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心城 理智情感,孰王孰寇(四)

作者 ︰ 暮水薄歡

在顧新城訝異的目光下,微涼夜風中,姚靜伸出右手,指著左胸口的位置,她對顧新城說︰「這里,顧新城,這里,難受!很難受!它憋的我喘不過氣!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委屈感!顧新城,我謝謝你!我謝謝你讓我嘗到了那種滋味。」

姚靜的淚水像是止不住似的,她多說一個字,鼻頭的酸澀就更重一分,那種酸澀讓她再怎麼想堅強,想隱忍,是,沒有辦法,心理防線已經崩塌,外部的假裝又怎麼能夠維持的下去?

面對著姚靜突然的情感爆,顧新城顯得很是手足無措。在他的眼中,姚靜一直很堅強,很**,就算在那開心的表象下或許潛藏的是深不見底的悲傷,但是,此刻這個像是崩潰了的姚靜卻是他從來不敢想更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她想伸手去幫姚靜擦一擦臉上的淚,是,那流連在姚靜臉上的淚像是有什麼殺傷力一般,讓他不敢伸出手去觸踫。仿佛只要一沾染上,他就會被灼傷,然後體無完膚!

本來姚靜只是想為自己心中的委屈尋求一個突破口,但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料到結果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一直都將眼淚視為懦弱的表現,所以,她幾乎不會在人前流淚。是心中那股強大的委屈感卻像是怎麼壓都壓不住似的,似乎只有這樣讓淚水從眼楮里流出來,心中的委屈才能消散一些。

感情是什麼?感情這種東西,一旦你為它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那麼,便不要再想著它能隨著你的意志說停就停。

姚靜因為哭泣,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哽咽,但是她只是流淚,沒有任何痛哭的聲音。顧新城的心被姚靜臉上的淚折磨的一陣陣的難受,他試圖安慰她,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操場的出口處,宿舍關門的預備鈴恰巧在這個時候尖銳的響了起來,離宿舍關門只有十分鐘了,姚靜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想回去。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是有些過分,也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真的該有點什麼表示,顧新城在姚靜提出回宿舍的前一秒鐘,終于開了口。

他站在姚靜面前,因為身高的原因,他將對著姚靜面部的光遮掉了大部分,又是背光而立,知覺錯愕間,姚靜似乎又看到了陽光飽滿的中午那個背光而立的俊美少年。

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和那個俊美如斯的少年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又怎麼會想到她會和他生後來的種種。

醞釀了良久,顧新城終于將自己心中所想匯聚成了語言,他說︰「姚靜,之前是我的錯,對不起!我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會讓你這麼難過,你原諒我好嗎?你是我第一個交往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和誰在一起過,所以,談戀愛對我來說,完全就是一件陌生的事情。但是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這樣傷心了!我也不會再讓你因為我而流淚了!姚靜,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顧新城的話那麼堅定有力,誓言般,保證般,讓姚靜差點就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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