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寥,殘燈如火。藍府,書房內。藍義荇一臉鐵青的坐在椅子上,丫鬟們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好,一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察,惹惱了主子,會牽連到自己。「爹爹,今日之事是影兒技不如人,爹爹不要生氣了。」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藍影兒緩緩走進來。見到藍影兒,藍義荇冷哼一聲,「今日這百花盛宴本是你接近皇上,一步登天的好機會,卻讓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給攪和了,我怎麼能不生氣?」藍影兒眸底閃過一絲悲傷,隨即強顏歡笑道︰「爹爹切莫生氣,生氣傷身,那君慕離殤只是一個小孩子,爹爹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女兒會努力的」「恩,那你先去休息吧」听到藍影兒的保證,藍義荇的怒氣減了許多。「那影兒就先回去了,爹爹要保重身體」「恩,知道了」不耐煩的揮揮手。待藍影兒走後,藍義荇笑了幾聲「君慕昊,跟我斗,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藍影閣內。「小姐,老爺他明知道你不喜歡入宮,卻還」藍影兒身邊的丫鬟素素頗有不滿的說,藍影兒苦笑一聲,「只有我入宮,爹爹才能升官加爵啊」「可是奴婢听說,當今皇上才七歲啊,而且後宮空無一人,小姐你恐怕••••••」「就算這樣,我也必須拼盡全力的入宮,哪怕只是一個空有其名的妃子」「小姐,素素斗膽,你為什麼不找一個你喜歡的人跟他走呢?」「呵呵,素素,有些事你不懂,我有我的牽掛和無奈啊!」「小姐」「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是」丞相府,千殤閣。「小姐,這百花盛宴好不好玩啊?」離殤吃罷晚飯,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貼身丫鬟冰荷便好奇地問道。「恩,當然好了,有許多人呢」「那小姐你見到皇上了嗎?」冰荷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恩,見到了」離殤的眸色有些暗。「那皇上長什麼樣子啊?是不是很英俊啊」「你個丫頭,就知道問這個」離殤敲了敲她的腦袋,冰荷捂著頭說︰「人家只是好奇嘛」看著冰荷可愛的模樣,離殤在心里嘆了口氣,今天這事,是自己太沖動了,不僅爭強好勝贏了比賽,還和蕭梓楓••••••••看著自家小姐發呆的模樣,冰荷有點搞不明白,小姐從回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到底是怎麼了?注意到冰荷的不解,離殤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那個,冰荷啊」「恩?怎麼了小姐?」「我累了,想先休息了,你先下去吧」「是」待冰荷走後,離殤靜靜的躺在床上,絕美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淡淡的無措,她到底該怎麼辦?撫模著自己的櫻唇,不稍片刻,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既然決定了這輩子平平凡凡的過,又何必貪戀那一瞬間心動的感覺?已是深夜,離殤在床上輾轉反側,在似睡非睡時,忽然從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離殤心下很是疑惑,這黑燈瞎火的,是誰啊?雖然心里在月復徘著,卻裝出了一幅已然熟睡的樣子,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那腳步聲在外徘徊了一陣子,終是忍不住,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在那人推開,房門的一剎那,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離殤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那人找到了座位,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四周靜寂無聲。離殤悄悄睜開了眼,發現四周無人,坐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剛剛那人是誰?」明月如銀的光亮照進了房內,與房中的某金屬反射形成了刺眼的光亮,離殤驚覺背後有人,飛速的轉過頭。「別動」一陣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只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一雙眼楮蘊藏著駭人的殺氣,長相十分英俊,但臉上寫著生人勿擾的字眼,活活一座大冰山,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十分魁梧,像挺拔的白楊。但是,他受傷了,肩膀處被人砍了幾刀,現在他的呼吸很急促,而且傷口處血流不止。看到他的這副模樣,離殤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受傷了,你還好吧?」那黑衣男子看著面前的女孩,有些疑惑,正常的女孩見到這副情景,不應該哇哇大哭嗎?怎麼她••••看著不斷涌出的鮮血,離殤皺了皺好看的眉,「你的傷太嚴重了,必須馬上處理,不然會感染的。等我一會,我去拿藥箱。」說著便要下床,「等等」男子攔住了她,感受到了男子眼底的不信任,離殤莞爾一笑「怎麼,不相信我?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男子聞言,擋在離殤面前的手緩緩放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莫名的對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如此信任。離殤跳下床,穿上鞋子,輕輕推開門,慢慢走了出去。不一會,她便帶著一個藥箱回來了。打開藥箱,里面治療各種病的藥應有盡有,離殤拿起一個青色的小瓶,還有一些紗布,又在梳妝台旁端了一盆水,緩緩走到那男子面前。「把上衣月兌了」「恩?」黑衣男子有些不解,「不月兌了,怎麼給你上藥啊」「我自己會」「你現在受了傷,手還能動嗎」?看到男子固執地模樣,離殤嘆了口氣,「你這人,不給你來硬的,你是不會答應的」言罷,走上前去,小手一拽一扯,三兩下便把那男子的衣服給扒了下來。「你」男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一個女孩家,扒男人衣服,這也太••••••當然,這只是他自己一人所想,離殤沒有想這麼多,她現在只是想把傷口處理好,沒想其他的。不過,待她看清楚傷口後,不由得呼吸一窒,除了肩上的傷口,他身上還散布著其他的傷口,或舊或新,或輕或重,大大小小不計可數,猙獰在原本完美的身體上。「很難看吧」男子滿不在乎的問道,離殤笑了笑,用清水慢慢清洗著傷口「其實,你應該換個角度來想一想。這些傷疤也是一個男人的驕傲啊,看起來很難看,但每一條都包含著其主人英勇的往事不是嗎?」听了離殤反,人類的另一番解釋,男子俊眉一挑,說道︰「我很好奇,你真的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拿起一旁的金創藥輕輕地在傷口上涂抹著,听到男子的話,動作一頓,又涂抹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這麼重要嗎?」