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里的姑娘在你們看來處在這個太古世界的最底層!」
「對,這里的姑娘被世人認為殘花敗柳!」
「不錯,這里的姑娘就是靠生活的!」
「那又如何,她們只是為了生存而已,她們有去做令人不齒的事情嗎?」
「沒有!她們靠自己,靠自己的身體!」
「她們靠自己的身體有錯嗎?沒有錯!」
「你說她們不是動物,你說她們是你們男人的工具,那你呢,你算什麼,你們是什麼?」
「你憑什麼侮辱她們,你有什麼理由詆毀她們?
「你們以為你們高人一等嗎?你們自以為你們高高在上嗎?
「你們,你們也只是帶著工具的動物而已,你們只是被工具支配的動物而已,你們也是由工具制造出來的工具而已!」
老板娘越說越快,小手不斷地指向眾人,在場的江湖人越听越驚!個個都低頭沉默不語,連凌英邪也呆呆地原地站著,臉色絲絲愧疚。
「她們是活著的生命,她們是有思想的生命,她們會哭會笑,她們和你們一樣有喜怒哀樂!她們和你們沒有什麼分別!」
「她們只是為了在這個世上好好的活下去,不得不這樣做,其實她們中有哪個願意這樣活著,她們也是有尊嚴的,可世人不給她們尊重,她們活著也好可憐!」
「你們不知道,世人也不知道,只有她們明白其中的苦澀。」
「我的姐妹們啊!我曾經看見你們受辱。」
「我的姐妹們,我能夠體會到你們的無奈。」
「人們只知道我們是風塵女子,卻不知道我們活得很辛酸!」
「我們只是為了活著!」
少女說著,聲音漸漸變得悲切,逐漸變得低語,雙眼淚花閃爍,禁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老頭子離開的時候,少女沒有哭出聲,只是泛著點點淚光,此刻她竟然流下了淚水,想必這些話,說出來更加令她心痛,這里姐妹們更令她舍不得。
不知何時,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已然打開,‘耶清樓’的每位姑娘都走出門外,靜靜地听少女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晶瑩的淚光。
她們在想著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她們想著世人是怎麼看待她們的,她們越想越覺得好心酸,人生在世,竟然要活得如此艱難!
‘耶清樓’的所有客人,保持著沉默,沒有人打破這樣的氣氛。
整個‘耶清樓’內,除了少女以及眾多姐妹們的抽淚聲,再無其他聲音。
「真是抱歉,姐妹們快帶客人進去吧,別掃了各位大爺的興致。」過了一會兒,少女見此情況,打破了這種氛圍,生意還是要做的,姐妹還要繼續活下去呢。
只見少女鼻子泛紅,美目淚水沾點,紅唇盈潤,神情有些悲傷,哭過之後少女顯得更加妖嬈欲滴。
客人紛紛進房,在場的江湖人也默默地離開了‘耶清樓’,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帶著歉意,沒有任何聲響的退走。他們也人他媽生的,他們懂老板娘說的意思,听得到這些姑娘的哭聲!
……
余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解決了,這樣也好,至少沒有兵戎相見。
不過余風的心里,卻很擔心少女,瞧見她剛剛的模樣,余風還是第一次見,見她第一次發火,第一次哭泣。
「你沒事吧?」一男一女,一只狗狗走進三樓的房間,余風站在少女身後,臉色有些擔心地問。
「老娘本來就好。」少女俯模了模雪龍的頭,開口說道。
「余風,你出去幫老娘看門,恩,算是為老娘護法。剛剛那些話,我還是頭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說,感覺心胸一下子開豁了,有突破的前奏。」
少女說著走向床鋪,盤坐而下……
老板娘真厲害,說了幾句話便有可能突破,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突破。余風灰溜溜地守在門口,默默一想,雪龍趴在他腳邊,親昵地舌忝著余風的布鞋。
「余風,進來吧。」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少女在里頭喊道。
「什麼樣,突破沒有?」余風開門進去,站在床邊,關切地問。
「還沒有,突破形勁看來沒有那麼容易,而且沒有經驗,不過下次要是有所思悟,應該就能突破!」少女臉上自信,實力提高,自然會欣喜。
「老娘要是突破到形勁,剛剛那些人就不敢那麼囂張了。」少女回想剛剛那些江湖人把杯子,椅子,桌子隨意亂摔,眉間皺了皺,臉上露出絲絲怒意。
「老板娘,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麼憤怒過。我想你一定有苦衷!」余風緊緊地盯著少女,關懷目光顯露。
當然這次不是盯著少女的胸部看了!
「唉,以前的事情不說也罷。」少女看出余風眼中的關切,但又不想說,似乎不願意提起,輕輕嘆了一下。
「老板娘,我們相識了那麼久,你從來都不與我說你的名字,各位姐妹也從來喊不出你的名字,都是和我一樣喊你老板娘。」余風這兩年來,對少女的名字可是費了不早心思,打听來打听去,問來問去,可惜就是打听不出,問不出少女的名字。
「在此之前,知道我身世的人就老頭子,不過他已經走了。」少女美目看了余風一眼,默道,這世上想必也只有你能讀懂我,也只有你值得我訴說。
接著,少女把目光投向窗外,一副追憶的模樣。
「我從小在**長大。」
「我娘是在**生計。」
「娘親不小心懷上了我。」
「娘親一個弱女子,在這樣弱肉強食的太古世界中,沒有任何生存技能。」
「娘親把我生出來後,過不了幾年便離開了人世,要不是老頭子來得及時!我想我也和姐妹們的命運差不多。」
「老頭子一生只知道治病救人,卻不管他女兒的死活,當他看見我的時候,才覺得說抱歉已經太晚,為了彌補,老頭子教我修煉,給我錢財,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耶清樓’。」
「娘親沒有給我起名字,她討厭我!」
「其實,我連名字都沒有!」
「我不恨娘親!」
「而那個男人,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我更是恨不起來!」
「我對你們這群男人天生有種厭惡感!」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卻沒有厭惡感。少女在心里面加了這樣一句。
「有時候,想起這些,我感覺好疲倦。」
余風靜靜地听,心情漸漸地沉重起來,胸口莫名地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