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里難得的空曠土地上,只見一伙大約200人左右的隊伍被大批魔獸圍困。獸群雖然大多實力不強,但耐不住數量眾多。可以看得出被圍困的人已經有些疲憊,想來是營地半夜突然被襲擊所致。
本著血色圓月的天時,魔獸老巢的地利。這場空前的群架已經有血流成河的發展趨勢了,場地上隨處可見斑斑血跡和人獸尸首。
憑借白晝之戒的隱藏功能,濼瑾順利的潛伏在只50米開外的草叢里。高達的灌木毫不費力的把四歲稚童的濼瑾遮擋起來,任場中廝殺的人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個小人兒藏著。
濼瑾本就是玄師,將玄力聚集在眼中,輕易看清了遠處的戰況。她只是平靜的趴在草地,親眼目睹這個世界的戰爭。她並不是什麼聖母,沒本事也不會跳出去普撒光芒。
絢麗的華光飛濺,所到之處血肉模糊。這就是人與獸的戰斗,好似夢幻般但卻很現實。魔獸的實力也著實讓濼瑾吃了一驚,丫的完全是猛獸出籠的概念啊。
心里想著︰這魔獸是有多恨人類,同歸于盡的招數想都不想就往出放。個個都有種‘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賺一個’的感覺!
濼瑾忍不住感嘆道︰「我滴個神吶,平時也沒看蘭兒這麼凶殘啊。這何止是凶殘,簡直就是凶殘!」
瞧瞧那撕咬著人身的劍齒,迅猛有力的利爪。最可怕的就是這些魔獸還擁有玄力和智慧,它們絕對不能稱之為人類以下的種族。這就是自然進化麼?人類不順從自然的結果,大概就是這般下場吧。
沒等濼瑾感慨完,諾諾悄悄拽了拽她衣袖,說道︰「主上,那邊中間的隊伍里,貌似是庫爾藍家的二少主,藍汐耶。」
「吶尼?」濼瑾吃了一驚,「不會這麼巧吧?」
出門遇貴人這種事,她剛才不過隨口說說,這就靈驗了。難怪看到都是武者,這斗氣運用在戰技也是很華麗啊。
諾諾趴在灌木叢里,很二百五的說︰「救還是不救呢?挺麻煩的說。干脆算了吧,哦~」
「嗯,我考慮一下。」濼瑾沒工夫吐槽諾諾那欠拍的模樣,只是大腦迅速計算著施救的成本利潤。
眼看藍汐肩頭被迅狼的利齒劃開一道血口,濼瑾終于決定了,救!
「蘭兒,從空中釋放王獸威壓。」濼瑾扭頭奔出去近百米,準確的指揮著,「輸出值十成,不要間斷。」
蘭兒听到主人指令,立刻飛向半空中解除擬形。濼瑾翻身跳上寬大的鳥背,湛藍色羽毛在夜里泛著月色升空。
而就在此時,場中殺紅了眼的魔獸突然身形一頓。它們憑借野獸的直覺立刻意識到有危險,毫不遲疑的開始撤離戰線。
濼瑾方才觀戰多時,已經模清楚了這批獸潮的強弱。完全沒有君階以上的魔獸,行動也毫無配合可言。這樣很利于蘭兒施展王獸威壓,能夠最大範圍的控制獸群的行動能力。
不等藍汐和他的隨從反應,天空中突然傳出一個清脆的童音︰「吾乃卿酒,爾等听好!藍汐,趁本少壓制獸群,你速帶人突破包圍!」
眾人隨即捕捉到了蘭兒寬大的背展上,那一抹嬌弱稚女敕的月白色。大風揚起了濼瑾披散的長發,她那一雙星眸在夜空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濼瑾此時也不管暴露與否,參入了玄力的聲音再度響起︰「隨本少所示撤退,切莫深入天譴月復地!」
藍汐定楮一看,立刻認出這就是白天里那瀟灑的小公子。還記得他當時乘著的就是這王階鵬鳥,難怪可以制住獸群。此時再不遲疑,揮手大吼一聲。沿著濼瑾指明的方向,大批武士迅速的撤離這片空曠的殺場。
不要命的逃出了中圍後,明顯感覺那批獸潮不再追殺過來。藍汐此時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忙抬頭看向夜空尋找。卻發現那個如同星月般耀目的可人早已消失不見,只記得他說過他叫卿酒。
「卿酒,這孩子當真了不得。」藍汐穩定了慌亂的人馬,這才來得及喘息思索,「如此稚童夜闖天譴,只身一人毫無畏懼。這是何等膽量,我等絕不及此。」
看了看自己和下屬們狼狽慘淡的樣子,周圍全是清點死傷名單,整頓士氣的聲音。格外突顯了那凌風飄揚的小身姿,怎一個風華俊茂了得!
「呵呵,今夜是他搭救我等性命,我藍汐此生欠他一個人情。」一眾隨從還未反應,就听二少主大聲宣布,「我藍汐在此立誓,卿酒公子為我藍家大恩之人。他日若有機遇,定效犬馬之勞。」
不過這邊藍家二少聲色俱茂的感激,我們的正主夏濼瑾可是完全沒有听到,否則保不準現在就跑去討人情也是有可能的。
因為此時她已經被一只魔獸**,綁架到不知名的鬼地方了。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強大力量襲擊。
恍惚間她只記得看到藍汐率領眾人逃向外圍,而蘭兒則被逼進魔寵空間內。來不及喊諾諾,她知道自己被更高階的魔獸發現了。
說的也對,在人家天譴地盤釋放魔獸威壓,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麼?濼瑾此刻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恨自己初來乍到少了個心眼。
現在只盼著這位強悍的魔獸大爺是食素的,或者已經吃飽了。不然……夏濼瑾可不要被吃掉,然後到了地府被那二位爺嘲笑死。
臨昏迷之前,濼瑾至來得及說一句話︰「羞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