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 農女 070 雜技

作者 ︰ 玉飛天

出了大門,張雲就看見村民們拖家帶口的都往村子中間走去。

紅梅一家剛好在前面,紅梅回頭看見張雲,笑道︰「村里來了玩雜技的,走,看去!」農村很少有娛樂節目,只要有外來唱戲的,耍猴的,玩雜技的,村里幾乎全部出動。

上次有個耍猴的來了,村里人都擠在場上看猴戲。張雲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人擠人的場景。

不過當時特別好玩兒,那猴子死精死精的,比人還聰明。小峰扔了一把花生,那猴子就停了表演,坐在地上剝花生吃。耍猴的怎麼喊也喊不起來。只好在一邊嘆氣。

這耍猴人心眼不壞,手里拿著鞭子嚇唬猴子,每次都沒有真的抽下去,猴子吃準這一點,蹲在地上耍賴。好在村民們淳樸,一個個笑呵呵的還是看著。

耍猴的耍過之後就挨家挨戶的要糧食,張雲給了他五斤大米。耍猴的好久沒有接過這麼多的糧食,還是大米,不是粗糧!旁邊的猴子瞪著大眼,竟然作了一個揖。耍猴人怕猴子冷,給它穿了長袍,戴了帽子。它這麼一作揖,簡直跟個人一樣!

「徒兒免禮!」張雲忍不住笑道。

「你若是讓我給猴子取個名字,我再給你五斤大米。」張雲說道。

耍猴人一听,哪有不依的,忙點頭答應。

「行,以後這猴子就叫孫悟空吧!」張雲笑著對向猴子,「悟空,你乖乖的去取西經,為師就呆在大唐享福了!」

猴子听不明白,拿爪子撓撓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主人。

耍猴的道︰「孫悟空,听著像個人名。行!」張雲就給了他五斤大米。

「孫悟空,咱們走。」那耍猴的笑著跟張雲道了謝,便吆喝猴子。

猴子撓撓頭。確定是在叫自己,顛顛的跑著跟了上去。

張雲每每一想到這一宗就笑得不行。

玩雜技?這個還挺有意思,張雲以前看的都是在電視上的,還沒有見過真人雜耍呢!

「行。這就去!」張雲領著小峰小秀,跟了上去。

場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小峰小秀個子小,從人群下面一鑽一鑽就到了前面。張雲趕緊擠過去,被擠的人看是張雲,也就讓她過去了。

正中間是五六個耍雜技的,領頭的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其余幾個都是年輕人。他們正從馬車上往下面搬東西,等搬好東西。

一個黑面高個的中年漢子拿了銅鑼,敲打起來。他邊敲銅鑼。便說道︰「眾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我們初來寶地,混個飯吃。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

說完雜技就開始了。

兩個細馬高挑十五六的少年走到中間,在地上放了一條長凳。穿黑衣的先上去,只見他一只手撐著凳子,整個身子慢慢倒立起來,片刻間便立在凳子上。眾人拍手叫好。

黑衣少年單手撐凳,漸漸地竟然手心離了凳子,用指頭撐著。接下來手指頭一根根的離開凳子。看客屏著氣,眼看他只剩一根食指支撐著整個身子,直直的倒立在凳子上!眾人心中嘆好,卻不敢大聲說話,俱是目不轉楮的看著。

過了片刻,黑衣少年緩緩把雙腿放下。讓整個手臂和身子成了九十度角!之後他把手掌放下,另一只手也撐在的凳子上,身體保持原樣。

白衣少年雙手扶在黑衣少年的背上,一個翻身立了上去。白衣少年橫著身子,姿勢剛好跟黑衣少年相反。兩人成「之」字型橫在板凳上。

然後白衣少年身子倒立起來,雙手仍舊撐在黑衣少年脖子上。黑衣少年脖子上青筋畢露,想必用了很大力氣。

黑衣少年身上倒立著白衣少年,緩緩地站直身子。白衣少年也移動雙手,把手放到黑衣少年的肩膀上。等兩人直立後,白衣少年放開手,兩人頭對頭頂著,如同一根高高的竹竿!

黑衣少年站在凳子上,轉了三百六十度,讓看客看了個遍。白衣少年這才伸出一只手,撐在黑衣少年肩膀上,一個鷂子翻身,蹦了下來!

眾人轟然大叫,喝彩起來︰「好!!!」

兩個少年並排而站,向大家鞠躬,退到一邊。

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二十許的尖臉細眼的青年,他上了場上,跟眾人鞠了一躬,亮出雙手。只見他的雙手各拿一根三尺長的長桿,手腕一抖,轉了起來。旁邊的助手拿著兩個巴掌大的白色瓷盤,扔了上去。青年身子一矮,用桿子接住盤子,接著往下轉。盤子在長桿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這是雜技「轉盤子」。

等盤子穩定了,青年把用右手的盤子送到左手上,右手伸向一邊,助手立馬又遞上一根長桿,塞到青年手里。等青年接了轉上,才扔上盤子。

青年一手轉盤子,一手接新的,兩不耽誤,端的是精彩。

如此反復個十來次,青年的手中已經各有六個轉盤,看得人是眼花繚亂。

青年手中的盤子越轉越快,到了最後,看客們幾乎只看見一圈一圈的白影轉來轉去。

青年把十二個盤子轉了片刻,然後一個個的把手中的盤子往上一使勁兒,扔了出去。助手連忙接住。

「好!」看客們又是一陣喝彩。

張雲看的津津有味,也顧不上小峰小秀在哪里瘋了。

「 」的一聲,看客們才瞅見旁邊立著一個小帳子,帳子四周圍著黑布,看不清里面是什麼。

里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鼾聲,眾人一陣哄笑。一個青年笑道︰「難不成有人在里面睡覺?」

話音剛落,就听見帳子里一個尖細的女聲悶道︰「死鬼,呼嚕聲那麼大!」然後帳篷里的聲音漸漸小了。

眾人一陣驚異,莫不成里面是一對夫妻,有些心思下流的男子,猥瑣的看著帳子,恨不得立馬扒開看看。

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哇,哇」的上聲調听得大家心里一揪一揪的。然後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傳來,女子嘆了一口氣,嬰兒吧唧吧唧的吃著女乃的聲音傳了出來。圍觀的男士們面紅耳赤,女士們耳赤面紅。

里面的母親哼著歌,哄著孩子。然後出現了小女孩兒的聲音,吆喝著母親吵著她睡覺了。呼嚕聲消失,丈夫指責小女孩,小女孩嗚嗚的哭了起來。母親在一邊勸慰著。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傳來老鼠踢到東西的叮當聲。突然之間,傳來一陣鑼聲,有人大叫「走水了!」

屋里的人大叫起來,小孩兒哭了起來。丈夫罵著孩子,女子嚎叫著,一家人踢啦著鞋子往外邊跑去。街道上吵吵嚷嚷,哭喊的,打罵的,找人的,各種聲音不絕!呼呼地風聲使勁兒掛著,火燒房屋的聲音傳過來,木頭 里啪啦的燃燒著,听起來著實恐怖!

帳子外的眾人腿腳發軟,一個個想要逃跑。

忽然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村民們目不轉楮的盯著帳子。轉盤子的年輕人上前挑開了帳子,里面赫然是雜技班的領頭——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仍然穿著長衫,端坐在帳子里,前面一張桌子,桌上一把醒木,一柄扇子。如此而已!

好厲害的口技!村民們哄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贊道︰「精彩!」

這邊看口技的時候,旁邊已經搭好了高台。

最後要表演的是壓軸節目走鋼絲。鋼絲離地有三丈,長三丈,兩邊系在高台上。一個十幾歲的黑衣少年攀著高台爬了上去,站在台上,慢慢的伸出一只腳,踩到了鋼絲上。鋼絲隨著他的踩動晃悠了一下。踩鋼絲需要身體靈活,所以這少年穿了一身輕便的緊身衣褲。寒風刮著,幾乎要把他卷走。這樣的天氣不是走鋼絲的好時候。

少年頓了頓,等風停了,才慢慢的伸出另一只腳,整個身子懸空在鋼絲繩上!

看客們深吸一口氣,看著少年一步一步的往前面挪動。

鋼絲上的少年走的雖然慢,頭卻扭來扭去四下里來回看。他眼楮滴溜溜的亂轉,看著這個靠山的小山村,然後伸著的手臂偶爾動動,驚得下面看得人整個心都揪著。

他每走一步,眾人的心就顫一下。隨著他的走動,眾人的心跟著顫呀顫呀,七上八下!

過了一刻鐘,少年才走完鋼絲。張雲忍不住擦了下額頭——她也緊張的出了一頭汗!

走完鋼絲後,有兩個人在拆著高台,走鋼絲的少年把銅鑼翻過來,向眾人討要賞錢。一見要錢,看得人嘩啦啦散開,都走掉了。少年轉了一圈,才收到二十來個銅子兒。到了張雲面前,他一副灰敗的臉色,看了看這個布衣少女,打算回去。

「叮當」一聲,少年低下頭去,銅鑼里扔了一個一兩重的銀子!

少年眼楮一亮!

「你們表演的真好看!」張雲由衷贊嘆。這些精妙的手藝後來幾乎失傳的失傳,敗落的敗落,可惜!

「謝謝!」少年鞠了一躬,回到馬車旁邊——

今天的第二更。最近比較忙,等過了這一陣,飛天一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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