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柴七七那樣一問,花閑隨便輕輕一瞥那紅衣女子,隨後輕舉茶盞貼著柴七七的側耳小聲說道:「她是父皇的寵妃穆貴妃,亦是東香國最出名的舞姬,名喚穆影卿。『言*情*首*」
「哦∼」柴七七在桌下拍了拍花閑隨的大腿,笑道:「我說怎麼跳的這麼好呢!嘖嘖∼真不愧是東香國出來的美人,轉個圈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陣陣花香。」
「哦?」花閑隨挑挑眉,隨即放下茶盞,看著柴七七,「看來七七對我朝周邊國家的情況了解甚多吶!」
柴七七撇了撇嘴,心想,姑娘我要是再不了解了解,以後跑路怎麼辦?俗話說入鄉隨俗,再不學習了解現況,那天暴露了,姑娘我小命還不是玩兒?繞是柴七七這樣想的,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頓了頓,柴七七笑的十分燦爛,道:「還好還好!只是知道些皮毛罷了。最近閑的無聊,有看過一些這方面的國情。」
听柴七七這樣一說,花閑隨微微一笑,望著柴七七不算傾國傾城卻也不失清秀典雅的面容,眸子閃爍了幾下。
雖說只是眸光閃爍了幾下,卻被柴七七精準的鋪捉到了。望著那眸光瀲瀲,柴七七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些許寵溺之情,然,花閑隨的目光實在是變換太快,究竟是何,柴七七也不能確定。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卻見那位剛才翩翩起舞的美婦人走到了大殿中央,美眸輕眨,眼波流轉,對著皇帝花誠賢微微福了個身子,輕笑道:「皇上,臣妾及各位在座的眾多姐妹、皇子公主及大臣們都多日未見誠月王,想必大家都想念的緊,而且……」穆貴妃眼波輕掃了一眼柴七七繼續說道:「听說誠月王妃乃柴相的掌上明珠,自小聰慧過人,秀外慧中,是個十分玲瓏通透之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臣妾現在當真是明了了誠月王當初為何急于請求皇上賜婚了。」說罷,紅袖輕掩面龐,微微露出笑顏,明明是這麼一個嫵媚的動作,是柴七七從側面看去卻瞧見了幾絲陰毒,于是幾不見的皺了皺秀眉。
柴相柴清譽在下座听著穆貴妃的話,不禁替自家小女硬生生的捏了把冷汗。這朝中大臣王公貴族,誰人不知這穆貴妃一直視花閑隨的母妃伊皇妃為眼中釘肉中刺?縱使伊皇妃早已仙逝多年,穆貴妃依舊不肯放過花閑隨以及花閑隨的妹妹花伊月。
唉……柴清譽嘆了口氣,眼神幽幽的凝視著柴七七。自打自家女兒嫁給誠月王花閑隨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就連當初回門,也是誠月王花閑隨自己獨自回的門,雖然不合禮數,但是理由花閑隨卻說的十分滴水不漏,這讓十分思念女兒的柴清譽有些失落。今日見著柴七七神采奕奕的樣子,柴清譽心里總算是有點慰藉了。是……听穆貴妃的口氣,只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花誠賢坐在龍椅上,擰著眉頭,似乎不是很想談及穆貴妃的話題,是這穆影卿卻絲毫不介意,轉而走向花閑隨與柴七七所在的地方,看著花閑隨卻對柴七七說道:「誠月王妃即是一位秒人,想必自是擅長琴棋詩書畫、精通禮詩經之人,不知……誠月王妃否為大家一展才藝?讓大家感受一下誠月王妃的風采?」
「我……」柴七七還沒開口,花閑隨便攬了攬柴七七的肩膀,唇角一彎,沉笑道:「穆貴妃哪里話,七兒只是個尋常女子罷了,會些女紅,並沒有太多愛好。」
穆貴妃看著那張臉,縱使被面具遮掩,穆貴妃還是能感受到那種似笑非笑的諷刺感。雙拳微握,剛想繼續說些什麼,便听花誠賢在龍椅上不悅道:「穆貴妃……隨兒久病初愈多虧七七的照顧,想必七七自是費神勞心,依朕看,今日就不勞他們二人了。」頓了頓,花誠賢又看了看花閑隨和柴七七繼續說道:「隨兒,帶著七七去看看伊月吧,近日她身體欠佳,她掛念你的緊。」
花閑隨一听到花伊月的事,眼波里漸漸染上了一層柔色,點了點頭,拜過花誠賢和穆貴妃以及其他王公大臣,領著柴七七便退了下去。
夜色幽幽,夏風習習,偶有蟲鳴。柴七七靜靜的伴著花閑隨跟在領路太監身後,走了許久,才走到一處朱漆色染著的宮牆門口。那太監細聲說道:「王爺、王妃,安公主就在此處,奴才先行告退。」
花閑隨擺了擺手,牽著柴七七的手邁進了朱漆色的紅木大門。
這,是花閑隨第一次牽柴七七的手,兩個人肩並肩,閑閑的走著,柴七七趁著夜色,將染上紅暈的臉頰埋得深了一些,而內心中,卻安撫不了那似小鹿亂撞般的悸動之感。
莫約許久,柴七七出聲問道:「花閑隨,剛才那個穆貴妃好像對你很有意見。」此話一出,柴七七明顯覺得花閑隨牽著自己的手緊了緊,愣愣的側頭看著花閑隨抿著的嘴唇,柴七七知趣的埋下了心中的困惑。
「前面的,給本公主站住!」柴七七剛閉嘴,後面就猛不丁有個嬌縱跋扈的聲音響了起來。
面具下的花閑隨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靜靜的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人說道:「蓉錦公主。」柴七七亦是轉過身來,站在花閑隨背後好奇的打量著面前這個身著華美彩衣,面容姣好的十六七歲的女子。
「病秧子的哥哥?」蓉錦公主撇了撇嘴,「你不是已經出宮做王爺不怎麼進宮了麼?怎麼又回來了?來看病秧子?」
「蓉錦公主何出此言?為何這般羞辱小妹?」花閑隨依舊衣服彬彬有禮的樣子站在那里,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從柴七七的角度看去,就好似仙人一般,美得不方物。
「哼!羞辱?我說的難道有錯?」蓉錦公主非但沒有道歉,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說道:「要不是你們兄妹父皇怎會如此冷落我們這些子嗣?都怪你們!」
「你!」柴七七此時是當真听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擋在了花閑隨的面前,雙手掐腰就打算理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