，支持左冷禪。看到左冷禪好說話，漸漸的就有一群人圍著他詢問具體的細節，左冷禪也來者不拒，知道的毫不遲疑的說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的就請教，讓大家發動腦筋，自己拿本子記了起來。
甚至有時候，左冷禪和他們的觀點相違背，雙方就會大聲的爭吵起來，場面熱鬧的不行，越來越多的人聚在他旁邊。
趙率教三人眼色復雜的看著圍在人群中的左冷禪，不知道什麼滋味。他們三人都是小兵出身，在朝廷的每年考評上都有「深得將士愛戴」的評語，但是卻從來沒有像左冷禪一樣跟士兵們徹底打成一片。
偏偏左冷禪分明是今天第一天來，之前跟他們都沒有過接觸。
「大帥，監軍這麼受將士愛戴，如果有朝一日他跟您的意見相悖，我怕……」趙率教沉聲道。
「糊涂，既然監軍能這麼受將士歡迎，即使陛下現在召老夫進京，老夫也放心得很。你真以為老夫一大把年紀的人會戀棧這區區薊遼總督的職位麼。」孫承宗瞪了他一眼，望向左冷禪的眼光，也浮起濃濃的贊賞。
他想起了跟士兵同甘共苦的吳起，還有飛將軍李廣。
「上下同欲者勝！此子既然能跟將士們打成一片，他來做監軍肯定錯不了。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但願，他會是那李廣吧。」
孫承宗離開，今夜這里注定只有左冷禪一個主角。
……
第二天，寧遠城總督官衙就傳出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薊遼總督孫承宗封天子欽差左冷禪為監軍，統帥軍中監察系統，主管軍紀和情報，並負責軍功考核，大小事情可以先自主處理然後再上報即可。
這個消息一出，立刻左冷禪從一個只有監察職權的人變成了薊遼第二號權勢人物，引起了薊遼上下所有人的注意。結果左冷禪當仁不讓的接下了這個職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布公告，在十五萬關寧軍總挑選三千人的監察隊伍，專門管理軍紀。
他甚至將衣服都設計好了，一身黑白太極勁裝，統稱陰陽衛。
因為他又是錦衣衛指揮使，遼東也潛藏著大量的錦衣衛，所以刺探敵情的重要責任也落到了他的手上。所以左冷禪向孫承宗提出建議，進行一個為期一個月的剿匪工作，在大凌河之戰開始之前，將遼東大大小小的馬賊土匪全部清剿。
孫承宗考慮到遼東許多馬賊許多都跟蒙古、滿清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點頭支持，更是從各地抽掉了三萬軍隊，由左冷禪親自指揮，布下天羅地網要將馬賊一網打盡。
薊遼馬賊之患可謂是人人深惡痛絕，左冷禪的剿匪令一出來，立刻得到整個遼東所有人的響應。左冷禪的錦衣衛也開始運作起來，一條條隱秘的消息加工整理之後匯集到左冷禪的案頭。
「大人，薊遼小馬賊數不勝數，一些村民看起來和善，其實到了晚上很多都能騎上馬變成綹子，去外地打家劫舍，天亮之前就回到家里又變成良民。這些人就像是腳下的草一樣，冬天葉子掉光了凍死了，到了春天，時機一到，又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
「以前總督大人也曾清剿過馬匪，不過收效甚微，所以只要馬匪不做的太過分，我們關寧軍也不會理他，畢竟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跟韃子作戰。」
袁崇煥穿了一身緊身衣服站在左冷禪身旁指點。他是孫承宗的學生，極得賞識，孫承宗也有意讓他接受自己的衣缽，等自己告老還鄉之後將遼東交給他。左冷禪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拿主意做決定還行，畢竟有後世豐富的知識在撐著，但是具體到具體的事情上，自己就遠不如這個朝代的精英了，所以第一時間就向孫承宗討來，讓他做自己的中軍。
所謂中軍，就是現代的參謀長，制定行軍計劃就是他們的責任，左冷禪現在要做的就是簽字，「同意」或者「不同意。」左冷禪自忖，當下屬的能力沒有，當領導的本事老子可不缺乏。
「你的意識是說，薊遼的馬匪清剿不干盡，不如不剿？」左冷禪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是看大人的決心。大人應該知道，遼東的馬匪很多都跟關寧軍的武將有聯系，甚至有的人直接就是一些武將的家丁出身，如果我們動了他們，肯定會受到這些人的阻撓。現在正是大凌河之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如果這些武將心生怨恨，在戰場上……」
「如果他們出工不出力，或者是臨陣月兌逃，那麼左某不介意做一次屠夫。」左冷禪猛然站了起來，冷笑道︰「就是將關寧軍的各級將領全部殺光，我左冷禪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請大人受我一拜！」袁崇煥眼楮中放出驚人的亮光，向左冷禪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為何如此？」左冷禪也不攔他，等到他做完才問道。
「末將一直向恩師進言，要清剿遼東馬匪，奈何恩師位高權重，政敵太多，無論何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束手束腳，故而屢次剿匪都草草收手。不但是恩師，就是換了朝堂上任何一個大人前來都沒有大人清剿到底的魄力。自如的願望能夠借大人之手完成，所以向大人敬禮。」
袁崇煥敬佩的看著左冷禪，恐怕天下間也只有眼前這人才有這份膽氣，即使將關寧軍殺個底朝天也要清剿馬匪。單憑這份膽氣，這人就值得自己輔佐，而且自己也看好他的未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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