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然感到了身邊人的異樣,問︰「樂姬,你怎麼了?」「回皇上,沒怎麼。」虞婠婠定了定心神,回答道。夏逸然見虞婠婠沉默不語,便隨便找個話題,問︰「樂姬,朕剛才見你一直看著桃花,你很喜歡桃花嗎?」「……桃花嗎?」听到夏逸然提起桃花,虞婠婠的眼神頓時迷離了。虞婠婠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涼初那活潑爽朗的笑聲,腦海里又浮現出了涼初那可愛天真的樣子。「喜歡桃花,是因為一個故人。」「原來如此……樂姬,你知道嗎,你……和我的一位故人一樣喜歡桃花。你喜歡桃花是因為一位故人,而她,卻是因為一詩。」夏逸然听虞婠婠說喜歡桃花,他不由得想起同樣喜歡桃花的涵樂。『**言*情**』「哦,敢問皇上,是什麼詩?」虞婠婠說道。「這詩名為《桃花庵歌》,內容是‘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我的那位故人常常對我說人的一生與其呆在皇宮安享富貴,不如像此詩一般,去游戲人間,瀟灑天下。」夏逸然笑了,這個笑容里面包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嗎……那位故人現在怎麼樣了?」「她……死了。」夏逸然苦笑,故人故人,不就是已故之人的意思嗎?「朕走了,樂姬,你也回瑞鳳苑吧。」「恭送皇上。」夏逸然走後,留下虞婠婠一人,站在桃樹下思念一個人——南宮涼初。
雍和宮祥和殿內,譚悠坐在沉香木椅上,一臉的不屑與憤怒。「淑華娘娘,別生氣了,那周貴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娘娘為她生氣,實在是很不值的啊!」二等宮女近人說道。譚悠听了之後,怒極反笑,輕蔑地說道︰「呵,本妃是育有大帝姬,位居從四品淑華的貴體。她周小藝是什麼,不過區區正六品貴姬,乃命賤之身!有何資本與本妃斗!真是氣死本妃了!」近人見自家主子這副樣子,心想,這是個絕佳機會,便對譚悠小聲道︰「淑華娘娘,奴婢有一計,不如……」近人對譚悠耳語一番後,笑了笑,說︰「淑華娘娘,奴婢這一計如何?」譚悠點了點頭,滿意地說︰「甚好,就依次計行事。近人,待那小賤人被廢,本妃就讓你去做九品品計,怎麼樣?」「謝淑華娘娘。」近人嘴上雖這麼說,心里卻不這麼想。自己是落選的秀女,原名向笑笑,是豫州牧向元時的獨女。她的家世不壞,容貌秀麗,才氣不錯,擅長舞蹈,憑什麼不能嫁給這世界上最強大、地位最高的男人呢?她是個生性爭強好勝的人,她不甘心,無論怎麼樣都不甘心,她誓,她就算得不得皇上的寵愛,也要施計將她渴望的妃位拿下。譚悠只不過是以為她才是她的棋子的棋子罷了。譚悠沒有注意到一向乖巧听話的近人的異樣,自顧自地說︰「這次那小賤人死定了!看本妃怎麼教訓她!」呵,看來,這個周小藝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向笑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