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比較隱蔽的房間,申冽寒帶著柳愛妮繞了很多路才到這邊的。雖然說隱蔽,卻不失大氣,整個房間以黑色為主調,顯得陰森森的。房間很寬敞,只有一個辦公桌和沙發,桌前的轉椅背對著門。
「義父。」從這叫聲中,還是能夠听出來申冽寒很尊敬他的義父的。
椅子慢慢轉過來,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申冽寒身邊。男人很高,比申冽寒足足高一個頭。從一開始,男人就以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柳愛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或許出于本能,柳愛妮也警惕的與他對視。這樣被人盯著,她覺得很不舒服,若不是因為對方是申冽寒的義父,她早就走人了。
「義父。」申冽寒又叫了一次,可是口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好了。
「這就是愛妮吧,果真很漂亮啊。」
「呃。」柳愛妮一愣,申冽寒的義父應該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吧,雖然表面上很熱情,可是熱情的背後是什麼,她很清楚。
「小寒,你先出去吧,我想和愛妮單獨談談。」男人對申冽寒說。
「義父。」顯然,申冽寒並不想離開。
「冽寒,沒事的,你先出去吧。」柳愛妮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申冽寒這才離開。
「愛妮,不用拘謹,坐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柳愛妮也不好意思再推月兌,坐到沙發上。現在的她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身邊的男人是申冽寒的義父。而此刻的情形就像談婚論嫁,見男方父母一樣,不緊張才怪,更何況,申冽寒都不在她身邊。
「你很緊張?」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是的,伯父。」是的,她很緊張,可是奇怪,說出這句話後,居然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了。
「不用緊張,放輕松。」
好吧,她現在已經放輕松 。
「早就听小寒說過你了,確實是傾城傾國之色。」
「呃。」柳愛妮再次語塞了。這時候她應該說什麼?
見笑見笑?
客氣客氣?
哪里哪里?
還行還行?
暈,這話咋听還沒什麼,可仔細想一下,說哪兒奇怪哪兒就奇怪,回去之後要好好地問下申冽寒,怎麼和他義父提起她的。
「小寒這孩子,從小就缺乏安全感,雖然我是他的義父,可是我們的關系卻沒有那麼親。」男人似是在對柳愛妮說,又像在自言自語。
柳愛妮的心一緊,她心疼申冽寒。這兩個月相處下來,她不是不了解申冽寒的。害怕的申冽寒,生氣的申冽寒,可愛的申冽寒,幼稚的申冽寒,冷漠的申冽寒,溫柔的申冽寒,吃醋的申冽寒,這些她都見到過。她敢保證,她是第一個見到申冽寒的這麼多情緒的人。因為即使在哥他們面前,申冽寒也是酷酷的,更別提其他什麼人了。這應該代表,她在申冽寒心中是與眾不同的吧。既然如此,那她有沒有可能使申冽寒打開心房呢?兩個月前的她,也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可是這兩個月中,申冽寒居然把她十年來的性格改變了,所以說,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不努力一下,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結果。她沒想過把申冽寒改造成什麼樣的人,只是希望申冽寒簡單快樂地活著,畢竟這才是應該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啊。申冽寒不肯接近別人,心中一定是有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到底他經歷過什麼,導致他現在害怕把作真實的自己呢?( )唉,要是她是申冽寒肚子中的蛔蟲就好了,就可以更加了解申冽寒了。
「伯父?你希望我做什麼呢?」
「只要你答應我,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一直都要陪在冽寒身邊。支持他,陪伴他,守護他,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人。」男人說得那樣誠懇。
「伯父,即使您不這樣說,我也會一直陪著申冽寒的。這不僅僅是對您的承諾,更是對申冽寒的承諾。」
「記住你說的話。」
接下來,柳愛妮和男人的談話相較之下,也是更輕松,褪去之前的沉重,倆人聊得也比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