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麼呀?」範謙賢拎著柴七七十分不解,接著歪了下頭,看了看柴七七身後的狗洞,挑了挑眉,問道:「你……從那里出來的?」
「……」額,柴七七一下子就啞巴了,干脆扭過頭去,一副要殺便殺,要刮就刮的英勇就義的樣子,沉默不語。『言*情*首*
「隨哥哥,你怎麼在這兒?」牆的另一邊傳來菲兒的聲音。
範謙賢彎腰瞅了瞅狗洞那一側露出的錦靴,若有所思的又回頭看了看柴七七,什麼話也沒說,拎著柴七七就走了。
柴七七本以為什麼花閑隨會先幫自己瞞著,暫時事兒都沒有,誰知範謙賢拎著自己到花閑隨面前時,花閑隨那廝竟然望著被自己撕壞的書無限循環的嘆氣!
嘖嘖,範謙賢那醬紫色的臉……柴七七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了,只得乖乖彎下頭顱,待宰。
許久,靜念軒內都彌漫著一股濃厚的死寂氣息。嚇的柴七七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此時,範謙賢正攥著禮記怒容滿面的盯著柴七七的,而花閑隨眉眼之間的笑意則瞧瞧顯露了出來。
「柴、七、七!」範謙賢一字一句的念道,「我範謙賢跟你沒完!」說罷,範謙賢甩開扯著柴七七的手,拂了拂衣袖,背過身去,是手卻在袖口下死死的攥著,好似在隱忍著什麼。
被松開的柴七七剛想喘口氣,撫慰一下自己幼小的心靈,孰料花閑隨就開口了,「謙賢,我覺得你上次說的事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範謙賢斜眼瞥了瞥花閑隨,冷哼一聲,甩了袖子就氣哄哄的走了。
笠日,柴七七在院子里正享受著陽光的時候,一個陰影籠罩在了柴七七的身後。柴七七猛的一驚,便睜眼跳了起來,看著來人說道:「範……範二……你……你別過來啊!我……我道歉還不行?」
範謙賢冷著臉挺著鼻子瞪著柴七七,那目光……嘖嘖,就好似一把機關槍,無數次的來回掃射著柴七七,瞪得柴七七有一種立刻馬上就想找個縫鑽進去的無地自容的沖動。
等了許久,都不見範謙賢有什麼二次動作,柴七七稍稍放了放心,是人範謙賢偏偏就喜歡在別人剛松懈的時候,再給人來一刀。這不,一瞥見柴七七松了口氣,範謙賢一個冷笑,幽幽的開口道:「哼!柴七七,你等著!看小爺怎麼整死你!」語畢,不待柴七七說話便揮一揮衣袖,一甩手瀟瀟灑灑的走掉了。
艾瑪!不就一本書麼!至于麼!柴七七攥了攥拳頭,對著範謙賢的背影裝腔作勢的揮了幾揮,撇了撇嘴巴,小聲嘟囔道:「切!小爺?姑娘還大爺呢!誰怕誰呀!」又狠狠的瞥了一眼範謙賢的背影,柴七七甩了甩頭,回了七月齋。
沒幾日,柴七七便為自己毀了範謙賢書的這一事,付出了在柴七七看來是十分慘痛的代價。
暖陽高照,夏風習習,靜念軒的木質隔間內,一位玉樹臨風,白衣著身,五官清秀卻不失剛毅的男子,搖這把折扇,坐在木幾的一側,正笑著跟花閑隨談著話,下著棋。而兩人對面的木質隔間里,則站著一名身著淺藍色金絲瓖邊羅裙的,擰著秀眉的女子,仔細一瞧,這女子不是柴七七又是誰?
柴七七看著對面兩個談笑風生的男子,撇了撇嘴,重重的點了點墨,使勁兒地畫了幾筆,心里小聲說道:「哼!好你個花閑隨!撩著法兒整我!先是讓我抄了三十遍被弄壞的禮記,現在又給我請了個教書先生!哼!你看我會不會好好學!」想著想著,柴七七又瞪著花閑隨狠狠的畫了幾筆。
談笑間,花閑隨瞥了瞥柴七七那惡狠狠似吃人般的目光,無辜的眨了眨眼,便繼續同對面的男子說了起來……
「紹青,不知令妹好?」花閑隨執落下一子,淡淡地問著。
那位名喚紹青的男子亦是落下一子,笑著說道:「有神醫釜山的藥方,小妹一切安好。」抬頭看了看拿著毛筆正在死命圈著什麼的柴七七,紹青微微一笑,看著花閑隨說道:「閑隨怎麼娶妻也不吱會一聲?讓白某真是失了禮數。」
「哪里,哪里……本是想飛鴿修書一封,我師傅卻先傳書說令妹久疾復,所以婚娶消息便也擱置了。」花閑隨又落一子,端起青瓷小杯輕輕抿了口茶,笑道:「多日不見,紹青兄棋藝見長吶!閑隨佩服佩服。」
白紹青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棋藝雖長,卻還是輸你一籌。」
柴七七在這邊豎著耳朵听著那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了幾個寒顫,抖落了一地雞皮疙瘩。擼了擼胳膊,柴七七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給花閑隨,心道:我去!這話听得文鄒鄒的,真惡心……
花閑隨跟白紹青收拾了一下殘局,便雙雙起身走向了柴七七。
「七七,學的如何?」花閑隨邊走邊問,當看到柴七七筆下的墨團時,抽了抽嘴角,呆立了片刻,便對著白紹青說道:「紹青,看來……」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柴七七,「看來本王的王妃需要進一步學習呀!」說罷,拍了拍白紹青的肩膀,十分同情的搖了搖頭。
白紹青則以一副更加不理喻的眼神瞧了瞧柴七七筆下的東西,又瞧了瞧柴七七,末了十分認命的點了點頭。
柴七七看著兩個人十分同情加抽搐的表情,挑了挑秀眉,心想:姑娘我給你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怎樣?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下的東西,瞬間也呆了呆……偌大的宣紙上沒有之前說好的竹葉,反而多了幾團濃黑濃黑的墨團,期間還有幾個被戳破了……
「呃……呵呵……呵呵……」柴七七尷尬的干笑了幾聲,摩梭著筆桿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心里卻打起了小鼓,哎呀……真是沖動是魔鬼呀!這怎麼辦……丟臉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