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下,霞雲通紅,像是被鮮血染過一樣,整片天空,連光線都變成血色
雖然余風在于長袍者對戰時,因為使用護體勁氣而耗費了一半的靈力,但這完全不影響到余風手中揮劍的速度與力道,比當初在‘茫茫雜草’中,揮劍開道時更加輕松,迅速。
恰巧現在的余風,面對茫茫炎軍人海,的確有點揮劍開路的意味。
隨著時間的推移,余風已然不知揮出了多少次劍,劍亡的炎軍也不知多少人。有少部分已然逃至山腳,從長袍者紛紛慌張跑過。
而此時的余風,似乎並沒有停止殺戮之意,他的目光少了剛開始時的冷漠,竟有絲游離滯靡的味道,臉上的悲傷依舊存在。
但乍看一下,便現,其整個神情暴戾赫然顯現。
其實余風倒不是真的想把十萬之多的炎軍盡數殺光,只是為了泄他心中的悲痛欲仇恨,只是此刻的他,仿佛化身成一個魔王般,嗜血的殺戮。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夜幕降臨,晚霞消失,天空變得有些昏暗。
余風渾然不知他此時的異常情況,難民中,見到余風不知疲倦的殺戮,兩位老嫗眼中精光乍現,一位贊道︰
「他體內的靈力也許比我等相差無幾,此人是誰,年輕一輩中,從未听說過?」
另一位道︰
「戰斗力確定很強,不過,你現沒有,他手中的那把劍,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但隨著年輕人的殺人數越多。似乎變得有些怪異。」
之前那位老嫗再道︰
「確實如此,此刻的年輕人似乎有些心智被侵,有點迷失的模樣。你們看,即便年輕人的手腕不動,那把劍也能夠自主的揮動,那把劍真有古怪!」
另外一位老嫗道︰
「他為何一上來便把炎軍的領頭者殺死。他說過‘她的墳墓!’,莫非年輕人與那孩子有關系?年輕人以為難民口中的仙子‘走了’,便是死了的意思,故而才大開殺戒?」
「想必是如此了,要不然也沒有任何一名修煉者憤怒的想殺光所有的炎軍,畢竟炎軍身後便是‘離火炎獄’,同時要面對的還有‘審判之芒’。」
「這年輕人算是至情之人,但有些不過後果了。」
「我們要不要救救他,見他此時的模樣。快要被他手中之劍控制了!」
「不救!你知道,我們所要保護的孩子,她不能與任何男子有深層次的關系。此人必定與她有莫大的關系,死了便死了,變得日後我們麻煩。」
「是,那孩子知道後,會很傷心的,你們也看出來。那孩子心性極是柔弱。」
「傷心一時,永絕後患!」
兩位老嫗在交談之際。余風劍掃萬軍,面露暴戾的他,揮劍還是那般輕松。
炎軍早就嚇破了膽,余風從禿山頂峰殺到山腰。山腰以上,遍布炎軍尸體,山腰以下。還有一大群炎軍在慌忙逃路。
無名劍像是有絲朦朧的意識般,如一只跳動的生靈,歡快的在余風手中跳動,收割人命,殺戮。再殺戮。
余風的目光滯靡進一步加深,他在盡情的追逐內心恐懼神色害怕的炎軍,他本不喜歡殺人,此時的他,卻深陷其中。
眼看余風越陷越深,天地間,風聲大作,天空雲圖翻涌,風雲劇變。
‘轟轟’,連番幾次雷聲,在燥熱的番禿群山大範圍內,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顆粒大的雨點,‘ ’聲響落到沙土上,灑在余風的身上。原本還想繼續殺戮的余風,原本還想追殺炎軍的余風,清風拂其面,雨水滴其身。
他心中一陣清涼,目光一絲清明閃現,頓時有些清醒。
他立馬停下腳步,定定立在原地,環顧四周,自然現遍地的尸體,接著他看了看手中的無名劍。
夜雨中,無名劍泛著微微的光芒,像是個調皮的孩子,令余風感覺到它似在開心的歡呼著。同時令余風感到心驚的是,無名劍一股若有若無的意識在傳遞給余風,‘繼續,繼續殺戮…!’
望著山腰四處逃奔的余風,看見無數的尸體,雖然盡速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但他心中只是道︰
「我本無意那麼多人,只為一時的泄,不過你們使清清就此離開我,你們的死便算是對她的一種陪葬!」
此役,是單方面的屠殺。在各個勢力軍隊中傳言,那一襲素白身影,手中長劍,宛如死神之手,不知疲倦,無數次揮動,據不完全統計,殺死不下四萬兵卒。
此役,很少人知曉其中真正的原因。知道只有那三個老嫗,長袍者以及余風本人,就算是當事者漫清,日後由于不名其中真相,對余風產生距離感!
成功逃月兌的炎軍,夢中驚魂,屢次夢見那一場人間地獄!
從此,在各大勢力兵卒中,一個令他們聞風喪膽的身影,深深印在他們腦海中!
從此,陰陽差錯下,梁風之名,竟被許多難民稱之為神子,拯救萬民以為難中!
從此,余風所面臨的追殺,像是影子般,相隨相伴…
這是後話…
而此時的余風靜靜的站立,身後傳來一萬多難民的歡呼聲,像是一種勝利的狂歡。也是,要不是余風的出現,現在‘狂歡時刻’便屬于殘忍的炎軍。
「神子,神子!」
「神子,請繼續帶領我等走向光明,逃離苦難!」
「神子,你與仙子便如太陽與月亮,普照我等前進的道路!」
「神子,請繼續指引我等!」
雖然難民們心中非常感激余風,見到余風無情收割人命,內心對余風也有所恐懼,余風那種殺戮身影也留在了難民的心中。
余風對難民們的恭維話語,充耳不聞,他一定不會像清清那般模樣,單純善良的想守護這些難民。
炎軍殘忍無道的確該殺,但他屠殺炎軍,並非是為了俠義,而是為了那一襲深藍色少女。
充耳不聞的余風,仰著頭,雨點落在他臉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手中依舊握住無名劍,他臉色已然恢復平靜,他的樣子像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在難民都不說話時,余風身後一聲冷笑想起︰
「年輕人,好重的殺氣,好深的靈力,好邪的長劍。」
余風依舊沒有回頭,仰望黑蒙蒙的天空…
顯然是兩位老嫗中的一位,是那位拒絕相救的老嫗,那道聲音又響起︰
「你口中的‘她’,其實還未真的‘走了’,她被人帶走了,就在你來的前一秒!」
余風猛然回頭,心中驚喜之余,是晴天霹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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