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下攻認出是余風,方走出炎劍人群,那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便在他要開口時,余風一個迅速轉頭,目光變得無比冷漠,明亮的眼眸似劍般,白光閃動,直逼火下攻。
旋即,火下攻心中感覺一股涼意,不禁倒退一步,話哽噎在喉嚨,硬是不敢說出來。
這時候的余風,與在荒城城門時,少了平靜的臉色,多了悲痛的神色,以及正在萌的仇恨!
火下攻見此,心中罵道︰
「這個瘟神,什麼又出現在這里,他想干嘛?」
炎軍看出余風是修煉者,應該比剛剛離開的仙子厲害多了,而且余風的目光是如此的冷漠,冷漠里怒火在升騰。
所以,眾多的炎軍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反觀難民們,依舊沉浸在仙子的離去而悲傷絕望中,這令余風更加堅定,漫清真的‘走了’。
很快,火下攻心中的問題便得答案,余風並沒有令火下攻等得太久。
只見轉過頭的余風,竟莫名笑了一聲,接著反手一抓背後劍匣,拿置胸前,使勁一拍。
劍匣在半空破碎開來,無名劍直插入土里。
隨即,余風大手一甩,無名劍疾飛向前,余風也緊跟在旁,瞬息之間,人已到火下攻面前,無名劍已經架在火下攻脖子邊上。
火下攻面臨生命的威脅,神色慌張害怕,結巴道︰
「你…梁風,作為修煉者,不…知道‘審判之芒’的存在嗎?」
火下攻欲拿出‘審判之芒’來使余風有所憂慮。
對于‘審判之芒’,余風很少之前並不知曉,如今他不僅知道。而且之前便與審判來者戰斗過了。
他會有所顧慮嗎?
答案很快也揭曉,只見仍舊那副神情的余風,又是露出一個笑容。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長劍一抹,火下攻人頭落地,血光飛濺。驚起炎軍一片大亂。
此時,正當夕陽西下,晚霞似火。
無名劍上,幾滴鮮血,滾落劍身。
難民們一陣歡呼,他們似乎在感謝上蒼太古,仙子走了,又來了一個神子。
余風殺完火下攻後,手握無名劍。靜立不動。動的只有他那一頭長與衣角,是風在吹動他的長于衣角。
看他的樣子似乎在回憶往事,懷念某個人,臉上的悲痛一時間竟有所緩和,顯現出少許的歡與疼惜。
「那個任我欺負的少女,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就這樣走了嗎?」
默立不動的余風不想接受漫清‘走了’的‘現實’,在心里默道。
想起那一襲深藍色的天真無邪。想起清清的嬌羞乖巧,想起漫清的無雙柔美…
腦海中浮現那一襲深藍色少女背著一個大男人的樣子。少女身姿柔弱,略顯搖晃…
余風不禁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心道︰
「我說過以後背你…現在欠你的,如何還?」
失去之後,才明白,你比原來。何其重要!
下一秒,余風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帶著失去的悲傷,環顧四周的人群,包括難民在內。有種濃濃的仇意。
在余風想來,若不是這些難民,若不是清清為了保護難民,清清也不會被炎軍包圍,導致清清‘走了’。
但他知道,害死清清的凶手,不是難民,主要還是炎軍。因而,他把目光停在眾多的炎軍身上。
「這座巨大的禿山,就當作是她的墳墓!」
「你們大部分人,今日便留下來,參加這一場盛大的葬禮!」
余風說出了令炎軍內心恐懼的話語,目前火下攻早先被余風一劍殺死,頂峰邊緣炎軍听出余風要大開殺戒,慌亂之余,無人組織,紛紛欲想倒退,往山下逃去。
整個巨大的禿山,密密麻麻的炎軍,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頂峰處的余風,下一刻將會給他們造成怎樣的傷亡。所以,得不到大部分炎軍的配合,頂峰邊緣小部分炎軍想退,卻無路退。
「作為一名修煉者,殺你們,我不會覺得以強凌弱!」
余風揮出第一劍,沉著臉低聲道。
在眾多炎軍慌亂的腳步中,這道聲音也許只有余風自己听到,而這道聲音似乎也只是余風說給自己听的。
隨著第一道劍的揮出,勁力無形,卻是凌厲無比,幾丈外,一小排面帶恐慌的炎軍盡數倒下,一股血浪在夕陽下飛濺。
「我不屬于戰亂中的任何勢力,殺你們,只代表我自己!」
隨著余風第二句話出口,他手中的無名劍再次一揮,一陣哀嚎再次響起。
頂峰邊緣上的炎軍見到余風隨手一揮劍,便殺死數十名同伴,心已經涼透,不知下一刻會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也不管邊緣以下的大部分炎軍配不配合撒腿,邊緣上的炎軍開始瘋狂的往下坡逃去。
「殺你們,是因為,你們現在對我來說,都是該死之人!」
余風大喝一聲。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漫清的身影,他手中的無名劍,三道勁力瞬間揮出,伴隨著‘該死之人’的聲音回響,炎軍再次倒下了一大片,哀叫四起。
清清不忍殺害任何人,保護難民于苦海,被美譽為仙子。
余風為了仙子,于禿山屠戮生靈。
不殺與屠殺,漫清與余風…
余風說的‘現在對我來說,都是該死之人!’,似乎在表明,這些炎軍,即便殘食生人,制造世間戰亂,釀成人性扭曲,這樣的結果對自譽俠者的人來說,自當深惡痛疾,但對余風來說,毫無關系。
到目前為此,他殺炎軍,只因為炎軍迫害了那一襲深藍色柔美少女的身影。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冥冥中自有因果,慘無人道的炎軍,他們的報應終究到來。
一聲大喝後,余風便不再說話,一劍,再一劍,揮出,再揮出,無名劍在夕陽下宛如地獄魔手,盡情的舞動。
頂峰那邊小空地,現在除了目瞪口呆,內心被余風的凶狠而心驚的難民,盡數是倒下的炎軍。
一聲聲慘叫,頂峰邊緣的炎軍急著向下逃,卻被下方的炎軍擋住去路,炎軍們紛紛大喊︰
「快逃,快逃啊。」
瞧見邊緣頂峰的同伴一個個倒下,下方的炎軍也漸漸明白生了什麼事。
于是,幾乎所有的炎軍開始慌不擇路,無路也硬擠,場面異常混亂。
在這過程中,炎軍手執刀劍,相互刺傷,相互踩踏頻頻生,在余風的無形勁力未降臨部分炎軍身上時,那些炎軍便被自己人意外殺死。
長袍者在山腳下,听到巨大的禿山上喊聲,逃命聲咋起,努力的抬起頭顱。
他嘴角,血跡未干,眼中帶著血絲,望見山上一片慌亂,尸體四處被擊飛,其臉上那道傷疤,抽了抽。
記得余風對他說過‘我敢肯定,兵卒的傷亡,有你一半的功勞!’,如今見到真實畫面生,不知長袍者心中感想如何。
只見長袍者呼吸變得有些凌亂,‘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旋即無力的低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